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走一步,寒气便深一度,直至冻封他那颗滚烫烫的心灵。
夕阳时分,黄色的颜色投射到他的身上,后面拉出长长的阴影,他就灵魂就躲在阴影下,永无天日。
颜子再往前走,走进了黑夜,走进了感情的尽头,进入没有小鱼儿的领域,不喜不悲。小鱼儿终于恢复了正常,也站起来,离
开了颜氏,走上跟颜子麟相反的方向,回了寰宇。
就这样,他们好几天没有了交集联络,颜子麟不再给她电话,短信,小鱼儿也不再打算他的消息。
“小鱼儿,今晚我们去吃西餐。”金寒晨已经在几,天前改口叫她小鱼儿了。
以前都是叫白总。小鱼儿再没反对因为颜氏集团已脱离危机,未来的老公叫自己小鱼儿一点错也没有。
她也不再拒绝金寒晨的邀请和不时的牵手,虽然显得生硬不适应,但小鱼儿再没挣脱。
“嗯。”小鱼儿笑着回应,只是笑着的脸皮里,包裹着一颗排斥的心。
金寒晨当然小鱼儿的不情愿,她嘴上不说只是在遵守自己的诺言。
硬扭的瓜不甜但总比没有瓜吃的好,况且,摘下来放着放着可能就氧化变甜了呢。感情不也是这样,从无到有,从淡到浓吗?
金寒晨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也没有什么天造地设,只有看着不错,可以培养,日后生情。
他是这样想的,所以也不在乎现在小鱼儿的态度,瓜已经摘了,变甜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天,金寒晨和小鱼儿做了大多数情侣都做的事情,他们每天晚上一起吃晚饭,尝遍了附近有名的餐厅。
小鱼儿坐在餐厅里,对面是金寒晨,他们都一丝不苟的切着牛排,不时的抿一口高脚杯里的红酒,双方都没有说话。
时间快慢是一个相对主观的问题,这个时候的小鱼儿只求时间快点过去,所以她吃得很快,食到嘴里如同嚼蜡,红酒味如白开
水。
她不知道是自己味觉出了问题,还是诡异气氛的问题。
金寒晨一本正经的,只顾自的吃着。小鱼儿放下了刀叉,静静的看着餐厅里的客人,他们有跟家人一起来的,有跟女朋友来的
,也有可能带的是别人太太来的。
估计最为特殊的就是他们这一桌了,他们就快要订婚了,却没有在心里面感觉彼此是情侣,是夫妻。
小鱼儿一直在想像金寒晨的心情,此刻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煎熬,一样的食不知味,饭意全无。
诚言,小鱼儿是个感情的女人,总觉得婚姻就是爱情的归宿,是神圣的,不形一丝物质,没有爱情的婚姻是自掘坟墓。
但这只能是她的觉得,她的价值观。她就要跟一个没有爱情基础的男人结婚,原因是为了拯救她爱的人。
所以,为了爱的人牺牲跟另外的人结婚,这是爱情最大的升华,也是最残忍的神圣了吧。
“在想什么呢。”金寒晨也放下了刀叉,拿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迹。其实金寒晨明知故问,小鱼儿不可能告诉他,我想颜子麟了
。
在就快要成为自己未婚夫,未来老公的人面前说,我想了另外一个男人,如同握着神圣宣誓的信徒最后不吃猪肉,信了伊斯兰
教。
这是明显的背叛,是挑衅。
“没什么,你吃饱了吗?”小鱼儿想转移话题,“今天天气真好。”
金寒晨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向夜空,像半夜的山村,没有半点星光,这也叫好天气吗?
事实上在小鱼儿心里早已没有好环之分,所以说好并没有坏,就好像她说“今天天真坏”所代达的意思是一样的。
“时间还好,我们去看电影吧?”金寒晨还是希望能多陪在小鱼儿身边,陪伴是滋生感情的温床,他想再暖一下这床。
小鱼儿已经没有了拒绝的可能,刚刚她的沉默寡言,不在状态,可以算是没有履行“妻子“的义务了。
他们到了庆丰广场的三楼电影院,买了两张最早播放时间的随便什么电影,在待映区坐了下来。金寒晨不喜欢看电影,小鱼儿
也是。
两个人在一起做了彼此都不喜欢的事情,真是滑稽可笑。终于,小鱼儿和金寒晨的订婚日子要来了,就在明天,二十四小时之
内。
小鱼儿在筹备着一些宴会要用的东西,其实也就只是她的服装和配饰而已,其他一切都有婚庆公司提供。现在的社会分工明细
,每个人都像一颗螺丝钉或小齿轮,带动着领域的繁荣和昌盛。
只是这繁荣的底下,埋葬着无数相爱不能相守的无奈,为了对方活得更好痛心离开的悲哀。
吴妃来了,文个从一开始就眼小鱼儿对着干的女人这次来的时候没有了以前的良气。像是几天没有睡眠的样子眼神颓废,认真
看着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小鱼儿也感到奇怪,同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说不清道不明。
“啪!”没有多余的废话,干脆俐落,吴妃径直跑到小鱼儿身边给了她一个大嘴巴。
她被许宏俪打过脸,现在也被吴打,未来可能还会有另外一个女人来要打她的脸。小鱼儿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被人打脸的恼羞成
怒。
“可惜的子麟,生病在医院,我天天守着照顾着,他的嘴里切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你说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是一个女
人的悲伤哭诉。
小鱼儿嫁给金寒晨的目的就是让颜子麟好好的活下去,为什么会议样呢,自己所牺牲的一切跟想要的不成正比。
听到这个骇人的消息,小鱼儿懵住了,用了短短的几秒钟反应过来,冲了出去。
医院里的颜子麟躺在那里安安静静,嘴唇发白,旁边的心电仪图快成了一次直线。小鱼儿躺在他的身上,跪在床前,失声痛哭
。
她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牺牲是不是错误的选择,颜子麟可以为了她去死,还会在乎颜氏集团的财产,这些身外之物吗?
一个昏迷的男人,在梦里呼喊着她的名字,在跟病魔斗争是念着她的名字。
小鱼儿蓦地意识到自己在做着这些本末倒置的事情,只要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两个人的力量往一个地方使;
他们的生活物质条件不可能差得太严重,甚至有可能造出比颜氏还要大的集团,比金寒晨的寰宇还要大。
她想忏悔,但那个男人现在听不到了,躺在这个安静的病床里,静得听得到输液瓶里的水滴声;
她的爱情在这谧静中逝去,他的爱人在这里一睡不起,偶然一点声响,也是从喉咙发出的痛苦哀嚎声。
他在承受着身体的巨大的苦痛,这苦痛的来源是小鱼儿对他心灵的伤害,吞噬了他的身体,让这个健硕的,高大的男人倒了下
来。
颜子麟似乎感觉到正抓住小鱼儿的手,或者梦里他已经看到了小鱼儿。颜子麟的脸颊开始冒汗,头来回的晃动,梦里的小鱼儿
是要跟她分手吗?
“子麟,我在,我在这里。”小鱼儿抓他的手加用力了些。
“子麟,一定要活下去,求求你,为了我,活下去吧!”颜子麟能听得见吗,可能是吧,他的眉锁松了下来,脸上慢慢开始平静
,回到最初睡着的样子。
小鱼儿又想起以前偷偷观察颜子麟深睡着的样子,跟白天是若判两人,那个男人没有了冷酷严峻,像个小孩子,呼吸均匀,胸
膛有规律的起伏。
那一刻,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拥有颜子麟,并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或她先醒,或颜子麟先起床,为对方准备早餐,只
要倒一杯牛奶,煎一个荷包蛋,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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