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古起身,朝面前的沟看去。
“我能问个问题吗?”池真真没想明白,问道。
“白角石兽在幼时很通人性。”骆古知道她想问什么,“抱着它过来是为了不惊醒成年的白角石兽。”
成年的白角石兽?她记得穿过这片树林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过成年的。
“看那边。”骆古朝右边一个方向指去。
池真真顺着他手指的的方向看去,那是小树林的边缘,边缘外有一块很大的石头。
“那块石头有什么神奇吗?”池真真不解地问。
“仔细看。”
池真真眨巴眼,就算是目不转睛的看她也没看出树林边缘外的那颗大石头有什么异样。
她只得用铜镜照了下,当铜镜上显示出‘白角石兽’四个字时,她愣了。
铜镜怎么可能对着一块石头显示出动物的名字?
难道……
池真真脑海里涌出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测。
为了印证这个猜测,池真真用铜镜照了照这片小树林的地,果不其然,铜镜上仍旧显示着白角石兽的介绍。
池真真咽了口唾沫来让自己冷静下来,怪不得刚才在穿过这片小树林的时候她会有心慌喘不过气的感觉。
因为这片小树林,就长在一只巨大的成年白角石兽身上!
骆古指给她看的那块大石头,就是成年白角石兽的头!
这巨大的成年白角石兽……太巨大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惊醒了这只成年的白角石兽,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知道这个事实后,池真真很小声地问道。
“不清楚,没遇到过。”骆古回答她,“好了小东西,我们现在已经安全过来,别去瞎想。”
也是,池真真笑笑,也朝面前那沟看去,对面是一座垂直陡峭的山壁,靠着骆古的兽型要跃过去的话并不容易。
所以,只有下到那沟里面,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过去。
骆古抱着池真真跳了下去,立在一块凸起来的大石头上,大石头四周都是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
池真真一一用铜镜识别,越看越惊讶。
这些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居然全都是很珍稀的花草,起码有一半的花草在整片兽人大陆上都只能在这沟里找到。
只不过,珍稀的花花草草虽然多,但大多数都有毒性。
就比如她现在识别到的一朵紫花,茎液带有极强的腐蚀性,人的皮肤稍微不小心碰到那效果就跟泼硫酸一样。
池真真收回目光,看向骆古:“这些花花草草很鲜艳,越鲜艳毒性越大。”
“毒性?”骆古记得她之前提过毒,是害人的东西。
“对,有些花花草草人一接触的话就会不适。”池真真点头,“而且这沟里面凸出来的怪石比花草还少,你能找到路吗?”
一看骆古这略带自信不喜欢被小瞧的表情,池真真就知道她说了废话。
从弱土到石林,再到巨大的白角石兽,哪一步他不是安安全全走过来的?
所以,他一定知道通往塔林的安全道路,她根本不需要操什么心。
池真真保持静默,人跟着他走就行了。
“跟上。”骆古走下石头,看样子是准备踩在这些花花草草上走。
池真真有些担心。
“跟着我的脚步就不会出事。”骆古已经踩在了石头下,朝她伸出了手。
池真真相信他,也伸出了手稳稳的扶住他。
还好她穿的长裤还有鞋子,走在这样的花草丛中腿不会难受。
渐渐的,她发现骆古找路的规律性,他不是每样花草都会去踩去碰,而是专门踩在一堆看起来像杂草的草上。
这些杂草虽然在山沟里到处都是,但乍一看,这些杂草生长出来的位置……竟形成了一条路,就像是被标记出来的路一样。
这得怎样的细心才能发现这个规律……池真真不禁在心里给骆古竖起了大拇指。
骆古踩着这些杂草走到了对面的一处山壁前,山壁上覆着不少绿叶藤条,藤条根上长着一把一把比人还高的大白花。
这花也长的奇怪,正常来说都是一条根茎结一朵花,而这些大白花在一条根茎上就能结出八九朵,还全都是从整个根茎上长出来的。
“塔林的入口。”骆古牵着她的手紧了紧。
池真真心里咯噔一跳,开始紧张起来。
骆古准备伸手扒开这一根根结着大白花的根茎。
“等等。”池真真连忙出手拦住他,“先别碰,万一这花有毒呢?”
骆古笑了声,按她的话反问过去:“你怎么知道它有没有毒。”
“有没有毒看看就知道了。”池真真拿出铜镜。
按理说这既然是塔林的入口,那入口处的这些大白花说不定是有毒的障眼法。
毕竟他之前都说过塔林并不危险,危险的是通向塔林的路。
很快铜镜上显示出了这些大白花的名字。
屏障之花。
“……”这是什么玄幻的名字,看名字就知道了这花的作用。
“怎么样?有毒吗?”骆古瞥了眼她手里的东西,一片空白。
池真真轻咳一声,收起铜镜:“屏障之花,无毒,但根茎很硬,一般人掰不动,嗯……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骆古笑了声,伸手掰开了一根。
池真真见他掰的毫无压力,但被掰开的那条根茎就像是一根钢铁一样保持着被掰到一边的姿势,并没有因为骆古松手而反弹回来。
紧接着骆古又掰开了几根,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隐约从这一根根的小白花后面显露出来。
两人穿过屏障之花,走到了这隐藏的小山洞前。
池真真朝后看,这些屏障之花还保持着被掰开的姿势,只有最开始骆古掰动的那一根在缓缓的恢复原样。
“我想试试。”她很好奇,想知道这屏障之花的根茎到底有多硬。
骆古松手,任她尝试。
池真真搓搓手,做好了要用上她最大力气的准备。
她挑着最近的一根,双手抓住,朝旁边用力一掰。
“……”
池真真咬住后牙槽,再次用力。
“……”
她就算憋红了脸,拽红了手,这屏障之花的根茎都纹丝不动。
这屏障之花,简直比钢铁还要坚硬!
“这些花连一般的半兽人都无法掰动,更何况是纯种人。”骆古在一旁打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