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什么好玉佩值得少爷抢的?少爷想要,你给就是了,他打你也是你活该!”吴夫人言辞犀利,句句嘲讽。
苏秋悲愤难抒,她早该知道,这老东西根本不会替她说话。
此时此刻,她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希望许家人全部去死。
只有他们死了,她才能解脱许家这个牢笼,哪怕是回家,亦比现在好。
但是王峰被抓了,就算她被许涛活活打死,也没有人能帮她了。
“行了,还不赶紧起来做饭去,等着别人给你做吗?”
吴夫人横眉冷竖,语气不悦,催促了一声便回了房。
两个妾室亦阴阳怪气的看了她一眼,相继离开。
苏秋痛苦的扶着腰,脸上泪痕未干,艰难的朝着厨房移动着脚步。
她若是不能早些将饭做好,那老东西必定又会找借口打她一顿。
这样的日子,她受够了,却无力改变,只能隐忍着。
另一边,许涛从家里出去后,便拿着那块墨色玉佩去了当铺。
“这玉通体黑色,且朴实无华,材质不明,我们至多能出一钱银子。”
当铺朝奉将玉佩估量几许后,才缓声给出价格。
许涛只迟疑须臾,便一口应下,“成,一钱就一钱。”
这玩意他瞧着也不像什么值钱的东西,能卖得一钱银子,已经不错了。
拿了钱,许涛转身便走。
却不知,在他前脚离开后,那枚黑色玉佩紧跟着便被人赎走。
安古县一处偏僻简陋宅子内,一群衣着简朴,但气势却凛冽不凡,行伍气息浓重的男人,正围着那枚玉佩细细打量。
桌上,还放置着一张纸,上边正画着一枚通体墨色的玉佩。
其形状外貌,同这块赎回的玉佩竟一模一样。
“这玉佩,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
“老大,您确定?会不会只是相似?”
“不会的,侯爷身上有一模一样的玉佩,我曾见过,绝不会认错,老五,这玉佩到底怎么来的?”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神情略显激动,握着玉佩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老五皱着眉头,肃声应道:“今日属下出门,便见一个男人拿着这枚玉佩进了当铺,当时只是觉得玉佩眼熟,因而跟了过去,还将玉佩赎了出来。”
“男人?玉佩怎么会在男人身上?”
“说来也巧,这男人正是许家那混账少爷,属下不会看错的。”
老五回忆着,眉头却皱得更厉害了。
若玉佩在别人手中也就罢了,但在已经破败的许家手中……
“老五现在立刻去查许家,一定要查出这枚玉佩是如何出现的,我即刻给侯爷传信。”
“老大,咱们不先查清楚再通知侯爷吗?”老五身侧的男人不解询问。
老大目光冷冽,声音却忍不住轻颤着:“不必了,玉佩出现,小姐就一定在附近府县出现过,这么多年了,这是有关于小姐唯一的线索,决不能耽误。”
他们寻找多年,终于有小姐的消息了啊!
“是,属下即刻去办。”
……
年关辗转而至。
隆冬时节,寒意逼人。
年关的喜气铺天盖地般笼罩而下,整个青山村都洋溢着新年的欢喜。
年夜饭是在苏清这边聚的。
吴氏一家还有林三娘一家,早早的便来了。
苏清不喜热闹,但这种团聚,她却并不反感。
入夜时分,一群人围着火锅,坐在四周,天际月光明亮,倾洒而下,染透了夜幕下的黑寂。
火锅在安古县,乃至于整个泷洲,都是极富盛名的存在。
但苏长文等人,却还未吃过。
明月酒楼一顿火锅的费用,都堪比他们曾经两三年的收入了。
即便现在手上宽裕许多,也舍不得去这般开销。
“今年是我们第一次过个好年啊!”苏长文咽下一块毛肚,不由深深感叹道。
“可不是,现在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清儿,若非清儿,我们恐怕……”吴氏亦放下筷子,应声附和,说着,又难以抑制的红了眼眶。
当初若没听苏清的话,坚持从家里分出来,又如何会有这样的好日子。
“这些话二婶以后不要再说。”苏清抬眸,捏了捏小莲白嫩嫩的小脸,继而正声说道。
“是哩,要说感谢,最该感谢阿清的人,也该是我们。”兰菊娇笑着打趣道。
林三娘微笑着,虽未插话,但望着苏清的目光中却尽是感激。
宴散席尽,狼藉的桌上被吴氏同林三娘抢着收拾妥帖。
适才还热闹不已的小院,随着两家相继离去,很快便恢复了寂静。
苏清慵懒的靠在躺椅上,望着天际星月交辉,银光泄地,耳边偶尔呼啸过一阵冬夜的寒风。
鸢歌将汤婆子递到苏清手中,便默然无声的退避在她身后。
“鸢歌,你今年多大?”苏清忽然问道。
“十七。”鸢歌面无表情的应声。
“你将来若是有了心仪的对象可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成全你们的。”苏清故意歪了歪头,清澈明眸可巧的眨了眨。
鸢歌身子微僵,旋即冷声道:“王爷将属下赐给姑娘,姑娘便是属下终身追随之人。”
“你啊……”苏清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缓声道:“我不需要你终身追随,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鸢歌陷入沉默,良久,她才微微抬头,声音略沉,“属下的命是姑娘的,就算死,也只能为姑娘而死。”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鸢歌,我是拿你当朋友的,就和兰菊一样。”苏清不知何时支起了身子,目光平静的直视着鸢歌。
鸢歌怔然,心中思绪繁杂,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苏清唇角轻扯,不待她回答,便倏然转移了话题,“鸢歌,你说他何时会回来?”
他……自然是指萧祁禹。
鸢歌明白,微顿之后,启声道:“若是往年,王爷年后就能回。”
“那今年呢?”
“今年属下也不知,王爷提前入京,想必京城局势……不太好。”
鸢歌神色冷然,如实回应。
她只是暗卫,还是个从未执行过任务的暗卫,对于京城那边事情,她并不了解。
“局势么?”苏清喃喃自语,继而漫不经心的闭上了双眸,让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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