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包括仇恨。
但姜寻觉得,甜蜜的爱情和美好的生活,才是最好的良药。
池雨汐经历了千年的痛苦折磨,心里是怎样的怒火万丈,恨意满胸他是完全可以想象的到的,若是自己经历这些,一旦脱困,肯定先去找敌人,将自己的痛苦加倍奉还。
这一点从池雨汐刚才对树妖出手,进而愤然的对自己徒孙出手就能看得出来,心中积压了太多的戾气。
可是此时的池雨汐却柔情似水,妩媚妖娆,依偎在姜寻的怀中,面色潮红,眉宇间春意盎然,只有无尽的欢喜和满足。
她头顶着姜寻的下巴,伸手摩挲着他的脸颊,梦呓般的呢喃道:“一千年了吗,你却还跟以前一样。”
姜寻呵呵的笑了起来,这句话算是最高褒奖了吧。
一对就别冲锋的恋人,再度温存,微风不减当年,任何男人听了都会高兴。
其实,姜寻和以前并不一样,而是有了长足的进步,就在前几天还和宋雯馨在进店进行了‘特训’,但是这些就没必要和池雨汐强调了。
“能再遇到你真好。”姜寻轻轻拥着她,激动的说。
这句话真心实意,如果可以,他不想任何亲人离开自己。
池雨汐甜甜一笑,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两人此时还泡在水中,源头就是不远处山腰上的泉眼,河水清清,潺潺流淌。
周围更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一派人间仙境之地。
池雨汐说:“只羡鸳鸯不羡仙,这句诗写得真好,看来后世又迎来了文化鼎盛的盛世了,我们干脆就在这里结庐而居,生生世世过着神仙都羡慕的生活吧。”
“呃……”姜寻犹豫片刻,道:“其实这只是以前的人不了解鸳鸯的习性,现在生物学家经过研究发现,雄性鸳鸯其实是个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渣男,看似出双入对,其实是因为荷尔蒙的原因,与一只雌鸳鸯过了交尾期之后,雄鸳鸯就会去找其他的伴侣,实在不值得称颂。”
“嗯?”池雨汐听得一脸萌,千百年来人们对鸳鸯一夫一妻的美好忠贞的爱情的歌颂从未间断,怎么现在变样了,她好奇的问:“渣男是什么,荷尔蒙又是什么,交尾是什么意思,不是该鸳鸯交颈吗?”
姜寻无奈苦笑,鄢云老师给自己补课补得太多,不自禁的就说出来了,而且,他心里也是不想过这样的隐居生活了,最起码现在不想,这花花世界还没玩够呢。
姜寻笑着说:“现在的世界和我们所知道的大不一样了。”
池雨汐抬头看了看他,道:“是啊,真的不一样了,你的头发都剪了。”
姜寻微笑,知道她的意思,孝经中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这话的愿意是,身上的一切都是父母给的,绝不能有丝毫的损伤,主要意思是,要像爱护自己的身体一样,来孝敬自己的父母。
但后来被过分解读得太歪了,尤其是满洲鞑清的剃发易服暴政出台之后,这句话就成了对抗异族暴政的一杆大旗。
其实,这话的本意和剃头没有太大关系。
不过,姜寻自然不会和池雨汐抬杠,只是笑着说:“我这算是入乡随俗了,其实你更应该去看看,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也该好好乐呵乐呵了。”
池雨汐甜甜一笑,道:“出嫁从夫,自然是你去哪,我就去哪,正好我去见见外面的妹妹们,都是一家人,总要见面的。”
“呃……”姜寻又无语了,都是聪明人,虽然他在装傻,但这种事儿总归是混不过去的。
本来就没有男人为妻子守节这一说,更何况已经过去一千年了,自己身边肯定会有女人。
所以,人家一开口就是‘去见见妹妹’,这是直接把自己定位成了长房嫡妻的位置上了。
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左拥右抱过,所以面对这个问题,姜寻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从未想过自己还有妻管严的特质。
不管怎么说,池雨汐受苦了,刚才的温存的余味还在,无论从哪方面都没必要在这时候让她不高兴。
要把暖男人设进行到底。
“夫君,你口袋里的会发光,又有美妙乐曲奏出的,是什么神器呀?”两人一边出水,池雨汐一边问道。
“啊?”衣服扔在岸边了,姜寻貌似有些迷糊的问:“什么东西响了,我都没听到,你这脱胎换骨之后,还真是耳聪目明啊。”
池雨汐斜睨了他一眼,感觉姜寻怪怪的,是自己思念了千年的那个男人没错,但感觉好像不一样了,以前的他是何等的潇洒。
