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筝缓缓站起身来,冷冷道:你是不是很喜欢站在别人身后偷窥?
厉御风将手里的那盘沙拉啪的一声扔在了大理石茶几上。剧烈颠簸之下,里面的芒果丁洒出来一些。
他却没有理会,目光仍旧在唐筝的脸上逡巡:偷窥怎么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会怕谁偷窥?
唐筝轻抿着唇,一字一句的道:你说得对,我关注江驰,这的确不算是亏心事!
说完,她重新坐下来,拿过自己的电脑,继续翻看着跟他有关的咨询。
厉御风伸手拎起她的电脑,扔到一边去:光是看着有什么用?你下一步是不是还打算亲自出马,帮他把这个男主角给抢回来啊?
他说着,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若换做是以前,仿佛这对你来说也不是没可能——但是现在么,啧啧啧,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拿什么去给江驰做主?靠潜规则?主动献身?
现在偌大的榕城,能够帮助她的只有自己。
可是她从事发到现在,没有求过他半个字,反而忙里偷闲的关注着江驰的资源——她到底有没有心?
唐筝听了他的话,怒到极点,仿佛浑身的气血都直往脑门上冲。
愤怒让她失去了理智,站起身狠狠挥了一耳光过去。
啪一声,就连厉御风的脸颊,都被她打得歪向了一侧。
厉御风用手摸了摸自己泛着红肿的脸颊,随即伸手将转身欲走的女人捉过来,扔回到了沙发上。
中世纪风格的红木沙发,又宽敞又柔软,唐筝整个人被丢上去的时候,也并不会觉得很痛。
但是她看到厉御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单膝横在了她的双腿上,牢牢钳制住她,这让她有种被束缚被控制的屈辱感。
仿佛她是他的猎物,没有自由,也没有尊严。
但是,她是个人,是个跟他完全平等的人。
她固然因为很多事情,而欠着他人情,但是人情债也不是拿自由和尊严来偿还的!
他弯腰下来,用力按住了她的双手,眼神里悄然染上了几分欲色,一寸寸灼烧着她的肌肤,烧得她的小脸也随之变得红彤彤的:厉御风,你有病,放开我
厉御风倒是不反驳她的话,他也觉得自己有病:为了一个女人辗转反侧,思之若狂!
他有病,她就是他的药,唯一的药——
可惜的是,她从未意识到这一点。
又或者说,她意识到了,但是不愿意,所以宁愿一直装傻!
无论是真傻还是装傻,都让厉御风感到懊恼,甚至是愤怒。
他倾身压了上去,双手的手指梳进她的头发里,咬着牙吩咐道:唐筝,不要肖想别的男人,尤其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江驰——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还要我来教你么?嗯?
他捧着她的脸,在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慌乱,心中莫名悸动了下,心脏都像是被她的小手给牢牢攥住,又痛又痒,还伴随着一阵阵酥麻。
她的裙子,他的衬衫,反而成了一种阻碍,让他有些不耐烦,索性俯下头来,用力啃咬着她的脖子,耳垂——
这一举动,彻底将唐筝给逼到了死角。
这里是客厅,而不是卧室,不是他可以胡来的地方。
保姆还在厨房里干活,随时都会走出来,看到这不堪入目的一幕——
再然后,罗嫂会怎么看她?把她当成是一个下贱的女人,一个婊子,厉先生的一个禁脔?
可是她不是妓女,不是夜总会里的陪酒女,不是他可以随时随地,不分场合就作践的女人!
放心吧,厉御风吻过她的耳际,让她有种毒蛇爬行过的错觉,罗嫂在好多大户人家多做过,一向很懂规矩——估计这时候,她早就从后门出去买菜了!
他说着,冲着她的耳边轻轻吹气:所以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在家!你乖乖听话,好好求求我,我就帮你想办法——求我啊唐筝不是没想过求他,甚至她设想了千百种和他开口的方式,但却唯独不是现在这样的。
身上的裙子早已经破碎得不曾样子,肌肤相贴,她感受到他的灼热,还有步步紧逼——
至此方知:原来无论她爬到多高的位置上,取得了多么显赫的成绩,在他眼里,也依然像个物件儿一样,可以随时随地,任意把玩处置!
和他平等,仿佛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美梦而已。
唐筝终于哭了,眼泪不停落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
这眼泪猝不及防,烫得厉御风心中发疼。他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拍着后背,诱哄着她:别哭了,筝筝乖,不哭
他抱着她上楼去洗澡,给她吹头发,帮她换睡衣——
盛怒之际闯下的大祸,终究还是要靠着自己来收拾残局。
亲手蹂躏过的,精致的娃娃,也是他一点点修复好,放进被子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筝筝,你其实什么都明白的——你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一定要装傻?
我很难容下江驰这个人!
厉御风半跪在床边,将她的小手握在手里把玩着,出乎意料的坦诚:你是我的,早在你出狱的那一刻,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所以她的身边,就不应该出现那种对她居心叵测的男人!
苏伟不行,江驰更加不可以!
他俯下头去亲吻着她的指尖,她不肯给他亲,不断地向后缩手,甚至浑身都战栗起来:厉御风,放手,放开我
最后那三个字,仿佛是她对厉御风最长说的几个字,但是一次都没有奏效过。
厉御风只会在针头线脑的小事情上听她的话,骄纵她,宠着她,但是在两个人的问题上,从来没有让过一不!
在他眼里,她仿佛是个美丽又精致的木偶,他喜欢,所以不顾一切的占有。
或许他也会精心呵护着这个木偶,但是木偶是死的,唐筝是活的,有着活人的感受与感情。
跟我去瑞士吧!
这句话,厉御风犹豫了很久,才终于说出口:把这里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们先去瑞士给爷爷过生日,散散心,权当是给你放个长假,唐氏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
厉御风想,他真的不能任由她继续留在榕城了。
这座城市,还有这里的媒介,处处都有江驰的影子,阴魂不散的,甩也甩不开。
离开这里去了瑞士,她到了一个陌生的过度,认识一群新人,过上不一样的生活,久而久之,就把江驰给忘了,或者看淡了——
当然,一旦她踏上了瑞士的领土,厉御风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再回来的。
眼下除了逼着她去瑞士,厉御风似乎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他不是一个特别会追求女孩子的人,网络上的那些攻略也不是很实用。他已经使尽浑身解数来爱她,现在已经黔驴技穷,只能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逼她离开榕城,跟着他一起去瑞士重新开始。
他那么爱她,她应该能够感觉得到的。
离开这儿吧,厉御风又说:等你离开这里,稍微假以时日,谣言便会散去
唐筝有些机械的摇着头:不,我不走!
离开就意味着心虚,意味着逃避,她才不要走。
她的家,她的公司,还有她的朋友都在榕城,为什么要走?
明明她是清白的,为什么要背井离乡去瑞士生活?
不走,那你拿什么保住唐氏?
厉御风伸手抬起她的下颔,眯了眯眼,静静逼视着她:筝筝,人这一生没有一帆风顺,十全十美的。你可以继续留在榕城,但是,代价是唐氏倒闭,你继续被谣言困扰,被人唾骂——聪明的女孩,应该知道怎么选,才是对自己有利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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