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涌动着冷冷的寒光,紧紧的盯着喧闹的人群,商环咬牙切齿的骂了句:
“哼,这个该死的伊蒙,生意做得这么红火,居然一点规矩都不懂。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的眼中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大护法。”
商环口中的规矩就是,伊蒙从接管了这个大掌柜的之位以后,就从来没有孝敬过他老人家。
在这之前,放在殷川在位的时期,没过几日商环就会收到来自于殷川的“药敬”。
少了不少供奉的商环心中自然很是不满,两只眼睛像锥子一样逼人,他冷冷的向车夫吩咐道:
“加快一些速度,巡查完后,我们立即赶往到云沧洞!”
“驾~”车夫听到了商环的指使,重重的用鞭子抽了几下马的屁股。
“嘶~”青鬃追风驹的屁股上留下了几条深深的红印,它疼的发出一阵阵嘶吼,踏着皑皑白雪,飞驰而去,扬起了的雪花,弄乱了不少街边商户的摊位。
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鞭子的声音,马辟稍是一惊,心底低声喃喃道:“这是谁?这么不友好,竟然敢如此大声的抽马屁,难不成是想跟我马辟作对。”
青鬃追风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速度,一阵白雪飞扬,载着商环来到了云沧洞。
在车夫的搀扶下,商环下了车,正了正衣襟,向着云沧洞缓缓走去。
察觉到了云霄宗大护法莅临此地,云沧洞的典狱长赶忙笑脸相迎。
云沧洞的洞口伫立着一尊巨大的石像,犹如一位阴曹地府的判官,令人不寒而栗。
刚进入洞口,顿时感到一股阴风习习而来,令人瑟瑟发抖。洞内乱石嶙峋,怪石乱空,每一块石头上都像极了人憎恶的表情,阴森可怕。
这云沧洞实际上就是云霄宗的监狱,专门关押违反宗门规定的弟子。
据说那一块块神情狰狞的怪石都是由那些被关押弟子殒命后肉身幻化而成的。
商环踏着方步,面无表情的向山洞内走去,周围的阴森的怪石并没有让他的心里泛起丝毫的波澜。
在云沧洞典狱长的引领下,商环来到了关押殷川的洞门口,刚刚打开石门,一股浓郁的潮湿味夹杂着腐烂的恶臭味道扑鼻而来。
殷川身旁摆放着几盘**的饭菜,米饭之中已经是肉眼可见的有蛆虫在蠕动,身后的夜壶也是装满,无人处理,酸臭气息更加的明显。
尽管殷川紧闭着双眼,但是他的神情中满是沧桑,眉宇间杂着愁苦,短短几日之间两鬓已经斑白,一身素衣着身,浑身上下沾满了杂草,已经没有了往日气势轩昂的气质。
商环用手将鼻子跟前的驱散了一下臭味,然后沉吟道:“殷掌柜,几日不见,我看见你消瘦且憔悴了不少啊。”
殷川盘腿而坐,神识扫过后,紧闭着双眼道:“商护法,多日不见,气色还是那么好啊!你百忙之中前来看我,是不是我的大限已到啊!”
商环摇了摇头,淡然道:“殷宗主曾吩咐过我,让我好生照看你,看这幅情形,我是没照顾到位啊!”
殷川气息依旧平稳:“商护法,此言差矣,我能多喘一口气,都是承蒙你的照顾啊!”
商环一甩衣袖,肃然道:“今日,我来找你,可不是跟你嘘寒问暖的。我要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殷川身子一侧,坦然道:“呵呵,又是殷洪麻烦你老来的吧!我不需要这么个机会!”
商环晃了晃脑袋,敏然一笑:“当然不是他的安排,是我想找你办一些私事。
殷掌柜,不是我卖弄人情,若不是我在殷长老面前力保你,你早就成为刀下亡魂了!”
淡淡的双眉都快拧在了一起,殷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或许他有些反应过味来,轻声道:“仔细想想也是,就凭他那杀伐果断的性格,我还能留下性命,当然是少不了商护法的周旋。多谢了!”
殷川俯下身子,单膝跪在地上,态度恭敬的行了个礼。既然是商环以个人的名义前来,那么他似乎多了几分重见天日的理由。
旋即,商环给身后的典狱长使了个眼色,屏退了在场的所有人。
待所有的人都走远后,商环也稍微的放下了一丝戒备,紧皱的眉头也渐渐的舒缓开来,目光也涌上了一丝温暖。
抚了抚长须,商环轻抿唇角,一抹温和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谢倒是不必再谢了,你我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落水了,对我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那是,那是,太感谢商护法你能想着我了!”殷川摇着头,无奈的笑了笑。
商环眉头一皱,沉声问道:“我想问问你,你还想不想重新坐上云霄宗药坊大掌柜之职啊?”
