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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盛神则止,神清气自明……”
大晋,陆云风此时高坐台,底下黑压压地坐了一群修士,一个个仔细聆听陆云风,生怕一不小心便错过了什么重要部分。
自陆云风成为天魔宗客卿长老,已经过去一年时间了,这一年来,陆云风或是在天魔宗典籍藏书之内遨游,或是在这台上给天魔宗一众弟子,已经算是融入了天魔宗内了。
以陆云风的道行修为,即便不能观看天魔宗的核心秘典,单只外围那些经书杂记,也足够其给天魔宗一众弟子释疑解惑了。
天魔宗,虽是魔宗大派,但宗内也非人人都修魔功,除了那些天赋异禀,有资质的精英弟子,能够修行天魔宗根本的修士其实很少。
一来是大晋情况特殊,有着化神压制,大晋历史上很少出现像其它修仙界那样的大规模正魔大战。
即便是一直不对付的那几家,也会在一套规矩里面解决各自的矛盾。
和天南那种小家子气的宗门比斗不同,大晋这边三年一次宗内小比,十年一次宗内大比,一甲子一次十派联合大比。
此外还有各种炼丹比,炼器比等等,即给了大晋修士一个上升阶梯,同样也有一个处理各宗矛盾的地方。
陆云风这一年里,对于大晋的风土人情也越发的了解,身为天魔宗的客卿长老,在这天魔宗内也越发受人尊敬。
一来是陆云风时常开坛,每月初一十五,都能在台上见到他的身影,修为比他高的没有他这样勤快,比他勤快的修为自然比不过元婴修士。
仅此一项,便让他在天魔宗内收获不少弟子的尊敬,更何况陆云风时不时还拿出一些顶级法器、符箓、阵盘等物出来交易,直让天魔宗里那些弟子对他恨不得当成自家的亲父亲一样对待。
其他元婴修士对此也不好多说什么,总不能拦住陆云风说,你一个元婴修士,要有元婴修士的架子,不能太掉份吧。
且不说陆云风既是元婴修士,又是器符阵三道宗师,单说他每次答疑,能吸引来这么多弟子,便能看出,陆云风的本事一二。
陆云风如此勤快,一时间到显得天魔宗内其它长老懒散起来。
最后,如今代掌天魔宗的七情上人,不得不将陆云风请过去,先就陆云风的所作所为表达赞赏,随后又询问陆云风是否是有何需求,让其尽管讲来。
陆云风有些哭笑不得,毕竟寻常修士这么表现自己,多半是另有所求,觉得不好开口,才会做这些事情来表现自己。
只是他却不同,他现在只担心修为进展太快,平日大多花费心思在这些杂事之上,一时到显得和其它修士有些格格不入。
像天魔宗这样的大派,宗门内自有一套潜移默化的规矩所在,平日里宗门那些实权长老各司其职,将整个天魔宗运转的井井有条。
如今多了陆云风这个外来户,却让这个规矩变得突然不合群起来。
身为天魔宗的主人,自然不会觉得是自己的规矩不对,那么有问题的自然便是陆云风这个外来户了。
有心给陆云风一个好看,但陆云风貌似无欲无求,拿捏不住。虽然身处天魔宗的规矩里面,但他毕竟也是元婴修士,许多小儿科的手段拿不上台面,真要是上纲上线,闹到最后也不好看。
说到底,陆云风做的这些毕竟也是天魔宗自己受益,你说因为弟子们一个个争抢陆云风炼制的法器符箓,随后对你宗门百宝阁提供的那些东西看不上眼,便要找陆云风麻烦,或者罢工不干,最后即便陆云风收敛了,自家脸面也同样难看。
更何况陆云风其实和天魔宗内不少修士私交不错,平日里多有互相交流各种炼器制符的心得,在一众元婴长老里面,也有不少为其说话的存在,显露出其交友之广。
也就天魔宗自有规矩在,像陆云风这样的修士,即便本事再高,修为再强,只要不是天魔宗出身,从精英弟子一步步爬上来的,都没法掌控天魔宗的实权职位。
不然七情上人都有心让陆云风掌控天宝阁,总览宗门内各种修行外物了。
而在知道天魔宗内有几位实权长老对自己有些不满后,陆云风也收敛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来者不拒,稍微收敛了一些自己的气焰。
