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没有回身,全神贯注地面对着面前的敌人。
为了方便打斗,他将身上挺括的西装外套脱掉,扔在地上。
上身只穿一件衬衫,领口和袖口的纽扣全部解开,方便他的动作。
用力时候鼓起的肌肉线条,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如果说阮寒星是柔弱艳丽和暴力交织的矛盾美,他就是纯粹的力量美感。
每一下攻击都击倒一个人,既不多余浪费体力,也没有花哨的动作,活像是个穿梭过无数危险的杀手。
阮寒星微微眯了眯眸子。
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和平年代的富家公子哥,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身手?
念头一闪而逝,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从他的胳膊下矮身钻出,直接一脚踹翻一个从侧面偷袭的壮汉。
;夫人!;霍沉忙里偷闲,不赞成地看她:;拳脚无眼,不要出来。;
甚至试图在把她塞回那个由墙壁和他自己的肉身,遮挡出来的安全角落。
;霍先生,我不是柔弱的菟丝花,只能等待你的保护。;
一钢管敲在冲过来的大汉脑门上,阮寒星回眸璀璨一笑,带着无尽的骄傲风华:;我能跟你并肩作战。毕竟,我也想保护你啊。;
霍沉微微一怔。
一片纷乱,她的笑容却犹如潋滟春水,美不胜收。
炮火连天,硝烟废墟里的玫瑰含着清晨的露珠,生出尖刺。
不仅是保护自己,也想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这一瞬间,他总是死水般平静的心湖,漾开涟漪,越来越大,乃至出现回响。
他仿佛听到花开的声音。
霍沉抿抿唇,没再试图将她保护起来,而是跟她背靠着背。
彼此信任地将后背交付,他尽量抵挡更多的压力,不让她太累,却也放心地将无暇保护的背部交付给她。
他想保护她,却也信任她。
霍沉都没有发现,明明在这么危险血腥的时候,素来以冷淡表情少著称的他,嘴角一直都是上翘的。
两个人的武力值都很高,面对围攻倒也还算是游刃有余。
更何况成哥一开始带来的只是小混混,面对屋内众人的阮寒星压力更是小了很多。
后来的壮汉明显更加凶悍,打起来也是不要命的打法儿。
但是因为有门限值,没办法一拥而上,反倒方便霍沉逐个击破。
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一时竟然也拿两人没有办法,直到外面响起了警笛声。
;操,条子来了!;
成哥的脸色骤然大变,怒骂一声:;看来是那边拖不住了!快快快,撤了!;
其他人也脸色大变。
硬骨头啃不下来,只能暂时先撤退。
他们当然不想被抓进警局。
当初要房,为了照顾外婆年纪大了不方便,阮寒星特意选了三楼,倒也方便了这些歹徒的撤离。
一群人乌压压不要命地从楼道冲下去,另外一群人则是直接冲到玻璃碎裂的阳台上,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勾在阳台边缘往下跳。
熟练程度令人咂舌。
阮寒星目光更冷,跟霍沉对视一眼,一起往阳台位置冲。
;臭娘们儿,老子早晚弄死她!;
成哥恼恨不已,想到连续两次吃瘪,不由心底暗恨。
他两次任务都没做好,回去老大不收拾他才怪!
眼底泛着猩红,他的脆弱处还在生疼,走一步扯到不由脸色扭曲,心底里暗暗咒骂一声,彻底将阮寒星恨上了。
来日方长。
等下一次,他绝对会让这个女人好看!
然而,不等他跳下阳台,一个大掌抓住他的衣领。
;滚!哪个不长眼的敢碰老子,老子要了你的命;
成哥本就疼痛难忍,心情暴躁。
恼怒不已,直接张口就骂,一回头却发现那个久攻不下,折了无数好手,本该在门口的煞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面前。
面色冰冷,黑沉的眼眸里像是弥漫着浓郁的杀意。
比他们这些无恶不作的人,更加令人惊恐。
成哥顿时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一声都发不出来。
怎么回事!
这个男人竟然比手染鲜血无数的老大都更让人胆寒。
这恍若实质的杀气和血腥气
成哥脸色青青白白,恐惧到了极致。
然而,让他惊恐害怕的杀神,却蓦得扭头勾出温柔浅笑,黑眸似是柔情的海洋,温声道:;夫人,抓住了。;
;太好了,霍先生真厉害。;
阮寒星的唇角露出笑意,看着成哥眼底生出厌恶:;他好歹也算是个头目,一定能掏出点东西来。;
把他交给警局,不信还一点头绪摸不到。
能做出这样无法无天的事情阮寒星眼眸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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