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之后，就离开了这片诡异的海域，一晚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当姜寻跃出海面的时候，正好赶上红日初升，和太阳一起光耀天下。

    人生一世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只有不断的进化才能更好的生活，当然也有另类，比如大熊猫，它们就在持续的退化，甚至连繁殖能力都已经非常低了，但它们的生活却很好。

    所以，这些鱼人如何取舍就看他们自己的了，不过，他们想要再次回到陆地重新做人，恐怕也不容易。

    回去的路上姜寻也对自己的所见所闻做了总结，总结起来其实就三个字：受害者！

    他所遇到的人从池雨汐，到落日村憨憨一家三口，棺材铺后古墓中，因为盗取神族绿石头都惨死的小两口，甚至还有之前的池雨汐，他们全都是不死族的受害者。

    了解了很多事情，但却还没有直观的线索啊。

    秦芸这一晚都待在本地的警察分局，两人约好在门口的早餐铺碰面，吃饱喝足之后，漫步在早高峰的马路上，随口闲聊着。

    “原来你一直在追查他们啊。”秦芸听了姜寻的话说道：“这么说来，我也应该是受害者之一了。”

    “可是始终没有关于他们的线索。”姜寻遗憾的说。

    “既然你说的这些人宛如世间主宰一般强大，那就肯定不会轻易被你寻到。”秦芸说道：“也许他们已经洞悉了这个世界的所有秘密，并且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去了其他位面。

    如果我能从千年前穿越到这个时代，那他们也许掌握了时空之力，正在各个时空旅行也说不定。

    另外，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嘛，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古时候真正能保持长盛不衰的最好办法，就是开枝散叶，也许他们就在这茫茫的人海之中。”

    “嗯？”姜寻挑了挑眉毛，这话不太理解。

    秦芸笑了笑道：“你说现在这个年月有钱人最大的烦恼是什么？”

    “最大的烦恼？应该是担心朝廷吧，自古以来商贾的地位低下，甚至说是待宰的猪都不为过，一旦鼎盛至极的时候，也就是盛极而衰的时候。”姜寻根据自己的经验说道。

    秦芸却摇摇头笑道：“我听说，现在的有钱人最大的烦恼就是，有钱花不出去。

    因为在一座城市中，首富有一天出去逛街想花点钱，结果发现，零售卖场是他的，连锁餐厅是他的，夜店欢场是他的，总之绝大多数消费场所都是他名下的买卖，花出去的钱最后还会流入他的口袋。

    这就是为什么有钱人越来越有钱，因为有钱，所以广撒网，全面布局，八方投资，也许东边不亮西边亮，也许每一种投资都能受益。”

    姜寻点点头，非常明白这个套路，转念一想，道：“你的意思是，那些家伙发展到了极致，为了更好的发展，就化整为零，散作满天星了？”

    “我觉得是这样。”秦芸说道：“我研究过我之后的历史，特别是蒙古的崛起，那彪悍的游牧军队，绝对是当时世界最强大的战力，在火器没有进步的时代，蒙古骑兵确实无敌。

    但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帝国，结果因为内讧而分崩离析。”

    “你说的确实有可能。”姜寻有感道：“这些家伙真的做到了长生不死，外加实力强横，那他们凑在一起做什么呢？谁真能无欲无求，淡然交往呢，久了没准真会有矛盾。

    所以，与其等到之后闹别扭，不如今早分家。

    可是这样一来想要找他们不就更难了嘛！”

    秦芸想了想，道：“你不是早就盯上了那个久墨公司了嘛，若不是这个宝石窃盗团的突然出现，我也准备打入久墨公司的，他们确实很不对劲，不过都是传说，没有实质证据。”

    姜寻想了想，随后苦笑道：“那我就跟着你一起调查，现把这些老外盗窃团搞定，然后跟你一起去查久墨公司。

    不然我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见到的都是受害者，虽然有所关联，实则屁用没有，看到了只会让我愤怒，无能为力又让我郁闷，还是盯住一点获取有效的信息更实际。”

    “呵呵……”秦芸突然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姜寻微笑着问。

    “我觉得你这个人有死神属性。”秦芸说道：“这么多天我为了消除卧底留痕，所以居无定所，但也平安无事，连个小偷都没遇到过。

    结果昨天你一出现，宾馆就发生了命案，下午跟我来找卧底，结果卧底也被人干掉了，本以为还有个老外是最好的线索，结果老外被海怪吃了，你这是走到哪哪死人啊！”

