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地大物博,村落之间便有数百公里的距离。
副驾驶,陆鸣笑道:“歇会,换我来开车吧。”
“没事大哥,我不累。”霍军笑道。
看他脸上洋溢的笑容,坐在后排的上官嫣然嗤笑道:“现在的霍军兴奋着呢!心里甜的跟蜜似的,归心似箭哪知道累,你是说是吧关玲。”
“嫣然姐,你又拿我开玩笑。”关玲脸颊一红。
这一路上她都很紧张,新媳妇儿见公婆头一回,她是既迫切又紧张,前来南疆的途中心里无数次想过见面时如何说话,如何表现,可快到了却有些慌。
霍军一脸笑呵呵的,心里也颇为的迫切,已经有将近九年没有回家了,平时都是电话联系,好在父母的身体都硬硬朗。
这些年,父母最操心的就是他的婚事,而今终于得偿所愿,给他们带了个儿媳妇回来。
“翻过前面的山坡,就能看到霍家庄了!”
霍军兴奋的指向前方,一脚油门速度再快三分,激动的他接着说道。
“霍家庄很漂亮在河西,相邻的石家营就在河东,远远看去很漂亮,有着太极城之称。”
关玲小声的嘟囔道:“那挺近的,找个近点的媳妇儿也挺好。”
“说什么呢!”霍军憨笑道:“我霍军这辈子,非你不娶!”
“吆,霍军什么时候学的油嘴滑舌了!”上官嫣然调侃着。
此话一出,就连少言寡语的何心怡都笑了起来。
可是当汽车越过这座山破时,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众人神色凝重。
远处的确是景色宜人,绿油油的一马平川,一条蜿蜒的小河将两个村落隔开,使得石家营和霍家庄就像是分居在太极阴阳之上的两个村落,远看距离不远但实则两个村子之间也有将近数十里。
可此时,霍家庄的方向大火滔天,就像是烧红的晚霞,远远看去都可见那里的空间都呈现扭曲状。
霍家庄,出事了!
众人脸色凝重,霍军一言不发,已是将油门踩到了底,乔治巴顿战车呼啸着,朝着霍家庄的方向而去。
看似很近,但这一路狂奔也用了足足半个小时才驶入霍家庄。
村子里众人都忙碌着,一个个提着水桶向着河边冲去,相继提水帮忙灭火。
“是,是我家的方向。”霍军百感交集,一把拉住身旁一名大妈。
“李婶,是我,霍军!那火是怎么回事?”霍军焦急的问道。
“霍军?”大妈仔细的端详着霍军,半响后一把拽住他,道:“你这孩子,可算是回来了!你在外面到底惹了谁,今天一群人冲进村子在找你家!接着就燃起了火,快去看看吧。”
霍军什么都没说,撒腿就往村子里跑,陆鸣等人紧跟其后。
途中,上官嫣然瞪了一眼何心怡,不用多想那群人肯定是吕雉,这是来报复的。
何心怡攥着衣角,心里无比的愧疚,她真后悔昨晚放了吕雉,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卑鄙。
大火炙热难耐,霍军家连同一旁的十余家房舍,都在燃烧着。
这里居住的土屋里,堆积的大多都是牛马过冬用的粮草,一旦燃起火来根本无法扑灭,而村子里的人早已放弃了对这里的营救,他们提着水桶向着两侧而去,将那里面的粮草浇湿,放置火势蔓延。
“爸,妈……”霍军嘶吼一声,就准备冲向火海中。
陆鸣一把拽住了他,关玲眼泪汪汪的拉着他另外一只手,这要是冲进去必死无疑。
“霍军,冷静点!”陆鸣安慰道:“既然是吕雉干的,他就不会蠢到下死手,伯父伯母应该安全着。”
关玲急忙点头,道:“是啊霍军,你别担心,陆哥说得对,阿姨和叔叔不会有事的。”
一旁的上官嫣然,冷眼盯着何心怡,斥道:“瞧瞧你干的好事!这就是你放走吕雉的后果,如果霍军的父母有个三长两短,你何心怡如何面对他!”
一行悔恨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何心怡心中悔恨无比。
她真的没想到吕雉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就因为霍军识破了他的诡计,他竟然前来霍家庄,一把大火烧了这里,而且霍军父母至今还生死不明。
“我看你跟吕雉就是一伙的……”
“够了嫣然!”陆鸣扭头斥道:“心怡也不想看到这种结果,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打探一下霍军父母的下落。”
“你就袒护她吧!”上官嫣然一撇嘴。
霍军抹了一把眼泪,转身跑向远处。
“李婶,你看到我爸妈了吗?还有,那群人朝哪去了?”霍军焦急的问道。
李婶回道:“没看到老两口,当时大家也都没在意,车子朝着寒池的方向去了。对了,车子还没走,有个女的来了,那时候刚着火,她跟我打听你父母来这儿,最后跟着那些车,也响彻寒池的那边去了。”
陆鸣开口问道:“那女的,是不是石家营的人,叫石婉蓉?”
“对对对,长得挺漂亮的。”李婶说道。
陆鸣略微沉吟,拽着霍军向着车前走去,道:“应该是石婉蓉恰巧遇到了,寒池在哪?追上去看看。”
“寒池在那山脚下。”霍军指着远处的山,一把来开车门。
众人上车,一脚油门冲着远处而去。
沿着河边而去,往前十余里地,霍军一脚涉车停了下来,在不远处的溪边有着两个女人,其中之一正是石婉蓉,她躺在地上好像是受了伤,另外一人年近六十,瘫软坐在石婉蓉的身旁。
“妈!”
霍军嘶吼一声,推开车门冲向河边。
呆怔坐在河边的老妇人,闻声浑身一颤,旋即忙的扭头看去。
见奔跑而来的霍军,老妇人宛若石化了一般,唯有脸颊泪水不断滚落。
她叫刘秀文,是霍军的母亲。
霍军冲来,临近刘秀文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妈,霍军回来了,霍军来晚了,让您受苦了。”
“儿,儿啊……”
呆怔半响,刘秀文一把抱住霍军,然后嚎啕大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刘秀文没有半句指责,只是抱着儿子嚎啕大哭着。
看着眼前一幕,陆鸣心头一酸也有满满的愧疚,都是因为自己跟天宗的仇,才让霍军的家人遭受这般危险。
“婉容!”陆鸣快步上前,看向躺在地上的石婉蓉。
她受了伤,小腹间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正在不断的往外流,染红了身下的草丛,流入一趟的小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