不过陆云风的传说却是已经牢牢记在了天魔宗弟子的心里,对他这位长老那是一个个敬若神明。
今日,恰逢每月初一陆云风登坛的日子,天魔宗内那些修士早早地在此等候,即便台下坐不下,也围拢在外,只求听闻到一星半点便能受益一生。
陆云风也不会讲解天魔宗内那些厉害法门,每每挑选一些出人意料的法术,随后由浅入深,讲之前可能是以机器人入手,讲之后却是已经像高达一样深奥。
如此台附近虽然人多,但却一点也不嘈杂,除了陆云风的声音,便再无杂声。
只是今天却是不同,一队形色匆匆的奇装修士,在一名蒙纱女修的带领下,正一步步从天魔宗的山门前往天魔大殿。
路上虽未故意嘈杂吵闹,但也谈不上有多安静。
一路形色匆匆,在距离台不过数十丈远时,见到那处人叠人的景象,那为首女修不由愕然,随后拉过前方带路的弟子道“敢问那处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怎么有这么多修士聚在此处。”
那弟子笑道“林前辈有所不知,今日是我天魔宗陆长老之日,故此门内那些有闲的师兄弟们都聚在此处,晚辈若非要在山门当值,今日也会前去的。”
“陆长老?”林银屏呢喃一下,心中思量,并未记起天魔宗内有哪位长老姓林。
“可是贵宗新晋的元婴长老吗?”
虽未亲见,但仅从听到的话语来看,声音的主人显然不是一位结丹修士,故此林银萍才有此问。
“并非如此,陆长老本是外海散修,只是新近才加入本宗而已。”
听到是外海散修,林银萍心中不由轻视几分,本来想着,若是天魔宗的道友,那么她此时也该上前见礼一二,聊表贺意,再送上一些小礼物,好让对方回头帮忙说几句好话。
现在既然知道对方只是一位外海散修,那么也就不值当如此,还是正事要紧。
只是其身后一位秃头大汉,不知是天生嗓门就大,还是故意如此,“区区一个外海散修,讲的劳什子神啊气啊的,闹得老子心头烦闷,也不知是啥手段!”
话音一出,也就左近那些知道这位底细的修士没被这嗓音吓到。
其它修士全都觉得耳朵一震,脑袋嗡嗡作响。
林银萍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旋即就要带着众人离开,只是这时那边台上的声音也平息下去。
“是哪位道友在此?既然有暇,不妨互相论道一二?”
陆云风高坐台,对于周遭情况自然尽收眼底,早就见到林银萍一行人。
只稍微看了下对方的外貌服饰,便认出对方并非大晋修士,而是来自天澜草原。
只除为首的林银萍和那秃头大汉是元婴修士,身后跟着的十人都是结丹修士。
虽然对这群人的来意颇为好奇,但陆云风也并无现在就要弄清楚的想法,只是继续论道。
只是不知是那大汉天赋异禀还是什么,虽然只是听了一两句,但却心有所动,只是这大汉是走的法士一脉,和陆云风所讲不合,受此一激,气脉有了反应,便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其它人不知究竟,那带队弟子从嗡鸣中摆脱之后,本对这大汉非议自家长老有些敌视,现在听到陆云风相召,却是离开喜上眉梢,连忙来到大汉身前道“这位前辈,陆长老有请,您便随我前去如何。”
大汉默不作声,只是看了前面的林银萍一眼,林银萍皱眉摇头,大汉当即瓮声瓮气道“我就不去了,还有要事要做。”
虽然已经注意收敛了音量,但还是让那弟子觉得耳根胀痛。
远处,陆云风早将大汉打量了数遍,心中却是暗暗称奇,“这汉子也不知道是如何修炼的,竟然将三宝混入一体,似是天成,又似人为,倒是稀奇,若得机缘,不定能修成余元那般混元金身,可惜,可惜……”
台下那些弟子不知陆云风心中思量,见陆云风沉默不语,而先前那人又不肯来此,只觉对方是瞧不起自家长老,当即一个个义愤填膺。
“老师,既然那位前辈不肯来此,要不就此算了吧?”
