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脸,阮未思倏然脸颊微微涨红。
她轻咬着下唇,强忍着羞意瞪他一眼,低声道:;谁心疼你了。;
只是配着涨红的脸颊和波光粼粼的目光,怎么看怎么更像是嘴硬。
起码赫连寒夜肯定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不仅没生气,反而轻笑了一声。
见他们两人这副黏糊的模样,阮寒星忍不住微微蹙了下眉。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打情骂俏呢?
霍沉显然也觉得有些荒谬,剑眉微皱,寒声道:;不打了?;
赫连寒夜的目光倏尔一沉,方才生出的细微冷意悉数褪去。
;不要再打了。;
见状,阮未思的眼眶通红,努力阻止道:;打架也不能解决问题啊!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霍总真是好手段。;
赫连寒夜的目光中杀意不减,反倒更加旺盛。
他冷笑一声,带着几分阴阳怪气道:;趁着我不在,让人把我的地方给掀了个底朝天。这么没品的做法,霍总也不怕被人笑话。;
;奉公守法,为国家积极举报,有什么可笑话的?;
霍沉丝毫不动怒,薄唇微掀,冷淡道:;我是正经商人,不懂赫连先生的品。;
见他这副模样,赫连寒夜眼神越发阴沉,一瞬间很想骂人。
妈的。
谁家正经商人,这么能打?
把他都能按在地上打,这样的凶悍,和骨子里透出来的血腥杀气,这也能叫正经商人?
简直可笑。
;该死。;
低咒一声,赫连寒夜冷声道:;霍总尽管嘴硬。日后可千万别让我抓到机会,否则;
他唇角微微勾起,邪气凛然的脸上露出一个森然的笑意,露出闪烁着寒光的尖牙:;别怪我到时候不客气。;
以他的狠辣和势力,当然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霍沉脸色都不变一下,淡声道:;尽管放马过来。;
顿了片刻,他倏尔又想起什么,目光中带着几分轻蔑,扫过他,一字一顿道:;倒是希望赫连先生能做个有品的人,凡事冲我来。;
不要争天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对着别人的家人朋友出手,做个阴险小人。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
赫连寒夜却仿佛听懂了,一瞬间面上阴云密布,隐隐透出几分寒意:;你他妈的;
说不出到底是因为被鄙夷轻视,还是被看穿了什么,这一瞬间,他的怒火上涌,险些起身重新冲上来。
;赫连,你不要冲动!;
阮未思脸色发白,努力地试图安抚他:;我知道你公司出事,心里着急。清者自清,你要相信不会有事的!;
她咬着下唇,叹口气:;可惜这是钟少和黎小姐的婚礼,游轮不能在这个时候靠岸。否则以你的能力,一定能解决的。;
清者自清?
关键问题是,赫连寒夜的地方可一点都不清啊!
金沙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他心里清楚得很,因此知道出事的一瞬间,他才会心急如焚,恨不能杀了霍沉。
;不能靠岸?;
他的脸色难看,猛然起身,邪肆道:;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止我上岸!;
他知道,如今就算是他赶回去,也已经于事无补。
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焦灼更加难熬。
在陆地上,他起码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及时根据情况作出应对,尽量将损失和风险降到最低。
想到这些,他顿时熄了争强斗胜的心思,直接扭身杀气腾腾地往船舱走去。
什么习俗不习俗,吉利不吉利,他才不管那些。
敢阻拦他的人,就不要怕承受赫连家族的报复。
他气势汹汹地离开,连阮未思都没顾得上。
;夫人稍等片刻。;
霍沉微微眯起眸子,浓黑的眼底掠过一丝晦暗的光芒,从阮寒星手上接过外套。
对钟家他同样没有好感,自然不在意钟定国被为难一会儿,因此动作里透出几分慢条斯理的从容。
重新穿好,他这才道:;毕竟是夫人一手促成的局面,怎么能叫人搅局?;
;多谢霍先生。;
阮寒星唇角绽开浅笑,低头为他重新戴上腕表。
素手整了整他的领带,她笑吟吟地颔首道:;我在这里等霍先生回来。;
他是要去搅赫连寒夜的局,她这种时候不好露面。
免得叫钟少阳以为她对他余情未了,特意过来给他帮忙。
整日纠缠不休,虽然并不能将她怎么样,却实在是令人厌烦。
她也并不是很有兴趣再去看到他的故作深情,不如在这里看会儿风景。
霍沉也不愿意她多跟钟少阳接触,见她应声眼底顿时漾起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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