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已经生气了,她来也是为了让他消气,怎么能雪上加霜呢?
挣脱了甄惜的手,她认真说:我真的没事,谢谢你的关心,我还有些急事,就不跟你多说了,再见。
钟禾匆匆忙忙来到褚淮生办公室,局促不安的小跑到他面前说:你不要误会,我们刚才只是
啪的一声,褚淮生将手中看着的文件重重摔到桌上,周身依然散发着拒人于千里的冷漠:我误会什么?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钟禾想说是合法的关系,但又怕这样说会更加激怒他,他会马上拽着她去民政局,到嘴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我来不是跟你吵架的
褚淮生置之不理。
钟禾深呼吸:我来是为那天不辞而别的行为跟你真诚的道歉,如果你想听理由,我可以说的。
不必了。
褚淮生冷漠的眼神不夹杂丝毫感情:你现在无需做这些无谓的纠缠,不懂得珍惜真心的人,不配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觉得我不珍惜你吗?你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要不珍惜你?
钟禾被他误解的如鲠在喉。
褚淮生讽刺的勾了勾唇:一个人之所以不珍惜另一个人,原因不外乎两点,第一,不珍惜他也不会失去他。第二,失去他也无所谓。
不是这样的
钟禾彻底急了,她抓住他的手:我很在乎你,我也很珍惜你,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珍贵,即使是我的命,在你面前也不值一提。
她说的都是心里话。
然而这些话对于被辜负过的男人来说无疑就是大忌。
褚淮生突然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反捏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的吼道:够了!
他步步紧逼,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再在我面前花言巧语?是谁允许你这个女人三番两次出现在我面前?我看在老太太的份上,给你留足了情面,你却不知进退,执意挑衅是吗?
他朝着门外大吼了一声:钱进!
钱进立刻毕恭毕敬的进来。
把她给我拖出去,交代好门口的安保,从今往后,不许她再踏进这里一步,谁敢放她进来,就给我跟她一起滚蛋!
钟禾怔怔的望着他,原来恨一个人可以恨到如此地步吗?
她无语凝噎,转身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的走了。
钱进焦头烂额的回到助理室,却诧异的发现,钟禾就坐在他的位置上。
他疾步上前:太太,你没走?
我今天要是走了,以后再想见到钱助理怕是不容易了吧?
她自我解嘲地哼了声,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雾气弥漫:出了这个门,我可就再也进不来了。
褚总他
我知道。
她吸了吸鼻子:我不怪他,是我负他在先,他怎样对我我都不怨他,何况我也没有怨他的资格,我在这里等你,就是想问你件事。
什么事?
苏莱雪来找过他吗?
没有。
那他们有在别的地方见过吗?
这我不清楚。
钟禾低头沉默了片刻:你说,褚淮生每次见我都这么愤怒,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他希望见到的那个人,而他希望见的那个人,却一直都没有来呢?
钱进赶紧安慰:太太,你想多了,苏小姐和褚总是不大可能在一起了。
你怎么知道?
她红着眼圈质问。
以褚总的性格,应该是不喜欢吃回头草。
那我也没有机会了。
你不一样,你其实也不算离开,顶多就是离家出走吧,所以,你们还是有机会复合的。
如果我们有机会复合,那不大可能会在一起的人,应该也会有可能在一起吧?
钱进没谈过恋爱,工作能力自然是有,但对于处理这些感情问题,他还真不是特别擅长,钟禾的问题,让他一时不知该怎样回应好。
忽尔想到总裁要开会,他回避了她的询问:太太,褚总要开会了,我得给他送些资料过去。
褚淮生这场会议开了足足有三个小时,回到办公室,他疲乏的脱下西装,然后进到后面的休息室,倒在了床上。
单手捏着眉心,耳畔突然传来:可以一直爱你吗?
他倏然转头,看到床边蹲着个女人,手里拿着她之前送给他的公仔兔,公仔兔挡住她的脸,她一直捏着它的肚子:可以一直爱你吗?
愤怒的从床上起来,他再次捏住她的手腕:谁放你进来的?
钟禾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她挣扎了一下:我没走。
褚淮生被她气的深吸了一口气:你的厚颜无耻,还真是与时俱进!
他拖着她的手腕将她往外面拉。
钟禾抱着床栏不肯走,手里的兔子因为拉扯掉在了地上,刚好被他踩了一脚,那清婉的声音在气氛紧张的空间里再度突兀的响起——可以一直爱你吗?
可以一直爱你吗?
呵。
褚淮生伸手捡起那只兔子,大步走到窗前,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兔子扔出了窗外。
她这次回来,不管他说什么字字诛心的话,她都不怨他,不管他怎样讽刺疏离,她也不生气,即便他下了命令,以后驰越不允许她再踏入半步,她也接受,可他这么没有丝毫停顿的,像丢弃一件厌弃的玩具,就这么把她送的兔子毫不犹豫的扔了出去,还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觉得胸腔疼的要爆炸了一样。
她追到窗前,望着脚下几十米的高空,冷冷的收回视线,眼含泪光倔强的睨向对面的男人:同样可以发声的毛绒公仔,你床底下也有一只,凭什么就把我的扔了?
尽管那样努力的隐忍,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滑落:其实我真的特别想知道,如果每次找你的人不是我而是苏莱雪,你又会对她说什么呢?
也会这样往她心口上捅刀子吗?
谁找我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褚淮生槁木死灰:施暴者最初都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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