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能跳出来到明面上搞事情的情况下,现在陈远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对于武媚娘能不能当皇帝,最关键的一环就在李治能否活得时间长。
他要是能多活十年,武媚娘也就不用折腾了。
按照目前李治的身体状况来看,应该可以多活几年了。
时间是证明结果的最好方法。
对于陈远来说,时间似乎一成不变。
他现在有紫色气运,却没什么东西能修。
那三招箭式倒是只有入门,可是要提升却极其苦难。
陈远算过,耗尽自身气运也肯定修不到圆满,更别说化境。
等沉香这边的事情结束,陈远打算四处游历一番,看看有没有气运可捞。
至于现在,只能在这里感悟人生。
街上的商铺换了一家又一家。
有些晒着太阳的老人再也没有出现。
有些满街跑的孩童渐渐长大。
唯一没变的就是陈远这个小摊。
转眼间十年过去,沉香已经十五岁了。
连秋哥都已经十岁了。
秋哥是谁?
沉香的弟弟,刘玺与王桂英的儿子。
刘玺现在已经做到了华州司马。
沉香和秋哥都在府学读书。
杨戬三不五时来华州看看沉香,给他调理身体。
也会顺路来看看陈远,与他聊上几句。
这天,府学中发生一件大事。
“听说了吗?秦太师的儿子死了!”
“你说那个秦官保?他不是在府学念书?怎么就死了?”
“说是与人起了争执,被人失手打死。”
“那小子平日里就嚣张跋扈,没想到今日得罪了莽撞人,被人打死。”
百姓们对此事议论纷纷。
陈远的小摊就在街口,这地方算是消息最灵通之地。
听到这事儿,陈远心有所敢,一番掐算之下,得出四个字。
“二堂舍子?原来应在此处!”陈远念叨一句。
说着便开始收拾东西。
“今日道长怎么收摊早了?”
街坊们都猜测陈远是隐士高人,当年大伙还说他是江湖骗子来着。
但是十年过去,这老骗子样貌没有丝毫变化。
当年看着与他同龄的老人可是都不在了。
不过这老道现在算命价格也提高了。
随便批个八字还得五十两呢!
碍于价格,即便知道他可能是高人,也没人来找他算命。
街坊们对老道都是十分客气,保不准什么时候还要求到人家高人来着。
“累了,今儿收了。”
陈远摆摆手,把小马扎往胳膊里一挎,佝偻着腰背离去了。
“这老道是不是真的有本事?你看他也老态龙钟了。”
“昨儿我看他还挺精神呢?”
“可能是害了病?”
“说不定哪天他不出摊了,就是人不行了……”
街坊邻居们闲来无事,总喜欢说这说那。
陈远也从来不和他们计较,随他们怎么说罢。
转过街口陈远往城北而去。
那里是城中达官贵人的住所,刘玺家就在那边。
此时,刘府已经大门紧闭,门口看门的仆人都没有。
看来是发生了急事。
陈远正要进去,便见东街口来了一位英武男子。
“大哥。”
这人是二郎神。
陈远能算到二堂舍子,杨戬自然也有手段。
他两个便要过去探个究竟,陈远突然停住脚步。
“西边来人了!”
六耳给了他提醒。
陈远杨戬一说,杨戬眉头一皱,越过陈远,往希望拦了过去。
“此间事情你来照看。”杨戬与陈远错身,小声说道。
陈远点点头直接穿墙进了刘府。
“是我失手打死了秦官保。爹!让我去吧!”
“是我!此事与大哥无关。那秦官保侮辱先生被我拿砚台打了后脑。”
“拿砚台的是我!与秋哥无关!”
“大哥!你不要替我顶罪!”
“秋哥。是大哥所为啊!你为何替我定罪!”
刘府之内,两个孩子吵成一团。
秋哥虽然只有十岁,却是个聪慧早熟的孩子,他与沉香兄弟情深,愿意为沉香抵罪。
那秦官保的确是沉香所杀。
陈远一进来就看到沉香身上多了一丝煞气,这是杀人之后留下的东西。
也可以称之为业障,孽障。
有这东西在需要用功德去化解,不然下了地府便会被下地狱受罚。
当然,这是针对凡人。
修行者修为足够,也就不惧业障,若得长生道果,也更不归地府审判,自然无需理会业障。
“唉!你们两个到底孰真孰假啊!”刘玺面带愁容。
但他的眼神看向沉香,显然已经认定沉香就是凶手。
想想也是,那秦官保已经十五,而且长得人高马大,十岁的秋哥就算拿着砚台也未必能打死秦官保。
但是沉香就不同了,他被二郎神洗髓伐毛,现在光是肉身力量已经到了练气初期修士的水平。
打死一个秦官保不在话下。
“这家伙会怎么办?他怎么能舍弃秋哥?”陈远皱眉看向刘玺,虽然已经知道结果。
但是抛开瓜葛来看,让一个无罪的去替一个有罪的顶罪,这事儿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嘿嘿!看着好了!”六耳的声音想起。
他已经聆听道刘玺的心声,嘿嘿的怪笑。
陈远压住好奇就在那看着。
“唉!为父也分辨不出你们所说真假。便请你们母亲出来做主!”
刘玺转身进屋,不多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出来。
这妇人长得眉清目秀,秋哥与她有几分相似。
便是秋哥之母王桂英。
刚才刘玺在后堂和她说了个大概,这会儿出来王桂英已经一脸泪花。
“你二人与我说实话,到底是哪个打死的秦官保!”王桂英看向两个孩子,但那目光却往沉香飘。
显然她也认为是沉香,毕竟沉香现在的力气可不比成年人小。
“是我!”沉香与秋哥同声道。
“如何打死秦官保的?”
“用砚台!”两兄弟再次同声说道。
“为何打死他?”
“他侮辱师长,我看不过去,义愤出手。”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当时沉香打死秦官保,秋哥就在门外看着。
是以对此事知道的一清二楚,才说了个分毫不差。
听他们如此说,刘玺和王桂英互相看看,都拿捏不定。
“呜呜呜!这个如何是好!”王桂英哭哭泣泣。
刘玺面色阴沉,也不说话。
“我看是沉香干的。”
王桂英哭了一会儿,想定决心要保儿子。
刘玺把脸一沉,凛然说道:“他是个没母亲的,本来就够可怜了,难道还让他受罪去吗!”
“爹!我愿意认罪!”
父亲为他说话,沉香有些感动,从小到大刘玺很少与沉香交流。
特别是秋哥出生以后,刘玺的关心似乎都给了秋哥。
如今看到刘玺这般维护自己,沉香欢喜。
但事情终究是自己做的,所以他眼含泪水站出来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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