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像是能看见那么多钱在跟她招手一样,连脚步都轻盈了不少,咧开嘴笑得特别高兴,一点也没有之前拉着人家女职员哭诉
的哀愁模样。
“那我妈呢,”白父问,“你说小鱼儿要是跟咱们断绝关系,那还管不管她奶奶了?”
“爱管不管!反正我不管!她反正不把她那点钱给我,那行啊,那就一个人住在医院,医药费住院费什么的自己出!”
“说的也是。”
“而且就算小鱼儿跟我们断绝关系,那还真的能断啊,你也不想想。”白母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要是你去问她要钱,她除了给
你,还能怎么着,还能把你撵出来?”
“要是真的撵出来,咱们就去报社!到时候看她服不服软!”
白母这下,直奔医院。
照着金寒晨给她的地址,没费多大功夫,她就找到了医院,可是为难的是,门口不放人。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又给金寒晨打电话。
金寒晨一边处理这一个多月累积的文件一边惊讶于她的速度,说真的,他还以为需要等段时间才会有让他惊喜的消息,没想到
这么快。
“你把电话给他们,我亲自跟他们讲。”
有了金寒晨的撑腰,白母立刻气焰高涨,不但把手机递过去,还要求对方给她搬椅子。
理由是,她累了,要坐着等。
没人理她,后来她只能灰溜溜地自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只等了片刻,被金寒晨交代好了的人就出来了,让她跟着走。这一来,直接就把她带到了病房门口。
“就是这里。”
给他带路的人很奇怪的看着她,问她说,她头发上还有脸上都是什么东西,怎么看着黑乎乎的。
白母一听二话不说,赶紧跑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看了半天。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早上胡乱涂抹到脸上还有头发上面的东西,现在早就变得黑漆漆的,糊成一片。
不敢想象,她就是顶着这副尊容,坐在金寒晨的办公室里跟他聊了半天。
白母捂住自己的脸,只觉得十分不忍直视。
又顺着镜子看看自己的衣着,除了土没有其他的形容。其实这其中有她的“故意而为”在里面,是故意穿的这么老土去公司装可
怜。但问题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她现在,可是要气势汹汹地进去,拿出不可一世的架子,好好的教训那个将她摆了一道的坏女人!
这样不行。
又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她深觉这样进病房可能会被对方PK的渣渣都不剩。于是毅然奔出医院拐进了最近的衣服专卖店。
店里的员工看见她的形象都惊呆了,正要将她赶出去,她却发话了:“谁能把我改造的又洋气又挑不出毛病,我就除了衣服的价
钱之外,再给她一千元钱的小费。”
小费!
而且是一千元钱的小费!
店里面所有人听的眼都直了。
“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你们只要帮我达到那个标准,我就说到做到!”
那没问题啊,女人最擅长的就是打扮。
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白母从那家店里出来,走到医院门口又一次被拦住了。
但是这次她被拦的心甘情愿。
…
“赵婉儿。”白母戴着墨镜推门进去时,赵婉儿正坐在床上无聊的嗑瓜子。
瓜子是小白早上时候给她带过来的,现在正是两个人浓情蜜意的时刻,腻歪的不得了。小白缠着她,让她给他嗑了一大堆,然
后一把全部吃了。
“你不嫌弃上面有我的口水啊!”她拍了下小白道,“脏死了。”
“绝对不脏,你不知道吃你口水我有多高兴。”
“你走开!”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赵婉儿行为上再怎么奔放,思想再怎么开放,也只是名二十多岁的姑娘,被小白这么一撩,还真受不住
。
好不容易把小白哄走,她这还没歇一会儿,这不,又进来个奇怪人。
为什么说白母奇怪,主要是她戴了个墨镜。谁没事戴着墨镜进病房啊!
“你是……”赵婉儿疑惑的问。
“我是小鱼儿的母亲,赵小姐,我们之前见过的。”白母把节奏把控的特别好,边介绍自己边动作麻利的一把摘下墨镜,露出真
容。
本想着,能震慑住赵婉儿。
可惜,并没有。
赵婉儿盯着她精致的妆容看了半天,才将她跟之前脸上抹着面粉一脸市侩的问自己要不要留下吃饺子的女人联系起来。
“原来是你啊,”她说,“我都没认出来。”
“你?”白母不太友好的加重了语气道,“小姑娘,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这个‘你’字是不是用的有点太随意了啊。这个时候,
你是不是应该用‘您’?”
好了,这是来找事的。
赵婉儿摸清了敌情,瓜子也不嗑了,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
“阿姨,您直说吧,您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也不看看我一个病号,这么病恹恹的躺在这儿,您打扮的这么光鲜亮丽的,上我这
里找存在感啊?”
一口气说了几个“您”,明摆着说给白母听的。
末了还问问她,您老满意不?
“哎呦,我这来啊,主要是为了找你核实一个事,这个事呢,真的是让我纠结了很长时间,差点啊,造成我跟我闺女反目。”
白母道,“我是记得几天之前啊,有个小姑娘来找我,说是我家闺女的朋友,于是呢,我就没防备,把所有的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后来没过一会儿,我说的话,竟然上报纸了!”
她哈哈一笑,看了赵婉儿一眼。
对方竟然没有任何表情。
“你说这稀奇不稀奇?”白母笑嘻嘻的问她。
赵婉儿十分冷漠地摇摇头,道:“并不稀奇,这能说明什么?”
“当然说明消息是这个小姑娘说出去的啊,”白母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道,“怎么,你还想耍赖?”
赵婉儿一笑。
心里觉得讽刺,看看,这才多大一会儿就憋不住了,还以为城府有多深。
她不紧不慢的将双手抱胸,这才说:“周阿姨来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别卖关子了,就直说好了。”
“当然是为我闺女的事!”
“别一口一个您闺女了,当时说起她您脸上有多瞧不起我到现在都还记着。别人我不知道怎么想,反正当时我作为小鱼儿的情敌
,都替她感到心凉。”
“你少来这一套!”白母精明的说,“你以为你说这些我会觉得惊慌?没门!除非你能拿出来证据,不然说出去谁信?”
“没想到阿姨还不算太蠢,”赵婉儿觉得新奇,她的身子猛地朝前凑,似乎是想靠近看看白母,后者被她吓得赶紧往后缩。
“阿姨别怕,我又不是什么怪物,还能吃了您不成?”她挂上自己的招牌微笑。
可惜,白母早就知道她是个什么人,也领教过,才不吃她这一套。
“你还是离我远点吧,像你这种女人,我消受不起。”
“哦,那像周阿姨您这样的,说到底,跟我到底是有什么区别呢?”
赵婉儿缓缓的问,“不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才跟你不一样!”
“我是当面跟您说我是小鱼儿的朋友,背后搞事情,那您呢,不也是当面跟我各种嫌弃她,现在却来找我讨要说法吗?”
赵婉儿的精明一点也不比她少。
她想了想,微微一笑:“周阿姨,你看我这脑袋都忘了问了,到底是谁让您来的啊?”
“你管不着!”
“应该是金寒晨哥哥吧?”她伸出一根手指,上面缠绕着她的一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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