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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七章 沾衣剑派
    鱼红守所过之处,沿途青年男女无不退让在旁,略微低头,恭敬行礼:“见过鱼师叔。”

    以至于少有弟子发现,今日的鱼师叔少了往日稳重,多了两分跳脱,还有一点点……调皮?

    “对了,近来我可有什么异常举动?”鱼红守突然冲一位可爱的圆脸少女问。

    “异常举动?”少女先是一愣,随后摇头道:“鱼师叔并没有什么异常啊,为何有此一问?”

    “最近修炼出了岔子,导致我人格出现问题,说了你们也不懂,记住,我现在不是之前的我,我是……之前被外在人格所压制的内在人格,也便是俗称的真我,明白吗?不是表面一套,是背地里另一套的那一套,就是我了,这是一种由内向外的表现,而不是被世俗条条框框所约束,迫不得已戴上的面具,也就是说我现在的一言一行就是我,真正的我,之前的我,是你们眼里认为的我,是我刻意营造出来的伪装……”

    听了鱼红守绕老绕去的话,少女感觉脑袋有些发热,思考过度,感觉在冒烟。

    “嗯,懂了!”

    少女心想,不论懂没懂先应下准没错了。

    鱼红守一笑,捏了捏少女圆润的脸蛋瓜子,逗得少女面色娇红,这才转身很不优雅的大步离去。

    “沾衣剑派。”

    望着门匾上四个大字,鱼红守鼻腔里哼出一口长气,面上无语心却道:“是剑沾衣上了,还是衣沾剑上了?”

    莫名其妙的门派,自然少不了莫名其妙的人。

    穿过匾额下,门内墙里坐着个乘凉老汉,手里抓着杆旱烟,斜眼打量她时,略微的一呆。

    鱼红守趁老汉发呆时,夺过他的烟杆,大袖一卷一擦,就叼在自己嘴上,边抽着,边往里面走。

    “鱼红守,你……”

    斥责还没完,人已两步消失在前院。

    转瞬间,鱼红守出现在大堂中,目光一扫似乎在开会的门中高层,随后到了一张无人空位前坐下,很没规矩的翘起腿,砸吧着旱烟,注视都在注视她的众人。

    场面是针落可闻,完全没了之前激烈讨论的氛围。

    “鱼红守,你这是?”边上一名白发老翁皱眉询问。

    “心法练岔了。”

    众人一愣时,鱼红守又道:“不过也算是负负得正,修得真我,虽然只是暂时的,却能给我很多启发,我的事就无需多论,没啥意思,之前我透露的消息可有传开?”

    “之前?”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也搞不懂鱼红守这是要干什么?

    再说,你心法练岔了还不赶紧回去静心补救,免得性情打乱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不过眼下,确实够出格了!

    好端端的倾城女子,跟个糟老头子似的,哪有一点仙子风范?

    但还别说,这种差异的美感,是怎么个回事?

    不会是激发了什么媚功吧?

    那我等可要小心了!

    众人正胡思乱想间,忽听鱼红守又道:“关于六天涯天尊领悟神通一事,怎么,还没传出去?”

    “六天涯?”

    一看一张张疑惑的表情,鱼红守就是一叹,起身道:“看来还得我亲自跑一趟。”

    “且慢。”坐在上首位的一名中年女修起身问道:“鱼长老,上次就想问你,结果你说身体不适想休息,这次可以说了吧,此事与我派有何关系?”

    鱼红守坦白道:“没关系。”

    “没关系?”

    众人更是疑惑。

    没关系你说个屁啊。

    玩我们是吧!

    “就是想请各位帮个忙。”鱼红守大咧咧道。

    “帮忙可以,但你能否说清缘由。”中年女修保持着客气态度。

    “哪这么多废话,你帮不帮嘛?不帮我自己去传。”

    十来人的厅堂,再度针落可闻。

    “且慢。”中年女修再度叫住要离开的鱼红守。

    “什么事?”鱼红守不麻烦道。

    “既然鱼长老要出门,正好,三绝论道即将召开,此行就劳烦鱼长老带几名亲传弟子跑一趟了。”

    “三绝……”鱼红守似乎想到什么,问:“三绝岛?”

    “嗯。”

    得到中年女修肯定,鱼红守恍然。

    她灵台中的张天流神识瞬间将消息传回本体,结合记忆推算起来。

    片刻,他就明白鱼红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

    她不是想加入这个沾衣剑派,因为这剑派实在是……掌门虽然不在,但从堂内修为最高的中年女修来看,小境八阶,啧啧……

    三绝岛岛主蔺玑,可是至圣强者。

    至圣不仅需要圣境大圆满,还要半步入造化。

    张天流在镜像里遇到的,应该是这女人的化身。

    否则那些异界修士不会称她为至圣强者,但她又明显没有领悟神通,应该是修炼一种强大的分身术,让化身领悟别的神通。

    她的主体,应该另有其人!

    鱼红守会来这里,大概是镜像中的关系,让蔺玑的天机线出现在她的精神世界中,如此抱大腿的机会,换张天流也不想错过。

    只是不知何种原因,她止步在了这里。

    这种热闹张天流很讨厌去凑,但如果把消息在三绝岛上传开,效果肯定是爆炸的!

    张天流意识瞬间回归鱼红守灵台,淡淡一笑道:“好,什么时候?”

    “后日一早出发。”中年女修道。

    鱼红守没有多言,点点头离开了。

    在走出庭院大门前,把想要阻拦她索要烟杆的老汉,一记不动符语咒定了身,然后顺手他腰间的烟袋,当成装饰的锦囊荷包,挂在自己柳腰上,就此大步而去。

    人走了老远,安静的大堂才热闹起来。

    有人讨论鱼红守究竟修什么功法变成这样。

    有人庆幸,这一趟不用他们去了!

    虽然三绝论道不是什么送死的事,但却是丢人的事!

    他们这种小门小派往往在面对这种事时,格外的矛盾。

    没有邀请,丢脸。

    有邀请,更丢脸。

    不同的是,前者丢门派的脸,后者丢个人的脸。

    谁让他们实力不济,在三绝论道上只能被欺负呢。

    每次三绝论道召开,在座的十余位门中高层,都开始尔虞我诈起来,为的就是不去!

    这不,早在一年前,掌门师兄就借会友之名,早早离开宗门了么!

    自从他自信满满的去了一次后,之后的每五年一届,那一次不是如此。

    三绝论道,论的不是道,是谁有钱有势,当然在无边海,论的更丰富些,优秀的弟子啊,自身的突破啊,对什么的新领悟啊,还有新的功法、阵法的开发成果啊……

    莫说比,他们在这上面没一项说得上话,听都听不懂,是连陪衬资格都没有的微末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