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茂专注的检查以后,对傅禹风道:“阿姨眼睛没问题,可能是睡得太久了。再看看吧,慢慢养回来。如果养不回来,就考虑是心理方面的问题。”
傅禹风点头。他猜,母亲的情况,十有八九是心理上的创伤。
林觉阳放下仪器,踹了江茂一脚:“没别的事我去睡觉了?”
“滚你的。”江茂道。
林觉阳立即跑去睡觉了。
老夫人宽慰傅禹风:“孩子,你别担心,小雅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也累了一天了,去睡觉吧。”
江茂催促:“去吧,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我在这里陪着阿姨就行了,醒了我叫你。”
“谢谢!”傅禹风点点头。
感激之情不是谢谢两个字可以表达的,但是除了谢谢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快去睡吧。”江茂满脸嫌弃。
要是林觉阳这样,他肯定要怼一句‘谢个屁’。没办法,大哥最大,他不敢怼。
“小江,谢谢你了!”老夫人也真诚的道了谢,对大家说,“都去睡吧。”
大家都去睡觉了。
次日。
傅禹风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简云希打电话:“老婆,昨天晚上妈醒过来了。”
昨晚半夜就想要打电话的,舍不得吵醒她。
“醒了?”简云希欣喜不已。
听到简云希的声音,傅禹风压抑的心情得到了疏解,唇角也轻轻扬起来了:“对,醒了!”
可惜,身体很虚弱,又晕过去了。还有眼睛也是失明状态。
他不想把这些不好的消息告诉希希,徒添她的烦恼。
他一想到母亲眼睛失明,他心头的恨意就爆炸式的迸裂,他恨不得将傅东炜碎尸万段。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等母亲再次醒过来以后,一点点告诉他当年的细节。
“我马上赶过来。”简云希激动的说。
傅禹风心里一暖,他说道:“没关系,你先处理手里的事情。”
他知道,孙莉也是希希心头的一块执念。
对待伤害母亲的仇人,他们的心境是一样的。
“我的事情不急,我先过来看看妈。”简云希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正巧,娄心兰的佣人过来请她去吃早餐。
简云希告诉佣人,她工作比较忙,就不吃了。
她直接拎着包包出门了。
她给傅震鸣打了个电话:“爸,我有事情要出差,可能短时间不回这边了。”
禹风去瑞城之前特意拜托了公公照顾她,她现在要离开,得说一声。
傅震鸣一听简云希要出差,他立即问:“希希,你去哪里出差啊?”
他严重怀疑,她是不是悄悄去看望他的三个乖孙孙啊?他也想去看!
简云希也没有瞒着,告诉傅震鸣:“爸,我去瑞城。”
“啊,是去和禹风一起啊!好,好,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傅震鸣立即说道。
他心里更加笃定了,希希肯定是去陪孩子们去了。哼哼,他们不带他哟,他先让司机去踩个点,到时候他自己去。
听傅震鸣要派司机送她,简云希立即客气的婉拒:“爸,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去就好了。”
傅震鸣语气就沉下来了,很严肃:“那怎么行?从滨城到瑞城,五个小时的车程。你自己一个人开车万一犯困打盹了怎么办?这又是高速又是长途的,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让王奕送你过去。你路上看着他点,要是他打盹,你提醒他去服务站休息,或者你替他一程。”
简云希心里顿时一暖。
说真的,虽然她刚回国那阵子傅震鸣对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脸色难看,说话也难听。但是,他所有的举动都是因为爱傅禹风。
他和简明峰是完全不同的。
他有爱,他爱他的孩子,为了他的孩子,他锋芒毕露。
简明峰不一样,简明峰的世界里,只有利益。
在简明峰那里,她从小到大没有感受到父爱。
如今反而在傅震鸣这里感受到了关心。
他不喜欢她的时候,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
接受她以后,也是真诚的关心她。
这份关心是真正的把她当成一家人,而不是像简明峰那样为了利益虚情假意。
好意难却,她应了下来:“好吧。”
傅震鸣很高兴:“你收拾一下,我让王奕在门口等你。”
“谢谢爸。”简云希立即道谢。
傅震鸣笑:“不要和爸客气,爸就希望你们好好的,和和美美的,要是你们有空,再生几个孙孙儿,那就更好了。”
“爸,我去收拾东西了。”简云希听到催生,着急的挂断了电话。
“这孩子。”傅震鸣对着挂断的电话笑着说了一句。
简云希拉了个行李箱出门,王奕已经在傅宅门口等着了,十分客气的帮她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然后出发。
傅震鸣亲自送简云希,又提醒王奕:“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
交代一番以后,王奕开车离开。
不远处,傅东炜正推着娄心兰去餐厅。看到简云希出门傅震鸣竟然亲自相送。
娄心兰酸溜溜的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爱屋及乌,先是因为那个女人爱傅禹风,现在又因为傅禹风对简云希好。东炜啊,人啊,不能什么都图,也不能什么都让。图感情的人,到头来总是一败涂地。咱们以后啊,就图利益了吧。”
“妈,我知道。”傅东炜说。
娄心兰微微一笑,朝餐厅方向呶了呶嘴:“去吃早餐吧,吃一餐少一餐了,也不知道哪天就没了哦。”
她是看傅震鸣走过来了,故意这样说。
“爸,吃早餐了。”傅东炜说。
“嗯。”傅震鸣应了一声。
他真是越来越厌恶娄心兰了。
他都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厌恶她?
以前年轻的时候,他们也爱过。
后来她住疗养院,开始阴阳怪气。他也是理解的,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双腿致残了,心理上有创伤,阴阳怪气也正常。所以,那个时候他工作再忙都不忘去疗养院陪她,他耐心体贴的安慰她,想要她住在傅宅去。
她拒绝了,她不停的和他争吵。
他怕引起她情绪上的不适,所以,渐渐去得少了。
他想着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一切都会好起来。
没想到,后来越演越烈,变本加厉。
他们的感情也就渐渐的淡了。
四十年过去了,她依然阴阳怪气,让他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看着就烦。
他径直去餐厅了。
娄心兰看着傅震鸣的背影,眸子里迸射出恨意。
她双手紧紧的攥住轮椅扶手,这个男人,简直薄情寡义。
“妈,我们去吃早餐。”傅东炜推着娄心兰去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