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风盯着谢贵生似笑非笑。
谢贵生心慌,有点恼羞成怒:“傅少,你怀疑我?你觉得我做了对不起沈家的事情?”
他立即举手起誓:“沈老哥,我谢贵生对天发誓,我要是做了对不起沈家的事情,就让我天打五雷轰,让我脚底生疮流脓,让我不得好死,出门就被车撞死,让我马上得绝症……”
见沈天和并没有为他说话,谢贵生更慌了,急道:“沈老哥,你要相信我,我们五十多年的交情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沈天和仍然没有说话,他一直在沉思,在回忆。
五十多年前,警方是要连谢贵生一起审讯的,因为歹徒中有人说谢贵生是他们的接头人之一。那个时候,他觉得那些人是恨谢贵生救走了他们导致他们灭门失败,导致那些人被抓,所以他们想要临死前咬谢贵生一口。
他力证谢贵生的清白,保下了谢贵生。
谢贵生给他打电话说发现一个和当年某个歹徒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时,他完全没有怀疑过谢贵生。
是刚才,谢贵生说邱八斤背上有一条疤,他开始起疑。
在邱八斤说有人里应外合,谢贵生迫不及待的把匕首插进了邱八斤的心脏时,他几乎笃定了,谢贵生,就是当年里应外合的人之一,他是临时倒戈救了他们一家三口。
再细想这几十年来谢贵生的为人处事,虽然对他以及沈家人一直客客气气,但是外面的风评并不好。
时常会听到有人说谢贵生狗仗人势。
那时候,他总是想,谢贵生读书少,见识短,有钱有地位了难免有点飘,暴发户的属性明显,也是情有可原。
再看他的女儿,谢尔岚装腔作势,心机深沉,谢曼凝势利虚荣……
“沈老哥,你真的不相信我?”谢贵生一脸殷切的望着沈天和。
“你迫不及待的打电话告诉我你看到了当年凶手的孙子,是因为,他和你女儿谈恋爱,你怕有一天两家见面了,对方认出你来,暴露你的身份是吗?所以,迫不及待的让我杀人灭口,好来个死无对证?”沈天和平静的分析。
他想明白这些事情以后,突然整个人都变得冷静了下来。
错把凶手当恩人,这份恨意,突然就让他变得异常的平静。因为,整个谢家,整个谢氏集团,完全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
所以,他不会让谢贵生好过的,也不会再让谢家的人享受一丝一毫。
“不是的,老哥,我没有,我不是,我绝对没有,沈老哥,到底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我现在还记得当年的情景。我原本在睡觉,后来听到打杀哭嚎的声音,我立即冲了出来,我第一时间去开了车,我对着他们横冲直撞,老哥,你知道我当时的绝望吗?我看着你父母倒在血泊里,倒在歹徒的砍刀之下,我全身都在发抖,我根本握不稳方向盘。可是我知道,我必须冷静,必须勇敢,必须把你们救出去……”谢贵生说得情真意切。
可是,沈天和一旦怀疑,就处处细节都想到了。
谢贵生如果是里应外合的人,他开车,也许是为了第一时间送歹徒离开。
因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警方的人会很快赶到。他们沈家,聚离当时的海城警署,只有十几分种的车程。
“老哥,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沈天和一直淡漠,谢贵生更急了。
“你知道邱氏集团的市值是多少吗?”沈天和突然问谢贵生。
谢贵生不知道沈天和是什么意思,还是说道:“两千亿?”
“是啊,两千亿啊!我杀了邱八斤以后,必然是要对邱氏进行报复的。一旦邱氏破产,我沈家就会成为最大的受益者。沈家受益,又怎么会少得了你谢家的一份呢?”
被猜中了想法,谢贵生心虚得瞳孔一缩。
他一直觉得沈天和愚蠢至极,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精明。
他立即表忠心:“沈老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沈家的事啊!”
“当时,下着暴雨,院子里的灯光昏黄。我两只眼睛的视力都是最佳的1.5。对方几十个人,他们个个拿着砍刀,逢人就砍。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亲人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血泊里。
我知道,我跑不掉了,我只能相信迷信,我想要变成厉鬼,找他们报仇。所以,我要记住他们的样子。他们很多人蒙着面,偶有打斗中掉下蒙面黑布的,雨水冲刷下,我仍然看不清他们的脸。
贵生啊,上次你电话里说看清了一个歹徒的脸,我拼命的在心里给你找了借口了,我想,你坐在车子里,或许视线看清晰一些。又或者,正好歹徒站在灯杆下方,光线比较亮,看得清楚……”
谢贵生立即打断:“是的,老哥,当时他就站在灯杆下,我看得很清楚。”
“禹风,这件事情,你处理吧!”到了这步田地了,谢贵生竟然还在狡辩。
沈天和痛苦的往外走。
他把谢贵生当亲兄弟,照顾了53年。他对他掏心掏肺,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他。
结果,他是仇人!
“沈老哥,沈老哥……”谢贵生见沈天和走了,更着急了。
一对上傅禹风一又冷沉的眸子,谢贵生心里一慌:“傅少,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沈家的事,我真的一心救沈家。”
“如果你的女儿品性端庄,或许我会相信!”傅禹风说。
谢贵生立即解释:“曼凝不是自愿的,是邱庭钰那个恶人强迫了她。”
“看到自己的女儿勾搭有妇之夫,做父亲的不仅没有制止,反而怂恿并努力制造机会。谢贵生,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人品?”
“我只是对女儿娇惯了些,傅少,你也是父亲,应该懂得老父亲的心啊!”
“谢贵生,是你自己说当年的真相,还是我的兄弟教你说?”傅禹风懒得和谢贵生废话,声音冷沉嗜血。
谢贵生更慌了:“傅少,我真的没有做过。”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