    姜寻一愣，随即笑道：“我觉得不是，之前我也没经历过凶杀案啊，分明是遇到你之后才发生的。”

    秦芸想了想，道：“那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俩在一起，才触发了死神属性呢？”

    “嗯，雌雄双煞！”姜寻定性道。

    明明在说凶杀案和死人的事情，和他们却越说越开怀，重新找到了共同话题，以及生活乐趣。

    一个是历经数千年时光，见识过沧海桑田的人，一个是战场上统领千军万马，杀敌无数的将军，死人或者是杀人，对他们来说，可能真算是乐趣。

    两人步行离开了码头区域，随后乘车回到了市区，秦芸又找了间酒店住下，姜寻笑着打趣道：“你这才不是居无定所，分明是享受生活嘛！”

    秦芸笑了笑，一件事儿，不同的人，因为不同的性格和看待事物的不同角度，所以得出的结果也不同。

    进入房间，秦芸第一时间打开电视，都是官方电视台，重点看纪录片，什么题材都可以，只要是纪录片就行，她在以此来吸收比较正确的知识。

    姜寻本来没兴趣，但跟着她看着看着，慢慢也入迷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去了大雨，而且一连下了三天，城市部分地区都出现了内涝，而姜寻二人则体验到了下雨天在被窝里看电视的幸福感，甚至连吃饭都是叫客房服务来送餐。

    第四天，大雨还在下，被窝里在怎么舒服，天天这么窝着也没意思了，阴沉沉的天空，浓密的雨幕，让人的心情也跟着郁闷起来了。

    早上服务员来送早餐，心情看起来比姜寻二人还低落，秦芸好奇的刚要问，却听服务员先开口道：“两位，我们这层楼出事儿了，一会可能警察就会来，也许还会找你们问话，还请你们配合，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出事儿了？不会是死人了吧？”秦芸看了一眼姜寻后，试探性的问道。

    哪知服务员真的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死人了，就在你们斜对面的房间，一名客人跳楼了，半小时前尸体被发现了，因为是阴面的小巷里，所以是被收垃圾的工作人员发现的，哎，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但我这个月的奖金肯定是没了，真是的……”

    服务员抱怨了两句，道了声歉就退了出去。

    秦芸和姜寻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死神属性！”

    “走吧，去看看吧。”秦芸拿出了自己的证件放入口袋，招呼着姜寻。

    “没必要吧，也许是自杀呢？”姜寻说道。

    “死神是不会引发自杀的，只有意外和谋杀。”秦芸坚定的说，真把自己当死神了。

    当他们出门的时候，楼道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应该都是这层楼的住客，而电梯停下，四名警察也跟着到了。

    秦芸没急着表明身份，而是也凑到人群中，来到斜对面的房间先看看情况。

    这是高级酒店，总共三十七层的大厦，他们住在三十层，可以观山望海，非常不错。

    斜对面是三零一一房间，但却是阴面，虽然层高不影响视线，但秦芸他们的房间是临街的阳面，而对面的房间是两栋大楼之间小巷，不过对面的大楼只有十五层。

    房间内的窗户敞开着，一只沙发被挪到了窗台下，房间里有些凌乱，私人物品，衣物随处扔着。

    楼层主管正根基登记信息对警方介绍着死者的情况：“死者名叫黄威，今年四十岁，登记时是一个人入驻的，来自省城，可能是因为大雨，一连住了四天，一日三餐都是叫客房服务送餐，接触过的服务人员说，他的情绪稳定，也没有饮酒，而且每次服务都会给消费，很有风度。”

    嗯？秦芸挑了挑眉毛，这情况和他们几乎一样，但又截然不同，他们是男女搭配，虽然四天了，也有点无聊，但可以找乐子嘛，要是一个人肯定会憋屈。

    但听介绍，却没有一点自杀的迹象，一个中年爷们，若是真有烦心事儿，最起码也会喝点酒吧，可是他非但没饮酒，房间里甚至连烟味都没有。

    警察在房间内找到了死者的手机，只是设置了密码暂时还打不开，电视还开着，经验丰富的警察查看了播放记录，结果发现全是喜剧片。

    虽然还有很多情况有待调查，但只是看眼前已知的信息，一个一日三餐正常用餐，待人友善且慷慨，而且，中意看喜剧片的人，会突然自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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