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选一次,人人都有机会,字头不能让一人独大,要平衡。”
“上一次我选你,也是为了这样。”
“几十年的规矩,要改,一定会有很多人不舒服!”
“自己人内讧,就没意思了。”
“所以这一次,你就把位置让出来吧!”
见阿乐久久没有说话,邓伯还以为他心里有什么不服气的地方,不由得苦口婆心的又劝解了两句。
“我明白的,邓伯,你就放心好了。”
“你精神不好,多休息。”
冲着躺在安乐椅上的邓伯展颜一笑,阿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没事。
“你就不用伤脑筋了,阿乐,有谁不贪心呢?”
“我年轻的时候,也想过要连任,但是前辈跟我说要退,就要退的光彩,老了以后,还能得到尊重。”
“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只有死路一条!”
说到这里的时候,邓伯顿了顿,似乎是在给阿乐一些时间做心里缓冲,过了一会才接着说道。
“最近,占米这小子表现不错。”
“我和几位叔父都已经选他做下届话事人了,待会你这个前任话事人,就把龙头杖给他吧。”
说罢,邓伯就不再多说,只是闭上了眼睛,等着阿乐自己走出去。
屋内的阴影当中,阿乐的一张脸几乎都埋在了阴翳下,双目死死的盯着坐在安乐椅上的邓伯,一口牙几乎被他咬的“咯咯”作响!
想到自己这些年为字头的付出,他就越忍不住心口的这团恶气。
“怎么?”
“我们提议的,你还有意见?”
听见阿乐的语气当中,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样子,躺在安乐椅上的邓伯立马又呵斥了一声。
“不敢。”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当着邓伯的面,阿乐自然是不敢再违抗什么,在邓伯的呵斥下,他连忙低下了头,应了声是,转身就从房间当中走了出去...
将议事厅的大门关上,阿乐脸上的表情,就再一次的狰狞了起来。
尽管嘴上答应了邓伯,但他哪里肯愿意把这话事人的位置,拱手让给东管仔!
一边向着那蜿蜒的楼梯向下走,轻轻抚摸着一旁的扶手,望着足有几层楼高的螺旋楼梯,阿乐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
待到阿乐走后,过了几分钟的时间,邓伯才牵着养的那条斗牛犬,从议事厅当中走了出来。
在他的手边,那只斗牛犬也是不停的扑腾着小短腿,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牵着它,一路走到楼梯边,阳光才刚刚照在邓伯的脸上,蓦然间,从他身后便窜出了一道穿着米白色夹克的身影!
不等邓伯那臃肿的身影反应过来,阿乐就已经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踢在了邓伯的后背上,直接将他踢得往楼下滚去!
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邓伯的身影就已经在楼梯上翻腾了起来,发出了“嘭、嘭、嘭”的撞击声,直到滚到了楼梯平坦的拐角处,邓伯才停了下来。
“我为字头辛苦付出了这么久,你们说让我不当话事人,我就不当话事人...”
“你觉得,这合理么?”
望着躺倒在地上的邓伯,阿乐好似闲庭信步一般,慢悠悠的就从楼上走下来,眼神中,尽是对邓伯的不屑!
看着不能动弹的邓伯,阿乐一咬牙,就又是一脚踹了出去。
一如之前那般,邓伯的身影再一次的扑了出去,滚倒在了台阶之上。
看着扑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的邓伯,阿乐这才缓过了神来,从自己的怀中,把手机给拿了出来,直接就拨通了何辉的电话。
“给我把串爆他们,都找过来,就说是我有事找他们商量。”
“等他们来了之后,就把他们给我绑起来,所有的叔父,一个都不要放过!”
还没等何辉来得及问什么情况,阿乐就劈头盖脸的冲他下起了命令。
良久之后,从电话那头才传来了何辉的回应声。
挂断电话之后,阿乐这才站直了身子,一步步的从邓伯身边走过,宛若踩在了他的尸体上一般!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在议事厅天花板的角落中,有什么东西,正在闪动着微光...
......
载着东管仔,细细粒一路开着车,就向着棺材铺的方向开了过去。
从她的口中,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叹,宛若是在怪自己又多管闲事。
到最后,她也没有选择对东管仔置之不理,而是听了他的吩咐。
一边开着车,细细粒不自觉的就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起了身旁的位置上的东管仔,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好奇。
在扶他上车的时候,她就已经看过了他背上的伤口,很明显就是刀伤所致。
细细粒没有办法想象,像他这样西装笔挺的人,怎么会被人给砍伤。
连细细粒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她的心中,竟然不自觉的,开始对身旁的东管仔留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