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熠然顿时停住了，整个屋子都飘着绿茶的香气，他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手中的茶倒是像酒一般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他知道自己做这些的确是为了帮唐娓复仇。
“为什么这么问？”他不解，他原以为自己对唐娓的真心足够隐秘，还不至于被别人发现。
但他不知道是，除了唐娓，别的人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思，他每日对唐娓的样子都是十分开心的，那眼神倒是能看出爱意。
只不过这些唐娓不清楚，他也不愿意承认罢了。
“你送我去高大人那一定没那么简单吧？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衡秋冷笑一声，她知道宋熠然肯定还有要自己做的事情。
衡秋不是傻子，更何况之前唐娓被高大人调戏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若是宋熠然只是让她来做高大人的一个玩物，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檀香木门的香味和茶香混在一起，让人的心也平静了不少，至少摒弃了很多杂念。
衡秋的眼泪在高大人出门的时候就开始掉，她不是不争气，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走到了这步，她是喜欢宋熠然的。
“我给你一个离开的机会，其实如果你当初不这样，我是不会选择你的。”的确，宋熠然刚开始的最佳选择也不是衡秋，只是因为衡秋之前做了太多的错事，让宋熠然不得不生气，最后选择她也是必然的事情。
“离开？我跟了高大人，还有机会离开吗？”
高府对于衡秋而言就是一个深渊，她如果离开了侯府，只会被更多的人瞧不起，而她还不如夜夜承受宋熠然的折磨，也要比现在跟高大人回府好。
“你应该知道我和高大人本就势不两立，此次是来做生意，但我也不是心甘情愿，因此，你还是有机会可以逃出去的。”
宋熠然从袖子里将早就准备好的毒药粉末拿出来，实则他是想让衡秋替自己完成这件事，这个粉末落入茶中无色无味，只要她有办法让高大人喝下，便就平安无事了。
“那为什么不是等我解决之后回到侯府？”衡秋说道，她看着眼前的那包粉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既然做了这件事，便没有机会回到侯府了，但是你可以获得自由，不用每日在我那受委屈了。其实我本来是不想放过你的。”宋熠然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是想放过衡秋，但好在衡秋做的这些事情也罪不至死。
因此他也打算只是利用一下衡秋杀死高大人。
“知道了，侯爷，我曾经很喜欢你，我算是看清楚了，你的确只喜欢她，不过也没事，我欣赏你。”衡秋的最后一句话仍然是喜欢宋熠然。
她的执念就是宋熠然，因此她一直都怀揣这样的心思去接近宋熠然，去陷害其他人，她知道自己该放下这些了，原来自己活成了宋熠然最为讨厌的样子。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侯爷，如果我不这样，如果我先遇见你，你会不会喜欢我？”衡秋的执念终究根深蒂固，她依旧在意宋熠然究竟是怎么看待她的，只不过她已经很累了，她知道没办法重来，她只想要一个答案。
宋熠然深吸一口气，打算离开屋内：“其实你挺像她的，很多地方都比较像，但是我还是喜欢她，我和她，很小就认识了。”
随着门的关上，衡秋的心也在那一刻彻底死掉了。
原来到头来，他还是心里只有唐娓一人。
衡秋的确很像唐娓，只不过，她没有唐娓善良，也没有唐娓有的所有品质罢了。
府里也传遍了关于衡秋的流言。
衡秋是个要面子的人，从知道自己可以跟着宋熠然出去便大肆宣扬，哪知道最后是送给高大人当玩物呢。
只是这消息传的太快，整个府里都是这样的声音，倒是朝的人无法清净。
可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衡秋的离开，对云泽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她从前就只把衡秋当做知心好友，现在衡秋的下场说不定以后也是她的下场，她不敢去想象。
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整个府里都是呼喊声。
明月的匆匆忙忙让唐娓也有些担心，她今天倒是一直有一种难受的感觉。
好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她本以为是衡秋的事，但看明月这个样子，不简单。
“姑娘，云泽她，离开了。”
明月的声音有点微微的沙哑，她和云泽没什么关系，但府里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也觉得有点害怕了。
“离开了？”唐娓也顿住了，这个离开好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那个落水的声音，是云泽？”唐娓好像有了一丝念想，今日的确听见了落水的声音，但她还以为是别的事情，没想到是云泽。
“是，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走了。”明月说道。
云泽昨日被公孙霁叫走之后便就知道自己在侯府算是完蛋了，她和衡秋反目成仇，她自己更是没有知心朋友。
因为衡秋她也得罪了很多人，在侯府恐怕是待不下去了。
她选择轻生这条路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因为她被朋友背叛，被家人抛弃，也没什么可以留下来的理由了。
唐娓低下头：“真是可惜了。”
云泽在这帮人里算是长得不错的，更何况读过一点书，若是将来有机会出府，想必还有大好前程，只不过就这样放弃了实在有点可惜。
“衡秋的事，你都知道吗？”明月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些事情她自然清楚。
只不过和高大人的死讯一起传来，还让人觉得有点奇怪。
唐娓点点头，她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只是宋熠然再一次让她震惊了，她从前只是觉得宋熠然是对自己没有爱，所以不想搭理自己。
现在看来大家都是宋熠然的工具罢了。
唐娓算不上看透宋熠然的本质，只是她不知道宋熠然的下一步计划会是什么，是不是连自己也要搭进去呢？
她不明白，却又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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