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血海踏上了返回北洲的云路。
云头上陈远盘坐在那里细细回想。
从修罗族降临凡尘到冥河老祖晋升圣人。
整件事他还真是个关键棋子。
能把修罗族从血海带出来的,恐怕只有他了。
修罗族要重新选择种族归属,只能选择海纳百族的妖族。
所以身为妖族圣王的陈远就有了引路人的资格。
同时他又是二品的阴曹地府大员,可以开通进出阴阳的通道。
两相结合,还真就只有他能做到把修罗族引领到凡尘。
“我擦!老子贡献这么大!竟然就请我吃了一顿饭!奶奶的!”
陈远暗自叫骂,觉得冥河这老登太特么抠门了!
“只是不知道冥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利用自己的。”甩甩头继续琢磨。
若说冥河利用他,或者说阴曹地府是推动布局让冥河成圣的主力。
没错,冥河成圣说到底还是阴曹地府方面的成全。
这里面肯定是涉及到巫族和修罗族的py交易。
“难道是城隍令?”陈远回想当年。
那时陈远第一次接触到阴神,做了城隍便算入了阴曹地府的体系。
可若是从那时开始,这布局可就长远了。
关键是,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这种情况下阴曹地府就能利用他?
难道地府能看到他的未来成就?
陈远摇摇头,生死簿是会变动的。
虽说人的命天注定,但是逆天改命的修士,命数可不会一成不变。
当然无论是何时开始利用他,后土和土伯不会告诉他。
虽然他是地府要员,但不是巫族心腹。
与后土顶多算是合作关系,而且他属于下游合作者。
陈远的身份注定融入不到阴曹地府的核心,或者说巫族的核心。
再说冥河,当年在黑水河相遇时,他肯定没有想到利用自己。
应该是直到自己误闯了修罗血海,才被冥河关注到。
同时利用大祭司分身,顺水推舟给了自己方便,与自己解下善缘。
大祭司化血那一刻,陈远便知道了,原来大祭司也是冥河的一具分身。
这逼的分身实在太多了!
确定了冥河与后土有py交易,但具体是啥内容陈远就不好确定了。
他的实力还是不足,即便成了准圣有了参与的资格,却始终不是执棋子者。
绞尽脑汁琢磨了一路,总算理顺出了一些头绪。
但是越是如此,越觉得自己陷入的太深,简直无法自拔。
到了北洲,陈远依旧心事重重。
原本看不清的道路如今渐渐拨云见日。
可这太阳却是灼烧热烈的很,弄不好就是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夫君。若是拿捏不定,不如去请教娘娘。”玉儿看出陈远心事,给出了建议。
“娘娘……也好!”陈远稍一犹豫便决定要去娲皇宫走一趟。
他也算见过诸多圣人了。
目前来说,唯一一个与他利益纠葛不深,且对他友善的,应该就是女娲娘娘了。
陈远要去娲皇宫,只需要送一道意志过去,女娲娘娘若是想见他就会给他开个临时通道。
可惜,陈远的意志送过去足足三天时间,等到的只是女娲娘娘拒绝相见的通知。
当然,使者也送来了女娲娘娘的带话。
“只做你自己,就有一线生机。”
这话当初女娲就和他说过。
让他守本心做自己。
可是当初他不是很明白娘娘的话。
当然,现在依旧也不明白。
而且现在这话带的,比之前还要严肃。
做自己才有一线生机?
生机只剩下一线了?
“到底什么才是做自己?”陈远拄着胳膊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夫君。娘娘这话未必有什么高深的意思。”梁瑾手里端着托盘过来。
里面是新采的草莓。
国主妹子出嫁从夫,每日里相夫教……相夫。
陈远愁眉苦脸,全家都跟着着急上火。
“没有高深的意思?”陈远远抬头看向梁瑾。
梁瑾想了想说道:
“夫君。何谓自己?守本心是自己,随本意也是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已认为是自己的意图。”
“你又不是提线木偶,只要做了事情,就一定是自己的心思操控。”
陈远越听越迷糊,疑惑道:“这些道理我是懂得。可是若是这么简单,那其他人不也都是在守本心做自己?你不也是?玉儿不也是?”
“难道真的有人是提线木偶吗?”陈远摇摇头道。
“对啊!”梁瑾轻笑道。
“夫君。既然大家都是如此,那娘娘与你说这话就一定不是这个意思。”
陈远皱着眉头等着下文。
梁瑾接着说道:“夫君只需要想,你与这世上之人有何不同?”
“不同?”陈远叨咕一句。
“难道是九年义务教育!”陈远一拍脑门。
“呃!扯远了。”陈远摇摇头。
这特么完全不可能,这又不是堆科技的时代,修仙时代九年义务教育不顶啥事儿……
“不同……不同……”陈远一边念叨,一边一点儿一点的理顺。
然而从头到脚理顺一边,也没法先自己与别人的不同。
“兴许不是身体上的不同?”小狐狸玉儿从外面进来,今日是她亲自下厨。
陈远回了北洲,也没有在青丘居住,带着两个媳妇隐居在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山林湖水边。
“是神魂吗?”陈远不确定。
他的神魂来自另一个世界,但是同样都是神魂,并没有比别人多什么。
甚至他的神魂在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极为虚弱。
直到豹子精挂了,他才融合了豹子精的神魂,觉醒了自己的意识。
他这种神魂地府一抓一大把,比他残的厉害的多的是。
巡察使令符里就住这个六耳。
“大哥。我觉得可能也不是神魂……”六耳也一直在帮陈远参详。
“不是身体也不是神魂……”
陈远闭着眼心思电转间,隐隐感觉那一线不同就在面前,与他隔着一层窗户纸。
捅破窗户纸看过去,一切明朗。
不然仍旧是模糊的一片。
陈远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将窗户纸捅破。
“这层纸怎么如此柔软?”
“咦?”
“夫君!大白天的耍流氓!”梁瑾的娇嗔传来,陈远睁开眼睛。
“咳咳!下意识!纯粹下意识!”陈远干咳一阵,刚才正好摸到了梁瑾身上……
“先吃饭。至于什么是你自己,说不定时候到了,自然就明白了!”玉儿又端了两道美味上来。
陈远甩甩头道:“对对对!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