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御风看着她渐渐绷紧的脸色,这才缓缓笑出声来:牛排!
唐筝心里缓缓一松:总算这个人还有点廉耻心,没有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意识到自己想弄到这个app是不可能的,唐筝也懒得饶舌,转身朝外面走去。
厉御风长臂一伸,直接将人收入怀中:回来
他一手拿着木夹,一手紧紧搂着她,继续弄自己的牛排。
唐筝有些不悦:干什么?
陪我在这儿煎牛排,厉御风说:一个人在厨房里呆着很无聊,你一个人在客厅应该也很没意思吧?
唐筝翻了个白眼:你这是矫情,有没有人逼着你在这里煎牛排,还不是你自己愿意的?
厉御风的视线暂且离开了平底锅,转头朝着她的耳垂轻轻啄了下:我好心好意给你煎牛排,你就这么说——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他不肯让她走,手臂像铁箍似的,牢牢禁锢住她的腰肢,强迫她和他一起站在灶台前,一起听牛排在平底锅上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
外面寒风呼啸,光是听着便觉得冷。
厨房里却很暖和,两人都穿着薄款的毛衫,等着牛排由生到熟——
仿佛他们的关系,也和这牛排一样,更熟了一些。
厉御风让她去橱柜里拿盘子:要那个白色的盘子,周围带着蓝色花纹的那个
唐筝一边在橱柜里翻,一边吐槽:矫情,吃个饭还这么多事儿!
厉御风站在灶台边,回头看了眼她挑选盘子的背影,忍不住笑:你好像是个结婚七八年的女人,更年期发作,唠叨个没完没了!
唐筝瞪他一眼:你才更年期,你全家都更年期!
说完,将两个盘子哐当一声放到了灶台上,转身到餐厅里坐下,坐等牛排。
饭后,厉御风开车送唐筝回家。
路过一家西餐厅,唐筝下了车,准备给自己打包一份甜品,当做宵夜。
甜品要现做,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着。
正有些入神,耳畔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唐小姐。
唐筝回过头,看到一张熟脸。
是容骁。
他身姿笔挺的站在甜品店里,颇有几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派头。
唐筝眯了眯眼:是你啊
既然是师父的对手,那肯定也不会成为自己的朋友,所以唐筝对他的态度冷冷淡淡的。
容骁倒是一点不嫌弃,直接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似笑非笑道:听说顾家最近很热闹,就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跟着看了一场大戏!
唐筝淡淡哦了声,道:您真无聊,这种事儿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当然,人心和智商的较量,最有趣了!
容骁说这,甚至朝着她竖起大拇指:唐小姐很厉害,也很幸运,能遇上那样厉害的一位师父。不过——
他略微沉吟了下,意味深长道:你继母苏女士的案子倒是格外蹊跷,我很感兴趣!
容骁已经和顾绵绵长谈过一次了,苏恒的死,不是死于那些炸药,而是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确切说,他是沦为了顾家内斗的炮灰。
这固然没什么可惜的,但是细究起来的话,唐筝也休想把自己摘出去。
比如说:她那段时间突然携带大笔现金到宁县,目的是什么?唐筝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可以理解,有人就是闲得无聊,到处惹是生非!
所以,唐小姐可以给我找点事情做!
容骁说着,轻声笑了下:我也不是很喜欢呆在榕城,唐小姐能让我得偿所愿的话,我就不在这儿捣乱,碍您的眼了!
唐筝嗤笑一声:您还是找一家好一点的酒店,订个好一点的房间,躺下来好好睡一觉,或许就会梦到了。
容骁抿了抿唇,随即轻声笑:既然唐小姐不肯合作,那我就只能去找你父亲,和你妹妹了
想去就去吧!
男人的声音,很突兀的在头上响起。
唐筝回过头,看到厉御风不知何时已经进来了,正站在他们身后。
他将手放到唐筝的肩膀上,微笑着看向容骁:你刚刚说的那个,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我友情提醒你一句:和顾平川合作过的人,有的被炸死了,有的下落不明,还有的坐了牢!
容骁眯了眯眼:厉总在威胁我?
阐述事实而已,厉御风说完,淡笑了下:当然,您自行理解——毕竟人与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
刚好这时,唐筝要的甜点已经做好了,服务生打包好送过来。
厉御风伸手接过来,继续道:自信是好事儿,但是,切忌盲目自信!
扔下这句话,厉御风才拉过唐筝来,朝着外面走去。
上了车子,厉御风的神色才渐渐严肃起来:这个容骁,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唐筝倒是不怎么当一回事儿:我最近会小心点的,尽量不跟他发生冲突,免得连累师父!
大可不必!
厉御风说完,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道:在榕城,我还是有能力罩着你的!
再不济,也不至于被区区一个容骁给吓破了胆,影响到日常生活。
唐筝转过头,看着他线条流畅立体的侧脸,不知怎么的,小脸突然一热。
趁着某人还没发现,赶紧扭过头去,顺便抬起一只手撑着脸,假装看向窗外。
唐筝快要结业考试了,厉御风担心会影响她学习,所以一直没有来找她,但他订了两张去澳洲的机票,等考完试,拿到文凭后,带着她去澳洲,找师父开香槟庆祝她毕业。
厉御风打算先带着她去看看她朝思暮想的师父,然后再去瑞士滑雪,看望祖父,之后再回榕城过年。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
在唐筝结业考试的前一周,她又一次被叫到了警局。
这一次,不是为了四年前的事情,而是关于苏恒的事情。
唐小姐,老警官一脸和颜悦色:苏恒是你继母的哥哥,名义上,算是你的舅舅吧?
唐筝点点头,说:是的,但是——
她犹豫了下,说:但是我们不太熟,因为我和我继母关系并不好,而且,继母刚刚嫁到我家不久,我就入狱了。我继母也很少让她的娘家人来家里,尤其是在苏伟的案子发生后。
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唐筝并没有说谎。
老警官点点头,又道:据我们调查,在苏恒去宁县的当天,您也开车去了趟宁县——而且,您在宁县住酒店的时候,用了一张伪造的身份证,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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