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州城内有且只有一家赌坊。
西北边陲,又曾是常年战乱之地,按理说娱乐活动并不发达,别说赌场,游乐场都很难得。就像拉斯维加斯在北美而不可能在非洲是一个道理。
小赌怡情,左右不过是那几样——樗蒲、双陆、弹棋、叶子戏,这些都是平常百姓人家过年过节聚在一起都会玩的。
而地下赌坊多会听到“押大押小?买定离手”等话语,玩的是掷骰子,玩的是那一刻的心跳。
疯狂且没有什么见识的人往往想一夜暴富,便将自己全部的身价压在那三枚经过特殊处理的骰子上。
有句老话——“君子不赢头三把”。这些私人赌坊则完全没有忌讳,他们会先让你赢,然后让你输。当你赢了几把有些本钱以后,顷刻之间输了个精光。
这时候普通人就会想:下一把,等下一把我还会赢的,不然我前几把的手气是怎么来的呢?
于是,他们在精心设计的运气之下越陷越深,直至掉进赌博的泥淖中无法自拔。
高照便是这些泥淖中人群的一个缩影,不过他很幸运,碰到了傻丫头豆蔻。
豆蔻的不幸则是遇到了高照。
高照此人长相颇好,虽然同李非白等人不能比,但在一般人中绝对拿得出手。豆蔻从小没了爹娘,这样的姑娘没有安全感,豆蔻很需要一个对她好又能常说甜言蜜语的男人的照顾。
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只有一个好友
死死的拉扯着自己说那个人不靠谱。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豆蔻听不得紫檀说他一点的不好,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家,同高照住在一起。
紫檀刚开始还在劝,后来渐渐也死了心。俩人除了每天定时定点在郡守厨房相见,除了紫檀做饭时那一句“葱姜段”,几乎再没有任何形势的交流。
豆蔻这边享受了一番爱情的滋润后,糟心事也接踵而来。
先是高照频繁地同她借钱,情人之间的钱其实默认算作共有的,可一个有手有脚却不找事做的大男人一直问女人借钱算什么呢?
但是高照说,要本钱做点小生意,好让两个人以后都过上好日子。
豆蔻就信了。
这话并不是在瞎扯——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可不少见,明明四体不勤,却偏偏打着要做大事的旗号问自己女人借钱。
关键是,不少女人还真信了,还真给了。
豆蔻便是这些傻女人中的一位。
她将自己多年来积蓄的一部分交给了高照,期待着他能做点事情,以后俩人能过上好日子。
然而高照并没有去做事,他拿着豆蔻这样一个孤女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又去了赌坊“买定离手”。
盅一开一合,果不其然,再一次押错了大小。
这次失去的不仅仅是豆蔻的血汗钱,连带着她的信任也灰飞烟灭。
豆蔻在赌坊外截住了他,问他钱哪儿去了。
高照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豆蔻恨极了他,当即就想
同他一刀两断。
可高照长得好,还会哄人,只说自己一时财迷心窍,想着先将钱生钱,再去做生意。他这么做的目的完全是为了让俩人以后过上好日子。
赌徒的话能信?自然是不能的。
但是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低到地心,豆蔻再一次信了。
这次,她又拿了一部分钱出来给他,并警告他不能再去赌坊,毕竟人踏踏实实做事才能有好结果。
高照被逮了一次之后,第二次学精了。进出赌坊之前都会观察豆蔻是不是在附近。
结果这一次豆蔻没抓到他,紫檀抓到了。
紫檀早就觉得高照这厮不老实,长得虽好,但是贼眉鼠眼,目光游移,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她见豆蔻最近总是唉声叹气,可俩人又闹了别扭,也不好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能从高照的身上下手。
紫檀揪住高照,直接上擀面杖伺候。
“软饭男!豆蔻不舍得吃不舍得穿,钱给你拿来做事,你就是这么败坏她心血的?!”紫檀边打边骂。
高照虽是个男人,但是在家待业躺久了,打不过经常干活一身蛮力的紫檀。
他一边瑟缩着一边说以后不会了,而心里却想的是下次来赌坊的时候要避开的是两个人。
紫檀这边打了高照一顿,又得了他的承诺,稍微放下了心。
毕竟都是没经过多少世事的姑娘,想得也十分单纯,以为高照再怎么渣也好歹是个男人,男人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
但是软饭男是男性中的一个特殊群体,严格来说,他们并不配称之为“男人”。
“所以高照根本没改,还趁豆蔻睡着了做了一份卖身契,押给了赌坊。”萧让道,“可是赌坊要女人做什么呢?女人还能帮赌坊做什么事?端茶送水吗?”
赌场缺喽啰也不缺女孩子,除非是性感荷官在线发牌的那种。
紫檀提着擀面杖道:“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家赌场很有问题。之前我们伊州有几个女孩子都死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但是现在看豆蔻…我想着应该跟赌坊脱不了干系。”
萧让摸了摸下巴,也觉得这家赌坊并不简单。
高照这样的人有,但是伊州人口本就不多,能开得起赌坊的人不去京畿或者江南一带富庶之地,偏偏扎根在伊州这样常年战乱的边境?
除非是开赌坊的人本就不在意本钱。
说到不在乎钱,萧让和李非白立马想到同一个人。
二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惺惺相惜的意味来,异口同声道:“魏迦陵。”
叱奴对魏迦陵亦有所耳闻。
“魏迦陵不是回南阳了吗?怎么跟他扯上关系了?”叱奴脑子简单,不太能够理解为什么南阳一霸不在南阳,非要来伊州这种地方撒钱。
“这你就不懂了。”李非白道,“等你的钱多到没处花的时候,你就是做赔本的买卖最后它也是赚的。”
萧让点了点头:“所以对魏迦陵来说,他开
赌场不一定是为了挣钱,极有可能是在做别的买卖。既然伊州死的都是女人,我猜他的初衷一定是贩卖妇女。”
李非白举双手赞成。
远在南阳的魏迦陵极其难得地打了个喷嚏。
蓝色帕子拭干净鼻子,他蹙眉道:“谁在说我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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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了爆更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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