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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七章 矛盾源头
    幽冥异族对张天流的大加谴责,无疑就是一种耍嘴皮子,转移重点的小套路。

    张天流听了片刻,无趣道:“说到底,你们为的不是在无边海站稳脚跟,为的该是我身后,那座弱化界力,方便你们能随时跨界的虚空宫阙吧。”

    一众异族神色一僵。

    张天流继续道:“此物原先应该是在幽冥,属于某个势力,因遭逢全族满门性命攸关之大难,于是利用它来到这里并安居乐业,我猜的对吗?”

    斜刘海僵硬片刻,率先笑了笑,道:“是又如何。”

    “不如何,有能耐就过来抢,没能耐就欣赏。”

    张天流说道这,似乎想到什么,忙道:“哦忘了,现在看不到,你们等等啊。”

    说完,张天流特好心的弄出一副虚宫的虚拟影像图给异族欣赏。

    杀人还要诛心啊!

    “好,很好,那就看谁熬得过谁!”

    一众异族不在界口逗留,随着他们退去,界口慢慢的消失。

    为了防止他们偷开界门,张天流把监控遍布神秘大陆四周,人则回到茅舍,但人不能离开,种树取印都不能去,需要等这块区域的界力恢复稳固后。

    回到茅舍的张天流独自静坐了很久。

    脑海中则不停的思考。

    他不会听什么是什么。

    东黑手虽然没理由骗他,但他对东黑手仍有怀疑。

    他确定幽冥有九州神迹,东黑手没安排人去幽冥取,说不通。

    难不成等他们成长起来去幽冥?

    想了重重可能,他最终还是想从东黑手口中确定一下。

    [理由很简单,服务器]

    “就这?”张天流想过,可是他觉得嘛,多少年了,东黑手只在无边海逗留?

    服务器还说他失踪了呢!

    [无边海与幽冥的界力不同,无边海的服务器都尚未完成,已经不想分神的我哪有时间跑幽冥搞另一台?]

    [至于安排异人,你以为异人真是找到魂魄就行了,肉身怎么办?你非要说克隆,你拿灵魂克隆个肉身我看看,神醒能力确实有部分传承在灵魂里,但更多的是血脉,你就是灵魂与血脉的结合体]

    “这么说,我们的肉身在恶海里?”

    [没错,恶海有一层近乎静态的空间,你作阴判跨界的时候应该能感受到,只是很短暂,因为阴界属于界中界,而界外就是支撑无边海的大气层,厚实无比]

    “这都让你搞到几万具了,分一点过去不行?”张天流继续套。

    [你知道,没有服务器配合异人芯片,异人的成活率有多高吗]

    张天流想也不想道:“目前来看,百分之一?”

    [万分之一]

    “这么少?我觉得千分之一就差不多。”

    [无芯片异人你不是没接触过,你以为他们是我弄来的?错,他们是自己来的,有一些是误入秘境,如进入界临空间,有些是凭借强大修为,寻找空间节点闯过来,数量虽然稀少,可纵观历史长河,代代有人杰和倒霉蛋,万分之一还是少了,快往十万分之一去了,我只是把近乎十万分之一变成了百分之一]

    张天流点头道:“这样看来,存活率确实很低。”

    [你不问我,明明可以把存活率降低到十分之一,甚至更少,却为何不去做]

    张天流摇头。

    或许很多人视角看来,东黑手就应该这样。

    但他的视角不一样。

    虽然东黑手可以在一开始就发布任务,或亲自露面带领大家,避免不必要的内斗。

    特别像小白在黑森大陆时的遭遇。

    但这种方式,对张天流这类人却是无比的残忍。

    他会在一开始就面临所有人的仇视、孤立和囚禁,鄙视嘲笑自然少不了。

    虽然他这类人很少,可就因为少就得不到公平对待了吗?

    穿越前的良善之人在穿越后拥有一双沾满鲜血的双手,一点都不少,也不全然为求自保。

    即使东黑手知晓他们每个人的过往,也无法引导他们的未来。

    人内心的变化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压制不了欲望,管不了下半身,人骂你一条狗,你屠人满门,这例子可太多了。

    把复活的所有人聚在一起,肯定会演变成东黑手都无法控制的局面。

    至少张天流遇到这种情况不会妥协。

    什么都不管,最后活下来仍能保持如一者,才是东黑手所看中的人选。

    张天流从这里,能看出东黑手确实去过很多世界,且遇到了很多穿越者,说不定他支持过他们,帮助过他们,如今会走上这条路,可能跟失败有很大的关系!

    曾经一起同心协力的人,走着走着,最后总会变成一个人还在坚持。

    他人会因各种原因而离开。

    东黑手需要的是还在坚持的人。

    如果当年张天流不死,他或许还在雾山,不会有后续的经历,接受自己慢慢老去,永远留在南海崖上。

    可这不是他。

    他可以看他人逍遥,我岿然不动。

    正如他的高光时刻往往只在瞬息,之后面对的是无尽的枯燥。

    时刻保持高光的那是明星,跟他有毛的关系。

    他无法接受是临近死前,全家在他面前被某人一掌拍死,老朽的他无能为力。

    与炎魔同行的日子,张天流一直在强调因果,仿佛是在说他自己害怕因果。

    恰恰相反他并不害怕因果。

    种因得果是顺理成章,有什么好害怕的?

    害怕你别种啊。

    让他害怕的是因果里的律,凌驾因果上的法!

    这就是法律的可怕之处。

    公道尚且还在人心。

    法律是人类耗费无数心血,打磨出来的无形利器,近乎天道,视万物为刍狗,没有人情可讲。

    可它毕竟不是天道,人所创造出来的东西,就是服务于人的,它可以近乎天道,也可以近乎武器。

    张天流的矛盾源头,便是他曾被这把武器给无情的伤害,他有恨,可这近乎天道的无情又在告诉他,他错了。

    曾经某个恶贯满盈的人在他面前,能一口说出一个法,让他哑口无言。

    这还是近乎无情的天道?

    不,这是武器。

    这样的武器落在人手里,任何的盾牌都防不住。

    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还能相信谁?

    打不过就加入,对幽冥异族是否有效不知道,对他效果绝佳!

    可他心里却总是抱着一块千疮百孔的破盾牌,还打磨得如镜子一样,总在反射出他如今的丑陋。

    他的人生,也便毁在了这矛与盾中。

    “谢谢你,给了我们选择的权力。”张天流笑道。

    [你为何总纠结过去]

    “你为何不纠结过去?”张天流笑着反问。

    [没时间]

    张天流点烟的手一顿,继而哭笑不得道:“我想说我太闲,又怕你给我塞工作,很矛盾你知道吗,作为老板,你这样很容易毁掉一个打工仔。”

    [我们是合伙人,不是老板和员工,别再问我要什么好处]

    “最后这句才是你心底话吧,我就要了你三瓜两枣,给你打工这么多年,捡了多大便宜你没发现?可别用什么九州是你的,可也是我的来安抚,我格局很小的,最近我的小世界初有成效,要块混沌石不过分吧?不用多大,足球那么大就行。”

    仿佛断开连接了,东黑手许久没有发来一句话。

    正当张天流以为没戏时,东黑手发话了:[没有]

    “没有你发个屁啊,今天不解题了,休息。”张天流说完,关闭所有虚屏,拿出材料制作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