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真的不用这样。”
云颂谆谆善诱:“我虽然不知道,你跟薄总因为什么发生争执,但我看得出来,你想离婚。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接受妻子出轨,薄总更甚,这的确是个能让薄总离婚的好方法。”
“反正,薄总不信你的解释,何不顺势而为?一天不行,一周。一周不够,一个月。出轨这根刺,总会发作,你们总能离。”
颜一晴清楚,的确是这样。
她解释那么多次,薄以泽就是不信她,薄以泽认定了她婚内出轨的事实。
她问道:“但,这对你一点好处没有啊。”
“怎么没有好处?”云颂突然意味不明的来了一句,“我是商人啊。”
颜一晴不解:“什么?”
“我们继续合作吧,朋友,”云颂提议,“怎么样?”
颜一晴站直,吹着风,狐疑的问:“怎么合作?”
“我牺牲我的名声,你替我找个人。我这次来京城,最重要的目的,是找一个人,现在大概五十多岁,是我的姑姑。”
“她是云家唯一大小姐,二十来岁的时候,为爱离家出走,来了京城,是你们京城上流社会圈子的人。”
“按理来说,她的身份,明明应该很好找,结果,我找了好几个月,没消息。你对京城上流圈子比我熟,帮我个忙。”
颜一晴从小就参加各种各样的酒宴,后来,她成为薄太太,差不多认全了大部分五六十岁的豪门夫人。
想找一个人,应该挺容易的。
云颂说:“试试吧,说不准,咱们二次合作,你能离婚,我能找到人,皆大欢喜。”
颜一晴还是没回答。
云颂没逼她,“都说,劝和不劝分,但是,只要有人看到昨晚你绝望的样子,都不会劝和,你好好想想,想好联系我就行。”
昨晚……
那是颜一晴的逆鳞,是无边的地狱,颜一晴不敢回忆。
一旦回忆起来,就是撕开心脏一样的痛苦。
颜一晴受不住,她咬着唇,眼神变得坚定。
她没什么好考虑的。
她说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离。
但凡有一丝的希望,颜一晴都会牢牢抓住,紧紧的握在手中。
“不用想,”颜一晴说,“你有你姑姑的照片吗?发一下给我。就是我现在这个号码,你加一下我的微信。”
“照片我这边……”
“等等,我这边还有事。有什么问题,我们微信上联系。”颜一晴看着薄以泽的车缓缓开进来,赶紧打断云颂的话,手忙脚乱的挂了电话。
挂完之后,颜一晴恍然意识到,既然,她真打算把出轨这个谎言说到底,就没必要挂啊!
最好是让薄以泽看到,她和云颂通话,让他当场的怒气指数爆表,带她去离婚。
可是啊,挂都挂了,再打过去实在没必要。
没考虑周到,哎,真是平白无故浪费一个好机会!
“砰砰砰!”卧室的门被敲响,“太太,先生喝醉了。江先生送先生回来,方便进来吗?”
喝醉?薄以泽去喝酒了?
颜一晴心一紧,大步朝房门走去,走到一半,她停下脚步。
她在担心什么?
外面的男人,算计你,差点害死你奶奶,把你当生孩子的机器,你还担心他什么!
颜一晴质问自己,担忧的心思,一点点冷却。
“太太?”管家又敲了敲门。
颜一晴心情沉重的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考研的书,假装认真看书的模样。
她语气不咸不淡的应道:“可以进,如果送他去隔壁侧卧,更好。”
她这些话,传递到外面。
门口的管家尴尬的跟江余现笑了声,然后说道:“江先生,您看这……”
“开门。”江余现昂了昂下巴。
管家得了命令,立刻推开门。
江余现大摇大摆的搀着薄以泽进屋,扫到头都不抬的颜一晴,心道一声糟糕,这不理不睬的样子,该不会……真的移情别恋了吧?
他把醉倒同时又晕倒的薄以泽,放到床上后,江余现重新看向颜一晴。
“颜一晴,他昨天为了找你,太着急出了场车祸。早晨一醒来,就去找你,你跟其他男人暧昧,可想而知,他多生气。”
“他太在乎你,可能误会你了,你……体谅一下他吧,好好跟他说说。”
颜一晴一直低头看书,但其实,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薄以泽出车祸了?
顿时,她心上嗖得席卷一股后怕。
怪不得,他今天的脸色那么差……
颜一晴的手指,按压着书页,却动不了,慢慢的发凉,变得僵硬。
“哦,”颜一晴咽了咽口水,吞下那股担忧,盯着面前那排小字,淡淡的说,“他现在看着挺健康,没出什么事,有什么需要大惊小怪吗?”
江余现被她这句话震撼到,不敢置信的锁紧眉头:“颜一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颜一晴啪的一声,合上书,把书抱在怀里,在江余现的注视下站起来。
“我不傻,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颜一晴挑衅的看着江余现,吸吸鼻子,然后,莞尔一笑,“这个屋子里难闻的酒味和刺鼻的渣男味道,太浓重,我走了,江总随意。”
她抬脚往外走。
江余现几乎傻眼,眼角抽了抽,这还是那个……连一个眼神都冒着对薄以泽爱意的颜一晴吗?
简直,变了个样子啊!
这是真……跟云颂不清不楚了吗?
江余现都顾及不上,再次被颜一晴喊渣男这件事,扭头看着床上憔悴的薄以泽,心里终于能理解,这哥们为什么会深信不疑……自己头顶青青草原了。
这要他,他说不准,也信了。
“江先生,”管家真恨不得消失,只能低声说,“薄先生这边,我们照顾着就行,您不用担心。”
江余现今天折腾得够久了,止痛药的药效,差不多要失效,他不便在这里久留。
他拧紧眉头,点点头:“好好照顾着,准备点清淡的饮食。等他醒后,把你们家家庭医生叫过来。”
“是的,是的,江先生放心。”
江余现最后看了薄以泽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