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曾经吃遍山珍海味的人,现如今却连糠咽菜都可能吃不饱,如何不痛苦?
以往的辉煌,似乎只有在他们午夜回梦时,才会出现。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
向嵘如他承诺的那般,早几年请辞,随她一道回江南。
他们的一双儿女早已经成人,风叶并没有将女儿娇养在家,而是让她练武保护自己,在生意上也不比哥哥差。
华家的生意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不用风叶操心了,而是由兄妹两全权接手。
风叶和向嵘两人在府中无聊了,还会架着马车四处游玩,好不快哉。
时光荏苒,转眼间一头青丝化作白发。
儿子已经娶妻,女儿也找到了心仪的如意郎君。
夜里,星空明亮,风叶和向嵘拉着手,坐在院子里。
两人就那样互相依偎着,看着头顶的一片星空。
寒风吹过,向嵘搂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另一只手帮她整理了一下披风:“老婆子,回屋吧,外面冷。”
风叶扭头看向他。
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却已经能瞧出年轻时的模样。
风叶抬起手,轻轻覆盖在了自己的左眼之上:“你是谁?”
向嵘迷茫的眨了眨眼,一脸疑惑的伸手在她额头探了探:“老糊涂啦?我是你男人。”
风叶拧眉,沉默良久,放下了手。
是她猜错了吗?
前有埃里克,章邱,甚至有可能南州王历旱...........
那么,向嵘是否也与‘他’有关?
三千的追击让她很多时候感觉喘不过气来,她甚至想过不跑了,看看三千到底想要做什么。
或许,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坏。
可每当眼前闪过那个被三千毫不留情击碎的白色魂体...........
她先入为主对三千略有好感,这让她几乎忘记自己对三千这个存在,根本就一无所知。
她被三千带到虚空,所为的究竟是什么。
那个白色魂体,她虽然从未见过,却莫名觉得熟悉。
他到底是谁,自己对他的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好了,想什么呢,回去吧。”向嵘抱着她的肩,两人回了屋。
被窝里,他依旧自然的将她圈在怀里。
风叶靠在他的胸口,听着里面缓慢跳动的心脏,缓缓睡了过去。
魂体在抽离身体的那一刻,风叶最后抬眼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老头子,然后缓缓闭上眼,再也没有睁开。
而她不知道,就在她魂体被抽离完的那一瞬,抱着她的向嵘也跟着没了呼吸。
离开小世界的一瞬,风叶没有丝毫犹豫,疯狂催动身体里的魂力,往遥远的虚空奔腾而去。
魂力穿梭在黑暗的虚空之中,风叶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只是一股脑的往前冲。
离开了那片密集的小世界区域,眼前是一片空旷地带。
没有任何小世界如何闪烁。
风叶不敢停留,直到靠近了一处小世界入口,才得了片刻喘息。
那种来自虚空的危机感在已经衰弱,可风叶并没有停留,而是一头扎进了最近的一处小世界。
意识清晰的那一刻,风叶只感觉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好似能把自己天灵盖给掀了。
下一刻,便觉得脚下空落落的。
人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刺痛就已经在大脑中蔓延。
“嘶!”风叶倒抽着凉气,发现自己半跪在一片废墟之中。
她抬头,头顶的楼层有一个巨大的豁口,再往上,屋顶也破开着一个大洞。
想到刚刚脚下空落落的,她刚刚应该是从这里踩空了。
她尝试动了动脚,撕裂般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风叶只能停下查看自己的脚伤,幸好,只是错位,并没有断裂。
她咬着牙,用手卡住脚踝,借着巧劲将骨头归位,然后慢慢站起身。
虽然已经将骨头回正,但疼痛感依旧在。
好在勉强能走路。
外面的嘈杂声依旧,伴随着轰隆隆的爆炸声。
还没走几步,这栋楼的门突然被大力砸开,几个穿着制服带着军绿防爆头盔的人举着枪冲了进来。
“好看的姑娘带走,男的就地处决!”
为首一人大喝着,举起手里的枪朝上放了一枪。
一时间,楼里还存活的人们瑟瑟发抖。
风叶低着头,将自己藏进角落。
就在她以为自己注定要跟这群人走一遭时,人群里忽然有人站了起来,抬起手,袖口之中,是一支精细小巧的手枪。
“砰砰!”两声枪响。
先前喊话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瞪大了眼,直挺挺倒了下去。
“敌袭,敌袭!有人开枪!”
“有人开枪!”
余下的几个人慌乱掉转枪头,但此刻人群中再次站起来两人。
一时间,人群躁动,大家害怕被子弹打伤,纷纷逃命。
风叶藏的角落还有两人,他们站起来逃命的时候,将她挤了出去。
脚伤让风叶无力的跌倒在地,急于逃命的人们从她背上,手上踩过去。
风叶咬着牙,努力避开这些伤害。
好在,这场骚动很快平息下来。
一楼只余下了四人,他们三男一女,手上都有枪,破门而入的人已经被杀干净。
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没人注意到墙角处的女人。<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其中一人走到门口朝外面望了望,回头对着屋里三人点点头,便举着枪出去了。
没几分钟,他走回来:“刚刚应该只是探路的一个小分队,但投放炸弹已经结束了,大部队很快就会进城。”
风叶正努力尝试站起身离开大厅。
“诶?”说话的人此刻才注意到,这里居然还有个人。
听见他疑惑的声音,其他三人也扭头看来。
其中的女人皱了皱眉:“怎么还有人。”
另一人接话:“刚刚太乱,没注意。”
说话间,还有一人靠近她,将她拉起来站直:“你是什么人?”
他动作粗略,用力极大,刚刚受了伤的风叶只感觉疼痛瞬间贯穿全身,还没开口,细密的汗珠已经从额角冒了出来。
看她这模样,那人满脸警惕:“说,你是什么人?”在他看来,这是心虚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