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
“我也不为难你们。”他说,“就在这里站着,等着,好好的看看,他今天会是什么下场。”
说完,薄以泽看着颜一晴,声音又放柔了:“我会帮你讨回来的,会的。”
颜一晴低下头去。
薄以泽的掌心,轻轻的贴在她的脸颊上,似乎是觉得这样的方式,可以缓解那一个耳光带来的疼痛。
其实没用的。
但是,颜一晴却觉得,此时此刻,什么都不及他这样抱着她,轻言细语,温柔呵护。
“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颜一晴问道,“可是,这一次,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是他……都是他先动手的。”
“我知道。”
颜一晴还想说什么,薄以泽却点住了她的唇:“有什么,我们回家再慢慢说,好吗?”
她点了点头。
薄以泽抬手把她的衣服拢了拢,确保不会露出来什么,这才放了心。
而这个时候,棋牌室里的其他三位,也都赶了过来。
其实他们早就来了,但是,只是在拐角处看着这一出闹剧,并没有出声,更没有上前。
直到现在,事情差不多算是告一段落了,他们才出现。
毕竟,薄以泽不能得罪,是要供着的主,这齐哥,是齐家的独生子,混世魔王,也不能得罪得太过。
个个都是人精。
“薄总啊。”王总率先出声,“真是没想到,薄太太出来买个烟,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哎……还好及时,没真的出事。”
齐哥抬头,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忽然爬起来,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裤脚。
“赵叔,赵叔,是我啊。”齐哥说道,“你快帮帮我,求求情,要不……要不现在,给我爸打个电话都成!”
赵局看了一眼薄以泽的脸色,又看着齐哥这处境,也有点为难。
这两头都不好得罪啊。
“你说你这混账东西,”赵局说,“真是胆大包天。薄总的太太那是一般人吗?是你能随意肖想的吗?这会儿,就算是你爸来了,我看也难救你!”
“赵叔,你不能不管我啊……”
“自己磕个头认个错,改天上门道歉,跟薄太太赔个不是。道歉要有个道歉的样子,你这事可不小。”
齐哥也听出来了这意思,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一骨碌的爬起来,对着颜一晴就端端正正的磕了个头;“薄太太,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人渣一般见识。”
薄以泽浑身的气场,依然强大。
他眉眼满是肃杀,一想到,自己赶来时,看到的那个场面,心就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只要他再晚来一秒……
后果,都将不堪设想。
颜一晴摇了摇头:“你别求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不是圣母,也没有那么好心,可以做到放下这一切。
一个对她出口成脏,言语间都是调戏数落不堪入耳,还打她一耳光,把她拖进电梯,扬言要得到她,哪怕是在监控下也不怕的人……
她凭什么放过!
有些事情可以原谅,可以不计较,但有些事情,是底线。
而且,她也知道,这个齐哥能够这么嚣张跋扈,背景后台肯定很硬,平日里估计也没少作恶多端的。
现在他认错,不过是因为薄以泽的权势太过强大,暂时屈服而已,并没有诚心认错。
齐哥一愣,没想到这个女人心肠这么硬,半点面子都不给,愣了愣,又看向旁边的朋友,还有薄以泽的那三位牌友。
王总干笑了几声:“是是,这小齐做的事情是过分了点,不能这样轻易就放过……薄太太,你看,你想怎么办?要不,我来替你教训他,抽他几巴掌。”
“对,对。”赵局也点头,“薄太太娇弱身份又高贵,这点事,我们来代劳。这小齐确实该打,该打。”
这帮人在和稀泥。
装模作样的扇齐哥几下,再说两句好话,就想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
“以后,你还会祸害别人的。”颜一晴说道,“假如我不是薄太太,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来坐电梯,却遇到你……她这一辈子,就被你毁了。”
王总和赵局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这薄太太,是摆明着不给他们俩面子。
不过,这到底要怎么做,还是要薄以泽来决断。
颜一晴又说道:“哪怕摄像头拍着,你都不在怕的,还扬言监控对你没有用……这样的人,得欺负了多少好人。”
齐哥跪在她面前:“薄太太……”
她偏过头去,往薄以泽怀里靠了靠:“我累了,想回家。”
他低低应道:“好。”
薄以泽抱着她,看了一眼齐哥,淡淡说道:“齐家的公子哥?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其他的人,都没有再说话。
薄总这是铁了心要让齐哥付出代价,谁劝都没有用,何况薄太太还不松口。
凶多吉少啊。
薄以泽拥着颜一晴进了电梯,离开了。
齐哥瘫软在地上,四肢冰凉,眼神都是空洞的。
“你啊你,”王总叹了口气,“我和赵局帮了你,可是你也看到了,没有用。真是的,看上谁不好,非要去动薄太太。薄总能不大怒吗?”
“我,我我……”
齐哥那帮朋友,也赶紧溜了。
一路上,颜一晴都默默的靠在薄以泽的怀里,一动不动,乖巧得像是只小猫咪。
她依然还心有余悸。
又想起那些人,替齐哥求情说好话的样子,她更是觉得悲哀。
要是薄以泽对她没那么在乎,要是他的占有欲没那么强,要是薄以泽娶她,不是想要一个孩子,那么……是不是今天这事儿,就算是这样的过去了。
薄以泽低头看着怀里的她,眉间皱起一道沟壑。
他很喜欢,她安静待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可并不希望,她像现在这样的哀伤。
他轻轻的抚了抚她的长发。
颜一晴瑟缩了一下,随后,更深的往他怀里蹭去。
回到郦园,她直奔浴室,想要好好的洗澡。
撕烂的上衣,还有薄以泽的西装外套,全部都被她给扔进了脏衣篓里。
薄以泽站在走廊里,看着敲门的管家:“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