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迎来故事的小**,众人心中一凛,瞬间变得精神无比。
“那乞丐已经死了。”明月丢下这么一句话来。
众人仰着头看她,不屑地耸肩——就这?
然而她接下来又道:“但是鲍女史隔壁村子的人,全部死了。”
“是乞丐带来了鼠疫?”萧潋问道。
他是带兵打仗的人,知道这样一死死一村的情况不多见。要么是战乱,要么是瘟疫,无外乎这两种。
“的确是瘟疫,不过…”明月笑着摇头:“原因你们肯定猜不出来。”
如意也心急——鲍女史她也认得,隐约听说过这件事儿,但是没听过它的来龙去脉。
既是真事儿,那么就比不知道真假的故事有意思多了。
“别卖关子了,您快讲啊。”她催促道。
明月身子微微前倾,双肘撑在桌上。
“原来那乞丐并不是个乞丐,他是南诏的一位极有命的术士。”
“据说精通奇门八卦之人,鳏寡孤独残缺至少会占一样。这术士为南诏达官贵人看相算命看宅陵,一生无妻,仅有一子是收留而来。”
百里潭下意识地看了看步凌虚,步凌虚也看了一眼怀中的瓜瓜。
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
明月不知道他们俩心里的弯弯绕绕,继续道:“他精通玄学异术,早就算出自己会在何年何月何日何时死,所以用了两年的时间走了南诏、吐蕃,最后来到大魏,却看中了徐州犄角旮旯的一个小村子。”
“之前我也讲过,徐州出过不少帝王将相,的确是块风水宝地。这位术士呢,就看中了鲍女史家隔壁的村子,所以一直在观察。”
“待他观察了数月后,终于看到那村子地底下藏有龙脉。”
百里潭与步凌虚均好此道,听她这么讲,也点头附和:“龙脉不仅能旺这一方水土,还能镇压邪祟,保佑这处不受洪涝之患。且若有老人发喜丧,埋在龙脉旁,还能旺子孙后辈。”
明月颔首:“的确是。可若埋在龙脉之下呢?”
百里潭蹙眉:“龙脉乃是应天而生,如果想要埋在它下面,万一动了龙脉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
“是了。”明月道,“可那南诏术士极为小心,并不曾动龙脉。”
“他想成仙?”百里潭瞬间便懂了那术士的打算,他冷笑一声,脸上万分不屑,“凡夫俗子,不努力修行,想借别人地下的成仙?痴心妄想。”
众人虽然不懂,但是隐隐约约也明白了百里潭的意思。毕竟仙人什么离自己太远,成仙是永远不可能的。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明月接过话来,“寻到龙脉之后,他算好了自己死亡的日子,便联系了自己养子让他来替自己下葬…嗯…与其说是下葬,不如说是埋尸。”
“埋尸?”
明月柔声答:“埋尸。”
不等人发问,她便继续讲了下去。
“那术士仔仔细细地吩咐了自己养子——埋在何处,何时埋葬,掘地几尺,都告知了他。有一样很重要的要求也强调了几次——不能穿衣服。”
众人奇道:“不穿衣服下葬?”
这个时代,流行土葬。且人在死后都会化妆,穿着寿衣躺进棺材里埋入地底之中。
而王公贵族下葬,甚至还要穿金戴银以示身份高贵。
百里潭和步凌虚差不多猜到这人想要做什么,只是冷冷坐着,并没有插嘴。
“他的确是这么要求的。”明月继续道,“若说专业,他的确专业。他钻研玄学已经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因书上提到过,以特殊秘法埋葬在龙脉之下,便能够汲取龙脉之气,借着它的运势成龙登天。这术士想要化龙成仙,就必须赤身葬在龙脉之下。”
“他算到了一切,却没算到他的养子是个孝子。”
“术士死的那日,正好是他算出来的那日。他那养子也趁天黑将他尸首埋葬在龙脉之下。只是…”
明月瞧了一圈儿,见几人个个都瞪圆了眼睛看着她讲,明显入了戏。
成就感爆棚的她继续讲下去:“只是他养子将他埋进土中后,却觉得养父一生无妻,仅抚养他一人实在辛苦。加上人一死他本就悲痛,便想尽足了孝心。”
“为人子女的,没有给父亲风光大葬已是不孝。如今父亲死后,竟然连一件衣裳都没有,光着身子下葬,跟路边的野猫野狗有何异?他悲从中来,又临时做出一个决定。”
“那就是好歹要给他爹穿上一条裤子,算是遮遮羞。”
“他不懂玄学,不知道这赤|身下葬的讲究。于是第二日,那村子里的人便染上奇怪的瘟疫,且只有染病的只是本村之人,鲍女史家中所在的村子离得近,却无一人生病。”
听到这里,百里潭倒是清楚。其他人不清楚,却觉得甚是诡异。
“他养父本想着靠龙脉之气成龙登天,算到了一切,独独没有算到养子最后给他穿了一条裤子。”
“正是这条裤子,让本应化龙的他变为一条巨蟒。这条巨蟒摧毁了这个村子赖以为生的龙脉,使多数人瘟疫缠身,不消一月便死了一半人。”
这种事情玄之又玄,谁也说不准。
“后来呢?”萧让又问。
他已经从无神论者变成了坚定的道家门徒,他老老实实地等着明月能给个圆满的解释。
毕竟因为一个人的私欲而死了这么多人,实在是有些不公。
但故事,大家总想着能有个好的结局。
明月也不卖关子,直接就给了后续。
“后来,有一位得道高僧来到此地。这位高僧比那术士还要厉害,一眼便看出这村子里的人并不是真的染了瘟疫,而是龙脉被巨蟒损坏所致。”
“他能耐大,寻来了术士的养子,让他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那位大孝子讲到给养父穿裤子时,和尚念了句佛,拿出了一个包袱来。”明月四处瞧瞧,翻出了一个小小的香炉,往桌子上面一放。
“那和尚的包袱里有许多小小的香炉,他将香炉全部掏了出来,正好十八个。”
“和尚说:‘阿弥陀佛!你养父造的孽,如今你替他还罢。’”<hr css=authorwords author=阿長 identityid=F8B5A0Bd32B5C0FF3F13218d9288AdFd /
《慕金枝》的作者有话说给我和谐了。
我又没说啥,凭嘛和谐我?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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