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爱我入骨,对你产生愧疚,答应给你基金会,以及本来打算给你,薄氏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
“以及,信你单纯善良,初心不改,面对薄太太一声声慌乱害怕的指控,仍为你找借口,试图给你开罪。跟她产生点隔阂,闹到今天早晨。”
薄以泽手下骤然一用力:“怎么样?是不是跟你计划得……一模一样?”
唐又欣痛得闷哼一声,呜咽声声不断,她的脸时红时白,显然是有话要说。
但,她说不出。
不仅是嘴被手机压住,她的下巴还被捏得很用力,疼得几乎要脱臼,完全发不出完整的音节来。
“呜呜呜!”
薄以泽冷眼松开她,语气淡漠:“说。”
唐又欣跌坐在地上,她捂着胸口,大口喘息,仰着头,哭着说:“不对!我……我没有。我本来就爱你啊,我只爱你一个人!其他人,根本没有进我的眼!”
屋外,云颂推门的手一顿。
站在他身边的阿姨,额头上渗出冷汗,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突然过来这边了?
阿姨想提醒一下屋里的唐小姐,可是,头顶一记警告的视线让她身体一颤。
她低下头,双手缴在一起,肩膀瑟瑟发抖。
屋里,唐又欣的声音不断提高,完全压下了外面细微的动静。
“我是最爱你的人啊,”唐又欣尖锐的大喊,“颜一晴算什么?她算什么!我敢保证,这个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像我一样爱你的人!”
薄以泽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气势卓然,“真要走到让我把所有证据,都找全的地步么?”
唐又欣彻底意识到,面前的人跟云颂不一样。
她蛊惑不了他。
一颗心,下坠,下坠……
“回答我!”薄以泽声音一沉,“说没说话那些话,做没做过那些事!”
“是!”唐又欣点头,“我说过那句话,我是说,颜一晴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种,是我说……呃……”
一双烙铁一样的手,钳住唐又欣的脖子。
唐又欣脸上飞快失去血色,她颤抖双唇,“放……放开……”
她就像是脱水的鱼,双手扑腾,挣扎的拍打薄以泽的手臂。
“我,嘴上,说说,而,而已……”唐又欣连不成句子,“我,的确,救她了。可,我不甘心……难道,我就不能,不能……说点气话么?”
薄以泽睨着她,眼神比看一个陌生人还要陌生:“狡辩。”
“没,放开……”唐又欣挣扎无果,重新捂着心口,“疼,胸口好疼……”
到底,还有唐母的因素在,薄以泽放开她。
他疲惫的摇着头:“到此为止,你好自为之。”
音落,薄以泽转身。
唐又欣瞳仁收缩,心跳停滞一样。
她向前一扑,不管不顾的抱住薄以泽的腿:“不,不要走!咳咳咳!”
她不停咳嗽,急切的解释着,“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救了颜一晴啊。我就是嘴上说说而已,我爱你啊,颜一晴死掉,我就能跟你在一起,偏偏,我要救她,所以,我才说出点狠话。”
薄以泽怎么都想不到,曾经乖巧听话的女人,会变成如今狡辩恶毒的人。
他闭上眼,削薄的唇一掀,言简意赅:“监控视频上,你作案的细节清清楚楚。你以为,我不想信你?”
“你看错了!你一定看错了!”唐又欣浑身的力气,都蓄在胳膊上,就是不让薄以泽离开。
薄以泽睁开眼,冰冷的问:“好,那你来告诉我,叶冰雅怎么出得狱,狸猫换太子,你跟云颂,是怎么在我眼皮底下做的。”
“我没有,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啊,以泽,我不知道!”
事到如今,唐又欣就是不承认,她咬死,她不知道这件事。
“东南的势力,你不知道?”
“什么东南,我不知道!”
“嗡——”唐又欣的话刚说完,薄以泽的手机响起。
薄以泽扫向手机屏幕,他没接,而是说:“究竟,是不是你跟云颂放出叶冰雅,答案和证据已经齐全,我最后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做的。”
唐又欣心跳加速,薄以泽这么平静,她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但,她不信,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能调查出来所有真相。
一个月前,她跟云颂便开始筹谋,这才多久,不到一天的时间啊,怎么会都查出来了?
以泽……一定在诈她吧!
唐又欣心怀侥幸,她坚定的否定:“没有,不是我!”
薄以泽克制勃发的怒意,“要我再提醒你一遍,这里是京城,是我的地盘吗?”
手机还在震动,嗡嗡嗡响个不停,每震动一次,唐又欣的心便被敲打一下。
她十分煎熬,时不时吞咽口水。
薄以泽的话的确唬人。
“倒计时。”
“3。”
“2。”
一眨眼便过去的时间里,唐又欣感觉,自己仿佛被放在油锅里煎炸。
她扛不住薄以泽强大的气场。
这是一场心理战,也是一场宣判。
“时间到。”薄以泽无情的开口。
“说。”手机震动的声音停下,是薄以泽接通电话。
屋内,再次响起薄以泽低沉冷冽的声线,他简单的一个字,化成剪刀,剪断唐又欣脑子里紧绷的线。
唐又欣本来是抱着薄以泽的腿,膝盖跪在地上。
如今,她绝望而无力的坐在地上,双手乏力,绝望的松开薄以泽的腿。
跟薄以泽对峙,太吓人。
唐又欣无法承受,这种窒息的气氛。
她微微张着嘴,嘴唇不停发抖,双手按在地上,指甲按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所以,背后操作的人,是云颂。”薄以泽替电话那边的卫平,总结出结论。
“是的,薄总。”从听筒里,泄出了卫平恭敬的声音,“具体相关证据和资料,我会发到您的邮箱。”
薄以泽嗯了一声,断开连线。
一时间,屋内所有动静,消失不见。
薄以泽背对唐又欣,沙哑着开口:“从放出叶冰雅,到车祸,到推人,再到放狠话刺激人,一切都是你。”
“到如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唐又欣脑海空白一片,她不再哭,不再落泪,只是两眼发直,直勾勾盯着薄以泽挺括颀长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