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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跟一条蚯蚓过日子,什么感受?
    隔天是梁秋吟的生辰,傍晚时褚淮生回到褚家大宅。

    经过后花园的一条鹅卵石岔道,他不经意间瞥见一抹身影,顿时脸色不悦的停住步伐。

    你怎么还在这里?

    不识时务的女人。

    你每回见着我的开场白就不能换一下么?

    钟禾蹲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手里拿着把铲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刨着面前的地。

    她实在是太无聊了,这个家里除了老太太就没人搭理她,她想要接近的人,一见着她还总想撵她走。

    这特么憋屈的日子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你确定要摆出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了是吧?

    钟禾扔了手里的铲子,气呼呼的站起来,刚想朝他走近一点,他一记警告的眼神甩过来,她憋屈的又缩了回去。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

    褚淮生冷哼一声:看看你脚边那个是什么?

    钟禾垂眸一看,没好气答:蚯蚓。

    恶心吗?

    一条灰色的蚯蚓正在奋力的朝泥土里钻,像放大版的蛆虫又像缩小版的蛇。

    挺恶心的。

    在我眼里,女人就如同蚯蚓,所以试想一下,让你跟一条蚯蚓过日子,你什么感受?

    钟禾噎得说不出话。

    见她无言以对,褚淮生鄙夷的朝四周望了一眼,发现他家的花园已经被她刨的面目全非,顿时脸上嘲弄的表情更为浓烈:怎么?这是要把我家后花园开垦出来,播上种子春种秋收,来年携领我们全家脱贫致富奔小康吗?

    这嘴还能更毒一点吗?

    钟禾压抑着暴躁的情绪沮丧回答:我种花。

    种花?

    俗话说守得花开见月明,既然你不肯娶我,那我只能在这里耐心种花,兴许有一天我种的花开了,你的心意也改变了。

    呵。

    嗤之以鼻的冷笑了声,褚淮生毫不客气道:你就是守到天荒地老时,把你自己埋进这坑里,再长出千千万万个你,我不娶你还是不会娶你,你的白日梦可以醒醒了。

    真是忍无可忍啊。

    看来只能

    继续再忍。

    灰头土脸的从后花园回到褚家宅子里,迎面与今天的寿星撞个正着,梁秋吟颐指气使的命令道:今天我生日,你就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不要破坏了我过生日的好兴致,懂了吗?

    知道了。

    没好气应了声,她面无表情上了楼。

    嗬,她这什么态度?

    梁秋吟不乐意了,冲着身后的褚万洲说:老公,你瞧瞧她,她什么态度?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不对我们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整得比我这个家里的女主人还要傲慢!

    一个早晚要走的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褚淮生从外面走了进来,梁秋吟乍一见到儿子,马上笑颜逐开:淮生回来啦。

    老太太每个月都要上山闭关祈福两天,今天恰巧不在。

    老太太不在,梁秋吟便觉得心情特别的好,拉着儿子咕哝道:淮生,你可千万别向你奶奶屈服,你不能娶了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不然妈要膈应死了。

    恩。

    其实妈还是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伶俐,毕竟她从小就

    吃饭吧。

    褚淮生岔开了话题。

    晚餐用到一半时,褚淮生突然接到茅子廷的电话:淮哥,快到玄梧来,有紧急情况

    褚淮生前脚刚走,老太太后脚就回来了。

    老太太一回来,扯着嗓门子就吼道:淮生呢,我不是听说淮生回来了?这龟孙子天天不接我电话,人也躲着我是不是?

    梁秋吟忙解释:妈,淮生没有躲你,是小茅给他打电话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儿,他才临时走了的。

    他能有什么破事?还不是聚在一起喝酒的事,三个大男人天天腻在一起,难怪淮生都不想找女人了,花花,你去把他给我弄回来!

    褚淮生来到玄梧,看到茅子廷正在审视一名‘公主’模样的女人。

    找我来什么事?

    他不苟言笑的上前询问。

    淮哥,你看。

    茅子廷朝公主示意了一眼,褚淮生淡然一扫,便瞧见了她耳朵上戴着的一只小邹菊耳钉,并且只有一边。

    茅子廷悄悄俯耳说:我问过了,光头闹事的那天晚上,她就是其中的舞女之一。

    她就是那晚的女人?

    褚淮生上下打量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过来坐吧。

    是与不是,试试便知道。

    褚淮生已经许久没有将哪个女人留在身边了,包厢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茅子廷和赵德更是坐如针毡。

    褚淮生起初脸色阴沉,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让他极度不能适应的东西,但慢慢嗅到了女人身上散发出的与那天晚上一模一样的独特香水味,他浮躁的情绪才渐渐开始平静下来。

    恰在这时,包厢的门赫然打开。

    乍然见到进来的人,屋里的人一怔。

    而瞥见褚淮生身边坐着的女人时,进来的人同样怔住了。

    气氛更加诡异莫测。

    茅子廷最先反应过来,站起身故作轻松的朝门边迎上去:哎呀呀,小花花来了

    钟禾没瞧见他似的,直接从他面前越过去,脚步停在褚淮生面前,微微抬高下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乖乖嘞,这小妮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吧?这居高临下的是跟谁说话呢?

    茅子廷咂舌。

    果然,褚淮生冷了面孔。

    奶奶有重要的话让我传达给你,要我当着大家的面宣布吗?

    淮哥,你还是出去吧,老太太要带的话,怕是咱们不方便听,要不,我们出去?

    赵德也是受不了这紧张的气氛,巴不得赶紧散伙。

    褚淮生目似寒霜,抬腿迈出了包厢。

    到了外面,站在走廊上,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脸上的表情依旧清冷疏离:说。

    钟禾不开口,只是狠狠地瞪他。

    说。

    他已然不耐烦。

    说好的,女人如同蚯蚓呢?不是恶心吗?还是说不是你喜欢的才会觉得恶心,一旦喜欢上了蚯蚓也能变异成天使?

    褚淮生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我跟你有半分钱关系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吃醋?

    我只是看不惯你对我单方面的人身攻击!

    去他姥姥的女人如同蚯蚓,直接说她就是蚯蚓好了。

    看不惯就走,没人留你。

    鄙夷的话撂下,无情的转身就走。

    钟禾那个气啊,脸上的表情姹紫嫣红的,真想就那么嘣得一下,直接原地爆炸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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