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以泽这么看着她,她好像是一盘猎物,是他的盘中餐。
她看向别的地方。
但是,晚了……
薄以泽扳正她的后脑勺,正过她的脑袋,他红着眼,薄唇微启,“干什么?你说我能干什么?”
他蛊惑一笑,“亲你。”
颜一晴瞳孔收缩,眼睛睁大,密集的吻落下来,封住她的唇。
这个吻,夺走了颜一晴的呼吸,霸占她的理智,脑子里一团浆糊。
直到她胸腔空气稀薄,喘不过气,薄以泽才放开他。
颜一晴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普通女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她没有很强的能力,自制力之类都是一般般。
所以,她被这个吻乱了呼吸,头重脚轻,脸红心跳全部十分正常。
可她也恨,怎么就被薄以泽随便摆布呢?
颜一晴满脸倦容,“几天前,你亲口印证我犯贱,那,你在干什么呢?现在你吻一个贱人,你什么意思?”
薄以泽越听这话越不舒服,他既生气当初口不遮拦,也生气颜一晴自己贬低自己。
他厉声打断颜一晴,“够了,过去了。”
然后,他用指腹摩挲着颜一晴的唇瓣,她的唇软软的,像果冻似的。
薄以泽的气消了不少,语气算得上轻缓,“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不作数,回到我身边,好好爱我。”
薄以泽的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宠溺,“嗯?听到没有?”
颜一晴整个人处于僵化的状态,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薄以泽。
她唇瓣发抖,嗓子堵了东西似的,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
薄以泽在说什么梦话吗?
前几天,他清清楚楚的告诉她,要她滚,说她贱,警告她不准偷拍他,怎么今天,他变成这样了?
中邪了还是着魔了?
颜一晴非但没有一丝的喜悦,反而,感到了一丝羞耻。
在薄以泽心中,她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大概,薄以泽只把她当条宠物罢了。
“你是因为,在云城的时候,我自以为是的从周大海嘴里套话帮你,你才对我改观的吗?薄以泽。”
颜一晴僵硬的笑着说,“其实不用的,薄总。我没帮上你什么,不用这样。如果,您真的认为我有功劳,想给我补偿,以后……就让我多见孩子几面吧。”
薄以泽怒火中烧,五脏六腑无一幸免,他眯起眼睛,掩饰眼中的一丝羞赧,凉声问:“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颜一晴是猜不透,也是不敢猜,摇摇头。
不知不觉间,薄以泽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
颜一晴摸得到薄以泽身上腹肌的纹理,她手心发烫,拧着眉头,要抽出手。
薄以泽攥得很紧,“摸到了吗?”
颜一晴不知该如何反应,什么鬼?
薄以泽为什么要让她摸他的腹肌?这是什么癖好?
“你,是薄以泽吗?”颜一晴小心翼翼的问。
薄以泽嘴角抽了抽,“也就我跟你中和,生出的孩子,才不会像你这么蠢。”
“什么鬼……那,薄以泽你是撞坏脑子了吗?”
他用力按住颜一晴的手背,逼近她,在她耳边说:“我在为你心跳,摸到了吗?”
话音落下,屋内悄然无声,连根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薄以泽喉结鼓动,嘴中莫名发干,他心跳的频率,似乎快了一档。
再过几年奔三的年纪,他居然像是重返十八九岁,青涩幼稚,这让薄以泽莫名抬不起头。
表白这种事,如果一回生二回熟也好,可,他从没做过。
余光扫过颜一晴,颜一晴没有动静。
唯有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没有惊喜,没有震惊,似一湾没有波澜的湖水。
没有看到预想中颜一晴应该出现的喜悦,薄以泽脸色沉沉,狠狠咬住颜一晴的耳珠。
颜一晴“嘶”得一声,收回游离的神思,猛地抽出了手。
耳廓内被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霸占,震得颜一晴心乱如麻。
被咬这一下,她如梦初醒,揉揉眼,“啊?”
薄以泽特没面子,他立马黑脸,手指点了点她的胸口,故作高傲,冷哼一声:“你这里,换我这里,懂吗?”
颜一晴的身体比中了药还软,特别是腿,如果她现在从桌子跳下去,保准站不稳。
她脑子不转,依稀留下一个念头——薄以泽是在表白?
心动归心动,颜一晴没什么不可承认的。
可是,她不信啊。
“比喜欢深那种。”薄以泽轻声说道,“总之,只给了你。”
“颜一晴,既然都到了这一步,那之前的一切都清零。从现在,重新开始。我会对你好,生下孩子,以后……就是一家三口。”
薄以泽暗骂自己,动了感情,真的不像自己了。
不过就这样吧,收也收不回来。
“好好爱我,知道吗?”薄以泽揉揉颜一晴的脑袋。
颜一晴嗓子里泛苦,双手紧扣着桌子边沿,不敢撒手。
这不是梦,是真的,薄以泽说,喜欢她,他爱她……
她开心激动到整个人都想跳起来,想环住薄以泽的脖子,狠狠亲他。
但是,她都不敢。
这些,是假的吧?
哪有人从极度的厌恶,嗖得一下,转到唯一的爱?
说给小孩子听,小孩子都不会相信。
虽然诱人,可惜,颜一晴懂,诱人的都是毒苹果。
像上次一样,他那次想说,他好像喜欢上她了,后来呢?
这份喜欢跟唐又欣比起来,微不足道。
这次他说比喜欢深,那便是爱,他说得越诱惑,她得到的伤害,就越是刺骨。
与其后来受到打击,不如聪明点,别上当,一开始就不去信。
颜一晴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听到了吗?”薄以泽面上淡淡的,眉深鼻挺,看起来冷漠自持,实际上,他抿唇,掩盖丝丝的紧张。
颜一晴不想再这么暧昧,她掀眸询问:“你这次,打得是什么主意?可以直说吗?”
“你说什么?”薄以泽震惊的望着她,胸口好像闷不做声的挨了一记重拳。
“你位高权重,碾死我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更何况,我奶奶也在你手上,照理说,我不应该违背你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