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相逢,以词动人心,开口便能畅谈天下,这类人又岂是无心朝局之徒?
赵光义轻哼一声,漫步走出凉亭,让金色的阳光洒在身上,徐徐说道:江南动乱,沐王府本可以趁势而起,最后却偃旗息鼓,多年谋划瞬间化作泡影,但凡正常人都不这么干,我这个老哥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其中涉及多少见不得人的内幕交易,吴词浪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又有何人知道呢?
赵素月低着头,面对父皇的言语,她无力反驳,现在回想起来,的确透着诡异。
父皇的言语就像一个个钢针,扎在她的心口,很疼却无力辩驳,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此时,连她都分不清究竟该相信吴词浪还是齐白云?
此人二人皆是当世罕见的人才,若能拧成一股绳,则是大宋之福,现实偏偏事与愿违。
齐白云的密函暗含杀机,字字诛心,剑锋直指吴词浪。
他在报复,报复大宋日报为皇室打压世家。
一定是这样。
另外,有时间多关心关系张为,他才是你的夫君。赵光义语重心长的道。
虽然这是政治婚姻,却也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能获得西北军的支持,赵素月将来便能在朝堂站稳脚跟,如果生个一儿半女,便是最大的资本。
张鸿儒只有张为一个独自,其中利弊,很容易看得通透,身为皇室儿女,感情实在太奢侈。
父皇怎么扯到他了?
赵素月撇撇嘴,不以为意,提起这个纨绔她就没好气,一天不务正业,不是赌博就是色。
如果父皇知道他心心念念的苏晓晓与张为有扯不清的关系,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顺天府今日接到一个百姓的报案,称亲眼看见有人行刺当今驸马,怎么你不知道?赵光义目光一寒道。
什么?
赵素月震惊了,有人在天子脚下行刺张为?
要知道赵鸿儒马上就要抵达汴京了,要是收到这个噩耗,岂非勃然大怒?
父皇,顺天府可查出什么了吗?赵素月紧张的追问。
毫无头绪,不过紫袍卫勘探现场时,可以确定此事非虚。你觉得汴京城有什么人有此能力与胆量?赵光义眯着眼睛,似有生意的望着赵素月。
这个纨绔平日肆意妄为,仇家多如牛毛,儿臣实在无法推断。
呵呵呵!赵光义高深莫测的一笑,并未多言。
不过赵素月能从父皇的眼神中看出一丝不妙,该死的齐白云,挑拨离间,前脚提到吴词浪可能刺杀张为或者谋害父皇,接着张为就出事了,这绝对是陷害。
有没有可能是吴词浪所为?赵光义目光深邃,宛如一滩幽潭,深不可测。
不会的,儿臣相信吴词浪不会做出不利大宋的事,对此女儿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赵素月惶恐的道。
你的人头?
赵光义呵呵一笑,笑声中透着无尽沧桑:万一是真的?你又当如何?
赵素月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有丝毫个人情份,一旦齐白云的预测成真,他们承担得起后果吗?
赵素月想到了那日闹事相逢,月下对饮,甚至共患难,彼此算是生死之交。
吴词浪多次出手,帮她解决诸多难题,江南水患,忙前忙后难道都是假的?
此事,多说无益,谁也说服不了谁,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出齐白云陷害吴词浪的证据。
但凭父皇裁决。
赵素月双拳紧握,说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为父也很为难啊!
赵光义的目光也变得十分复杂,如果吴词浪献药表明对方就是这场阴谋的主使者,这种韬略,恐怖的布局,当真骇人听闻。
如果他不来呢?
似乎能洗脱嫌疑,可结果是自己中毒身亡,新帝登基,又陷入齐白云的预测怪圈内,细思极恐啊!
在赵光义看来,藩王的问题依旧有办法处理,只不过需要用些时间,用数代人的努力去磨平潜在的威胁。
而世家在新政的枷锁下,已经被捆绑了手脚,威胁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
唯独不可控的吴词浪令他有些放心不下,随着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这种紧迫感也越来越深。
如果张为能够听到二人的对话,一定汇惊为天人,默默为其手段拍案叫绝。
层出不穷的陷害手段,多维打击,可谓机关算尽。
而那份密函也是在他身前就写好,在他遭遇不测时送出,那时候他已经不再世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根本无需顾虑。
在他的推论中把张为的威胁赤果果的写出来,发人深省。
他算准了以赵光义多疑,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个性,一定会做出反应。
然后,在通过赵宏轩的刺杀行动,以及自己的布局,逐步的让赵光义看到一被忽略的威胁。
这只是齐白云遇到危险时的预案措施,如果张为没有果断的弄死他,谁也不知道他会利用张为的身份做出何等骇人听闻之事。
驸马呢?
内院,赵素月特意起了个大早来找张为,想询问昨日遇刺的经过,没想到得到的回答竟然是不在府内。
赵素月微微蹙眉,张为这货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施施然起床,今日怎么这么早?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昨日刚刚遭遇刺杀,今天立刻又能活泼乱跳,真不知道他的心大,还是神经大条。
想到事发后,顺天府与大理寺同时加大了汴京的安保工作,紫袍卫也轮班出动,监视着汴京城的风吹草动,想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更何况,跟在张为身边的奴才有几个一看就知道是军中好手,他的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
驸马回来,立刻告知本宫。赵素月丢下一句话,然后也匆匆忙忙的出府了。
万国宴举办在即,这时候的她忙碌异常,需要与多方沟通,其中的辛劳只有当事人才能切身感受,实在没有经历顾张为。
汴京的城门比往常开的要早许多,车水马龙的接头行人入织,一辆豪华的马车在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前早早的出门。
驾车的刘小彻打着哈欠,连他都感到一丝意外,平日里狈懒的公子竟然起了个大早。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穿过西城门,最后隐没在人迹罕至的郊外丛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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