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刚进办公室坐下没多久,桌上的座机电话就响了起来,本来张伟以为是洪风,没想到声音却是张天恩的。
自从上次从近江回来后,张伟也已经很久没和自己这个三叔联系过了,自己也没主动联系过,张天恩也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
所以张天恩给张伟的印象就是,一般他不会主动和自己联系,甚至什么拉家常之类的更不可能,一旦给自己电话啊,那就肯定是有事的。
果不其然,张天恩在电话刚通后,就立刻说道,“最近在做什么?为什么科技城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伟则说道,“投资人的资金还没有全部到位,而且之前俞氏集团和宏伟以及世峰集团撤资后,公司的人手也走得差不多了,现在的伟龙宏峰名存实亡了……”
张天恩却说道,“公司名称不是问题,人手也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要先动起来才行,你总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问,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吧?”
张伟心下微微一叹,说实话最近因为自己脑子里有肿瘤的事,自己已经耽误了太多事了,别说是科技城了,就连其他事也没什么进展。
不过张伟也没有打算告诉张天恩自己生病的事,毕竟张天恩也不是医生,自己告诉他,最多也就是多个人担心而已,又改变不了什么实际情况。
最终张伟深吸一口气后,朝张天恩道,“我现在就开始动起来,不过……天恩集团是打算入资进来么?”
张天恩却说道,“天恩集团不会入资进去,而且瀚天集团也不会过问这个项目!”
张伟却不解地道,“既然天恩和瀚天都对这个项目没兴趣,你又何必打这个电话?”
张天恩却朝张伟道,“我看你是误会了,还是没理解?我们不投资科技城项目,和我们对这个项目有没有兴趣,关注不关注是两码事,我们一毛钱不投入,也一样会盯着这个项目!”
张伟闻言心下不禁一动,还没说话呢,张天恩立刻就在电话里问他,“你知道为什么么?”
一听这话,张伟心下又是一凛,随即皱眉道,“不会是为了考验我什么的吧?想看看自己在没有瀚天接触和帮助的情况下,做一个项目的上限和下限都是什么?”
张天恩闻言立刻一笑道,“不错,既然你知道,那就最好了,这对你可能是一个关键点,对我和你二奶奶也是一样!”
张伟没有再多说什么,却听张天恩在电话里说道,“利用一切你身边能利用的资源,将科技城搞好,做出一个漂亮的成绩出来给我们看看!”
张伟也没多话,他其实知道张天恩的意思,肯定是要自己搞好科技城,他们才好和瀚天集团的股东们交代。
虽说瀚天集团是张伟的爷爷张翰天一手创办的,但现在毕竟还有好多股东,张家在里面也就是个大股东而已,至于有什么重大的决策,还是需要开股东大会才能决定的。
换言而之,林舒雅有权让张伟去继承张瀚天遗留下来的那些股份,但是她没有权利让张伟直接去继承整个瀚天集团。
毕竟现在的瀚天集团已经不是之前的小作坊了,任何重大的人事变动,都必须要通过股东大会决策才行。
也就是说,张伟如果想要顺利的继承整个瀚天集团,还不需要做出一些成绩来,让瀚天集团的股东们认可才行。
这也就有了张天恩说的这个,让张伟搞好科技城,他和林舒雅才好说话。
虽然张伟对继承不继承瀚天集团的股份都没多大兴趣,就更别说是去管理瀚天集团了。
毕竟自己有多大能力,张伟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也不想自己爷爷一手创立的瀚天集团,最后毁在自己的手里。
与其这样,张伟觉得还不如将瀚天集团交给职业的经理团队去掌管呢。
不过虽然张伟对瀚天集团而言,可以说毫无大志,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但这不代表张伟对自己的事业就没有什么进取之心,不论是不是要做给瀚天集团的那些股东看,张伟也没打算将自己的科技城就这么随便应付了事。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自己的病情,的确是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倒是幸亏张天恩提醒了自己。
想到这些,张伟立刻拿起桌上电话,先给宁海澜打一个电话,让她重新去注册一个公司,名称随意,简单好记就行,公司性质和之前的伟龙宏峰一样即可。
宁海澜也没多问什么,既然已经提到了伟龙宏峰,那宁海澜就知道注册的公司是干嘛的了。
等宁海澜准备出门去注册公司之前,去了一趟张伟的办公室,只是问张伟一句,“你身体跟得上么?”
张伟知道宁海澜担心的是自己脑瘤的事,自己让她去注册公司就意味着自己可能要忙起来了,宁海澜当然是担心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里,张伟朝着宁海澜点了点头道,“没事,不管发生任何事,很多事情也不能落下,该办的还是要办,况且我对我自己的病也很有自信,一定不会有什么事!”
听张伟这么一说,宁海澜不禁心下也是一动,其实很多时候,有些病就是看病人的心态。
如果病人心态不好,再好的医术配合,都可能抢救不回来。
如果病人心态顽强乐观,即便医术没跟得上,后期调养的时候,恢复得都可能很好。
现在张伟有这种心态,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宁海澜想着立刻朝张伟会心一笑道,“那就行,我出去注册公司了,到时候公司名字备选发你看一下,你来定!”
张伟却一耸肩,说了一声好后,看着宁海澜离开了公司,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张伟嘴上说得轻松,心里依然还是有些不安,他倒也不是完全担心自己,而是害怕自己如果真的是不治之症了,宁海澜和母亲接下来的日子怎么生活?
但是想想又觉得没什么,自己和宁海澜,总有一个人要先走,只是自己将这时间提前了几十年而已,生死他已经不怕了,怕得仅仅就是不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