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了两箭后,骆古放下弓看向她,很直白地问道:“小东西,你刚才是不是在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池真真瞪他一眼。
她承认,在骆古和毕卓一块出去的时候她心里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不过奇怪的是她也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不舒服,意识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后,她也主动找台阶下,这不就和他搭上话了吗。
“那你刚才……”
“别说了。”池真真打断他,不想再去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你就当我情绪短暂性的失常吧,反正女人在这几天的脾气就是这么琢磨不定。”
骆古眉头一拧,忽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生怕一句话说不对又惹她不高兴。
池真真过去把他刚才射的几根木箭捡过来放好,然后说道:“那个叫毕卓的半兽人,跟你的关系很好吗?”
“嗯,过命的关系。”
那差不多算是生死之交了?怪不得会主动跟她介绍,甚至在同一个山洞里吃东西都一点也不排斥他。
“既然关系这么好,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你阿妈一起睡?他大老远的来找你,这一路肯定辛苦。”
然而话音一落,她明显感觉到骆古脸色一沉,似有不悦。
额,又来了。
“你别误会,我只是在为你着想。”池真真轻咳一声说道,“我总不能让你背一个见色忘友的名义吧。”
“那又如何。”这话让骆古心里稍微舒服了那么一点点,“你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更何况,毕卓能和你比吗?”
听他这么说,池真真心里憋着的一口气顿时散了:“我怎么能和男人相比,再说了,你拿我一个纯种人和半兽人相比,这有可比性吗?”
“当然没有。”
“那不就对了。”池真真把他背上的箭袋取下来,又默默的暗骂了自己一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看着这天色也不早了,池真真心里有点纠结,要不要再开口问问有关于毕卓的事,可又怕骆古不高兴。
“小东西。”就在她犹豫时,骆古突然很严肃的叫了她一声。
“嗯?”池真真回神,跟着他一块走到床边坐下。
“你身上的血还要流几天才能完?”骆古问。
池真真小脸一红:“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先回答我。”
看他神情一直严肃,池真真只好掰着指头算了下说道:“最快后天,最慢的话估计再等三四天。”
“这血不能自己控制?”
这怎么控制……她连生理期的时间都无法控制,更别说是这个了。
不对,如果真要控制的话对她来说还是有办法的,有专门的药可以控制,但这对身体的伤害可不小。
见此,她只能实话实说。
骆古一听这控制的办法对她身体有害,随即打消这个想法。
“不过你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你有其他打算?”回答完他的问题后,池真真开问了。
“嗯,是有其他的打算。”
“什么打算?”池真真忙问。
骆古看她一眼,似乎是在犹豫是否要告诉她。
但他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和毕卓要出去一趟,但我肯定不会留你一个人在部族。”
又要出去?
池真真心里是拒绝的。
“要去哪儿?很远吗?”池真真苦着脸问。
“目前来看很远,当然能尽早出发最好。”骆古说道,“但我必须要顾及到你的身体。”
谢谢啊。
池真真在心里叹了口气,但也很快接受了这件事,再怎么说他至少没把她一个人丢在部族里。
“话说,毕卓是哪个部族的人?”之前阿妈好像有提到过土门部族来着。
“土门部族。”骆古回答她,“族长的弟弟。”
池真真听了,一惊。
“你很吃惊?”骆古见她这表情,眉头一拧。
“有点。”池真真点头,搁在她们那也算是有权有势一族。
果然厉害的人认识的人也都不逊色。
“他看起来好年轻,那土门部族的族长是不是也很年轻?”池真真当八卦一样问道。
“嗯。”
看他这表情,池真真忽然又想到了一点。
她忙问道:“之前你带我去看星星的时候你跟我说过几句话,告诉你这几句话的人……该不会就是毕卓吧?”
“不错。”
我去,还真是?
她当时就想过,能让骆古这么自大傲慢的性子去记住一个人说的话,那这人的心思必定就很细腻。
今天一见,还真是如此,连她都觉得毕卓给人一种很温和舒服的感觉。
“小东西,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骆古黑眸一眯,语气变得危险起来。
“还好。”池真真赶忙转移话题,“你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和毕卓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
[军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骆古捞开铺在床上的兽皮,搂着她躺下,“休息吧。”
池真真看出来他在刻意逃避,但她也不会追问的太紧,反正她的好奇心差不多都被他刚才说的话安抚下来了,这些后话明天再说也可以。
想到这,池真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今天也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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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骆古刚坐起来就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人。
池真真半睁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手紧紧的抓住他:“不要走……”
骆古身形一僵,这声音听起来明显就还没睡醒。
“我不走。”骆古又躺了下来,反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
池真真的手跟着放松下来,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看着被骆古抓住的手,因为不安而皱起来的眉头渐渐抚平。
“我做了一个噩梦。”池真真开口呢喃道。
“噩梦?什么样的噩梦?”怪不得她刚才会这样。
池真真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太想说。
“小东西,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噩梦?说出来就不怕了。”骆古搂着她,另外一只手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抚。
池真真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她怎么好意思把这噩梦讲给他听。
“是不是梦见了嗤狼?”见她不说,骆古开始猜测起来。
“不是。”她摇头。
他一定要问出来她做了什么噩梦,这样才能知道在她内心深处在害怕什么:“那是什么?”
池真真磕上眼,噩梦的画面居然还在她脑海里翻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