殷川似笑非笑的说道,手指不停的在地上画起了圈圈,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戴罪之身,何敢多想!殷洪宗主一向就不信任我!东山再起谈何容易啊!”
商环眯着眼睛,笑道:“若是我想尽办法全力保全你呢!”
殷川双眸一闪,似乎是看到了重见天日的希望,他笑了笑道:“商护法,你在云霄宗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今殷洪是钻心修行,宗门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经过你的同意,就连他的掌管云霄宗的金印如今也都在你的手上。
若是由你出马,出面保全,在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商环神情当中似乎笼罩上了一层愁云:“我觉得你被查账目之事,着实是万分蹊跷,其中定是有人暗中算计!”
殷川抬了抬眼皮,断言道:“商护法,经过我的判断,此事定与寒月宗有所关联!”
“寒月宗?不应该是浪销会的嫌疑最大么?”商环皱了皱眉头,有些捋不清头绪。
殷川起了身子,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商环的身边,盯着他的疑惑的眼神,沉吟道:“我觉得浪销会与寒月宗有着难以分割的关联,虽然我现在说不清。
只是我觉得当时重阳节月夜拍卖会的时候,寒月宗宗主倪仲南身旁的那个少女与那日在安喜药坊听课的那个少女的声音极其相似!”
惊骇得眼睛睁得像核桃似的,殷川赶忙制止道:“你说的可是殷洪宗主的未婚妻倪太美?
殷掌柜,这事你可不能乱讲,殷宗主对她可谓是朝思暮想。宗门内可不允许有人说她半句不是!”
殷川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她!是倪太美身旁的那个少女,哭的死去活来的那个,我对她的印象可是非常的深刻。”
商环摆了摆手,沉声道:“哦,我似乎对她也有些印象。殷掌柜的,今日我就是来放你出去的,然后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让后我们在想办法把伊蒙从药坊大掌柜的位置上拉下马!然后我重新举荐你,让你官复原职!怎么样!”
微撩双眉,一道冷电般的光从眼中射出,殷川皮笑肉不笑道:“若是我推断的不错,我倒是有一计。
可让你登上云霄宗宗主之位,商护法,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哦?你在说什么!”听到这话,商环犹如五雷轰顶一般,瞬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大汗涔涔。
要知道,殷洪可是丰都城内最强修仙者的存在,即便是放在了整个东元国,也没有多少人敢打他的注意,现在居然有人想要让自己取而代之。
难不成殷川这是做了牢房,失去了以往辉煌的地位,神经有些错乱得了失心疯,才能说出如此丧心病狂的想法。
望着商环那惊掉了下巴的神情,殷川淡淡的解释道:“实际上,殷洪在丰都城内并不是无敌的存在,他也有忌惮的人,商护发你仔细想想此人是谁。”
商环拖着下巴,思索片刻,顿时恍然大悟:“难道你说的是?倪仲南!”
殷川点了点头,微笑道:“不错,就是他!他手里那颗九品的九鼎神丹,就是殷洪最大的忌讳!”
背过双手,殷川踱步起来,他有些六神无主,一不小心还踢翻了那碗已经**了的米饭。
半晌,他咬着牙道:“不错,那九鼎神丹能够感知灵力并且吸纳周边的灵气,服用者的修为瞬间就会提升到与方圆数百里范围内修为最高修仙一样的境界!”
“若是那倪仲南服用了九鼎神丹与殷洪火拼,会有什么下场?”殷川两眼放着异样的光芒。
“这还用问,两败俱伤呗!”商环十分的平静的说道。
殷川继续追问道:“若是殷洪出了事,那么这云霄宗宗主的位置该由谁来接替!”
一听这话,商环平静的心顿时泛起了波澜,目光炯炯的盯着殷川。
却是论身份和地位,殷洪一旦殒命或者身负重伤,商环自然而然可以顺理成章的接过云霄宗这一杆大旗。
“可是人家也不傻,为什么会无怨无故的火拼啊!”商环回过神,平息了心中的波澜,平静的说道。
“我自有妙计......”
旋即,殷川趴在了商环的耳朵边上,小声嘟囔起来。
他的计策,令商环心中的涟漪再一次泛起,买对权利和地位,他实在是难以拒绝。
待殷川陈述完了他的计策,商环拍手叫好道:“好,我觉得此计可行。不过,殷掌柜此地不宜久留,你先随我回去,我们在细细商议。”
旋即,商环把殷川装到了一个灰色的布袋里,扛着他悄然离去。
临行之时,他对典狱长冷冷的说道:“今日,不得将我来过这里的事情告诉任何的人,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典狱长拱了拱手,不敢多语言,低眉顺眼的应声道:“若!小的不敢,小的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商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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