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禾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褚淮生居然不知什么时候睡到了沙发上。
她诧异的跑过去问:你怎么睡沙发了?
褚淮生回避她探究的眼神,揉着额头说:你抢被子严重。
是这样吗?
钟禾后来睡着了,她也不知道。
两人吃完早饭,站在院子里看四周的风景,民宿右后方的旅游景区因为是春节的缘故,已经暂停开放,钟禾盯着远处那庞大的摩天轮,随口说:好想去玩一次。
褚淮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不过就是一座建在山顶上的游乐园而已,他问:想玩什么?
都想玩。
钟禾两手拖住下巴:尤其那个过山车,在真正的山道里过山车,想想都刺激。
你没玩过?
没有。
褚淮生想到她在农村确实是玩不到这些东西,搁下手里的水杯说:走,带你去玩。
可是现在过年人家都不开放。
还有我办不到的事?
褚淮生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的牵出了门。
半路上他打了个电话,等到了景区,已经有工作人员守在那里,见他们两人过来,工作人员毕恭毕敬的说:褚先生,设备都已经打开,您想玩哪一个,尽管吩咐我。
钟禾张大嘴,悄悄询问身边的男人:这是给咱们包场了么?
不喜欢吗?
她抿嘴一笑:喜欢。
游乐园比她想象的要大,里面游玩设备也很多,她指着一座旋转木马说:我想先玩这个?
这都小孩子玩的。
可我从来都没玩过。
你真的从小到大一次游乐园也没进过?
嗯呢!
褚淮生略微同情的挥挥手:去吧,想玩多久玩多久。
工作人员将设备打开,伴随着欢快的音乐,钟禾坐上了一匹蓝色的木马,褚淮生站在护栏边,看她笑的像个孩子,心情顿时也跟着愉悦不少。
这个女人还真是很好满足。
钟禾从木马上下来,褚淮生问她:好玩吗?
好玩。
还想玩什么?
都想玩。
钟禾问他:你小时候来过游乐园吗?
没。
她诧异:你也没来过,那刚才凭什么用同情的眼神看我?
你是玩不到,我是不想玩,性质一样吗?
你为什么不想玩?
游乐园不应该是每个孩子童年的梦吗?钟禾现在玩,也不过是为了弥补童年的不足。
幼稚。
嘁
过山车就在前方,她手一指:我们去玩那个!
他挥挥手:去吧。
你不去?
我不去。
我一个人害怕。
那就玩别的。
可我就想玩这个她撒娇地拽住他的袖子。
我有恐高症。
我都能治愈你的洁癖症,恐高症我也想试试?
褚淮生朝半山腰望一眼:我心脏也不太好。
她秀眉一蹙:浑身都是病啊?那行吧,我就不勉强你了,下回我让甄惜陪我玩。
她话落音,胳膊已经被牵着向过山车的方向而至。
两人坐在车头的位置,系好安全带,褚淮生握住她的手:舍命陪美人的恩情,记住了。
她巧笑嫣然:记住了。
设备缓缓启动,一阵强风从两人耳边掠过,接着速度越来越快,钟禾失控的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她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这种视觉与感官上的双重刺激,似乎能将人心底压抑的负面情绪在瞬间得到释放,无论你有多么不快,有多少压力,有多么痛苦,在这风驰电掣的速度里,都统统被遗忘。
她一遍又一遍的尖叫着,在漫山遍野里飞驰
所有的痛苦都烟消云散,小时的经历,长大的压抑。
她放飞自我,呐喊不息。
直到设备停下,一切趋于平静。
激动的心情也未能得到平复,她望一眼身边的男人:这简直就是神一般的解压过程。
男人僵着脸,解开身上的安全扣,站起身没好气道:这就是将一个正常人变疯癫再变回正常人的过程。
他先一步从山车上下来。
脚下一个台阶没注意,一个趄趔险些摔倒。
他是疯了才一把年纪陪她折腾。
钟禾解开安全扣追上他,抓着他的手问:你刚才怎么都没有反应?
你要我有什么反应?
那么惊险刺激,你都不叫吗?
褚淮生深瞥她一眼:我定力非凡。
她嗤之以鼻:你定力非凡,那昨晚干嘛还让我用手帮你
他修长的手臂将她往怀里一揽,大掌捂住了她的嘴。
真是改不了的这口无遮拦的毛病。
褚淮生夹着她视线往摩天轮上一扫:要不要陪你玩那个?
她立刻小鸡琢米:嗯嗯嗯。
相比过山车的疯狂,摩天轮就沉稳多了,在缓缓上升的狭小空间里,钟禾抱着褚淮生的胳膊,头靠到他肩上,喃喃低语道:听说在摩天轮最高处接吻,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迷信。
是的,我也觉得没有依据,两个人在一起难如登天,稍一分歧,走着走着就散了,哪是一个吻能够决定的。
摩天轮升至最高处,钟禾趴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感叹:哇,整个城市都尽收眼底了呢。
钟禾。
身后突然有人唤她。
嗯?
她刚一转身,唇就被压住了。
最高处接吻,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说好的迷信呢?!
迷离的大眼睛从最初的愕然到渐渐沉沦,她闭上眼睛,胳膊攀了过去。
摩天轮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们始终未放开对方。
直到快要亲岔气时,褚淮生才放开她,望着她的唇,扑哧一声笑了。
她意识到什么,手赶紧捂住嘴,娇嗔的捶他一下:讨厌,肯定又把我亲肿了。
两人手牵手从摩天轮上下来,工作人员言笑晏晏的守在门边,钟禾心虚的躲在褚淮生背后。
褚先生,刚刚你们转了六圈。
恩。
褚淮生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钟禾却是羞臊的抬不起头,她总觉得工作人员是在意有所指。
他们是在上面转了六圈,却有五圈半都在互啃对方
接下来又去玩了海盗船、大摆锤、旋转秋千。直到夕阳西下,才终于把游乐园内所有的项目都玩遍,回去的路上,钟禾十分兴奋,抱着褚淮生的胳膊说:今天真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玩玩这些小儿科就这么开心了?
那要看跟谁一起玩。
后来经年,当褚淮生满世界兴建游乐园时,记者采访他原因,他只说了一句,因为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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