他们虽然隐居在山林之中,但并不是蛮荒之地,还是经常有人来的,偶尔遇到同样的隐士文人,姜寻与他们诗词唱和,看似自在,但却文词犀利,常常怼得对方汗颜而走,偶尔还会有凶蛮之人误入,口出粗鄙之语,姜寻的杀伐也是果断而凌厉。
对待自己,也是相敬如宾。
总是自己印象中的姜寻,行事作风是豪情逸致,挥霍谈笑,襟怀洒落,放达不羁,风度翩翩。
但此时,他对自己有些过分的温柔了,情话绵绵中带着刻意的讨好,甚至还有点唯唯诺诺的感觉,好像心虚似得。
池雨汐尽管聪慧伶俐,人情练达,但毕竟是老思想,认为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应该,所以根本不知道姜寻这是在心虚。
所以,他连手机响了都装傻,池雨汐都听到了,他哪能听不到啊,多半是宋雯馨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吃鱼,但姜寻却不好意思和她说,自己正在水里扮演鱼儿呢。
这种事儿触及到了姜寻知识和经验的盲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对于文人,可以在学术上碾压,对于武人,可以在战力上碾压,对于不相干的人可以直接无视,但对于那些把身心都托付给你的姑娘……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仅是姜寻如此,其实历史上那种纯粹大男子主义的人并不多,你有天大的威风,出去跟别人耍去,跟自己媳妇家人耍威风算什么本事。
前半年来,尽管豪门贵族的当家男人妻妾成群,但从始至终都会对正妻尊重有加,甚至是敬畏,比如大堂的开国宰相房玄龄,那是人中豪杰呀,结果他的夫人当堂喝醋而名留青史。
杨坚,那也是一代雄主,大一统的皇帝,被誉为圣人可汗,但还不是惧内怕老婆嘛,刚和小宫女打情骂俏,转头就被皇后独孤氏给宰了,杨坚却不敢对媳妇发飙,最后竟然被气得离家出走了。
所以在这方面,男人怂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寻做好了心里建设,给自己从历史上着了很多同道中人,随后还亲自帮池雨汐取过衣物,看得池雨汐越发疑惑了。
两人穿戴整齐,温存过后,再次回到了大院中,不少伤员都得到了救治,加一起竟然多达五六十人,看来这世界上,拥有特殊天赋的人真不少。
想想也是,现如今世界上有数十亿的人口基数,出先天的几率自然更高,当然,傻雕的人数也不少。
此时众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那一对师兄弟反过来被姜寻所救,现在也明白了,刚才祖师骂他们认贼作父,显然是说他们与天机门的关系,而祖师这是和天机门有深仇大恨啊。
看到祖师回来,师兄弟二人连忙跪在地上,膝行上前,道:“祖师,我们实在不知那天机门狼子野心,与我派有深仇大恨啊,还请祖师宽恕。”
池雨汐受了爱情滋润,心情正好,也知道刚才有些冲动,毕竟后人不知道自己与天机门的恩怨。
“无妨。”池雨汐淡淡的说,不管是作为祖师爷,还是自身的豪门千金,她都不会向身份低于自己的人道歉,依据无妨,好像是她已经原谅了别人。
师兄弟引路,其他门人弟子列队两旁,看着祖师爷跟仙子一样,心中说不出的骄傲。
姜寻对此也很钦佩,女子能够开宗立派千百年来都实属罕见。
在旧时代,若是手艺人之间,谁的手艺差,就会被嘲笑说,手艺是师娘教的。
这是一句非常恶毒的话,在行内都抬不起头。
所以,女子开宗立派,尽管宗门很小,要求很高,必须要有对应的是门派,其实更像志同道合之人的小团体。
但这已经不简单了。
众人来到后院的正堂,池雨汐和姜寻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位,弟子们上前见礼后,才分开落座,池雨汐说道:“说说天机门的情况吧。”
“是!”掌门师兄起身说道:“这天机门乃是当今天下修真界中的最大门派,在世俗中也有巨大的影响力,势力遍布全世界,对修真界各门派也是多有照顾,经常会送出一些天材地宝,甚至还会给我们这样的门派挑选合适的弟子……
当然经过祖师的教诲我们知道了,他们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在收买人心,而且包藏祸心,我们自当与其不共戴天。”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