这位出言也是好意,想着给陆云风一个台阶下,只是其他弟子此时却是不满道“哪来的外来户,瞧不起我天魔宗吗?”
能来这台下左近听讲的弟子,在这天魔宗里背景、实力、前途都可算是上上之选,有几人即便和那几位元婴老祖也有些亲故,如今被断,心中岂能甘休。
只是陆云风咳嗽一声,随后道“今日既然有此意外,想来是天意如此,如此今日便告一段落,尔等回去自思自悟莫要懈怠。”
随即飘然起身,自回洞府而去。
今日陆云风也是心血来潮,才会开始宣讲这三宝奥妙,才讲了不过一炷香时间,便被这大汉意外打断,陆云风也就不准备继续将下去,也算是众人缘法如此。
台这里一众弟子可不知道这些,只觉先前听的好好的,要不是这个大汉打扰,众人也不会听不着,一个个气愤离席。
有那有背景实力的,都开始打听这群人的来历,准备给这伙人好看。
林银萍不知此间情况,见到那边罢讲也不甚在意,去不曾发现,原本周围那些天魔宗的弟子,对她的态度都是一下子冷淡了不少。
原本和介绍门内风景的带队弟子,此时也是一言不发,默默领着一众人到了大殿前便退了下去。
得此清净,林银萍心中还高兴许多,她本就是有要事而来,先前被这弟子介绍门内情况,她虽不想多听,但也不好拒绝,如今对方自己识趣,倒是省了她不少功夫。
而那秃头大汉,此时却是蒙头前进,心中不住地回想之前听到的那几句。
大殿前,林银萍稍一整数妆容,随后便笑着来到一位执事面前道“这位小友,可否替我通传一二,就说天澜林银萍求见七妙道兄。”
那弟子冷冷瞥了一眼,丢下一句“在此等候。”随后便进入里面。
林银萍心下稍安,一边整理着之后见到七妙的说辞,一边想着要从天魔宗这里借到多少帮手,才能将慕兰人一举歼灭。
当然,最好还能打探一下对方的口风,看看天南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和几位老祖有什么关系,若是动了他们,几位老祖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只是林银萍这边想了数套说辞,却是左等没有传唤,右等不见人踪,心中几乎怀疑自家是不是漏了什么时,先前那位执事才姗姗至此。
林银萍连忙上前道“这位小友,不知七妙道兄怎么说?”
“我有心替前辈传讯,然则守卫七妙长老洞府的那几位不肯通融,晚辈也是无能为力。”
听到此话,林银萍心中不由暗怒,可还要强颜欢笑,掏出几块灵石递给对方道“烦请小友再跑一趟,就说天澜圣女林银萍,有要事求见七妙长老。”
那位执事此时脸色一变,“前辈当晚辈是在故意勒索吗?实话告诉前辈,不要说是什么天澜圣女,就算是太一门掌教,现在想要见到七妙长老也不可能。”
被一个晚辈当众甩脸色,林银萍心中怒火越发高涨,冷冷道“小友此话何意?莫不是七妙道兄此时不在山门内吗?”
“这位圣女前辈,你要找本门七妙长老,难道事前就未曾打听一下?七妙长老年前身受重伤,如今还在闭关治疗,你不管不顾,非要找七妙长老,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特意如此,耽误七妙长老疗伤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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