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皱了皱眉头,他现在觉得自己还真是给他脸了,要不是看在母亲的份上,他都懒得搭理他。
“定国公,你年岁也很大了,不如明日上书告老还乡吧,否则我怕哪天定国公府都要毁在你手上,到时候你就追悔莫及了。”
定国公气的直哆嗦,用手指着顾琰,他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又怎么敢用定国公府的荣誉来威胁他?
“顾琰!你不要忘了,你也是张家的子孙,你以为你在朝中能占一席之地,全是你自己的功劳吗?
没有我张家的辅佐,你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掌控住朝堂,早就被那几个老狐狸给生吞活剥了!”
“那我还真得谢谢你!”
顾琰的语气中带着嘲讽,他太清楚定国公的为人了,他为了延续所谓张家的富贵权势,牺牲掉自己所有的儿子和女儿,现在又打算牺牲自己的孙女和外孙,也真真是自私透了。
如果母亲真的死了,他倒还不介意和他撕破脸,但母亲活了过来,他不忍心让她伤心,这才没动定国公府的。
“我言尽于此,定国公你好自为之,要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尤其是皇家!伴君如伴虎,就算是你想与虎谋皮也得要知道老虎的摸不得!”
顾琰想着自己已经说的够明白了,要是他还是不理解,那他也无能为力了。
定国公在顾琰离开之后,也就气冲冲的离开了,他倒要看看没有朝中的支持,顾琰和顾九霄又算的了什么!问题的显然,是定国公把自己想的太重要的,顾琰早就知道他是个定时炸弹,提前就把他的人手给拔掉了,在宫中这么多年,他培养起来的势力不亚于任何一方。
一个外臣的手在宫里时伸不长的,要是真的伸长了,怕是早就被剁了!顾琰在去渤海城的途中,先绕道去了医圣谷,他只是听说母亲醒了,还一次都没见过,正好趁着现在有时间,先见下。
顾琰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医圣谷,毕竟之前经历过丧尸的围困,整个医圣谷重新避世,自是想要一番心思的,门口的阵法足够阻挡一切外来人了。
此时的张清妍早已褪去宫中的华服和妆容,变身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帮医圣晾晒草药,看到顾琰的时候,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
“琰儿,你怎么来了?”
顾琰有些无措,急忙拿着手帕递给了她,以前他可从来都不知道张皇后泪水那么多啊。
“母后,你别哭。”
张清妍接过了他的手帕,认真擦着眼泪,过了一会就笑了出来,看把他紧张的。
“母后只是太高兴了,这叫喜极而泣,还有,以后要改口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母后了,只有一个可怜的老母亲。”
顾琰也被她说的笑了起来,扶着她进屋去休息下。
“母亲都有三个出色的儿子,哪里还可怜了啊?”
医圣谷里,张斯年和张清风都在帮忙晾晒草药,毕竟这里有一大堆药材是要运往渤海城的,更有几种特殊的药材是清元丹的原料,他们更是重中之重。
。
张斯年一如既往的有着孩童一样天真的笑容,看到顾琰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时候,会和之前一样,扑在他怀中,模仿他的动作,很是好笑。
张清枫之前在北泽也是受了重伤,后来被送到圣医谷的,在这里治好伤之后,他也就此住下了,方便照顾刚醒过来的姐姐和如孩童模样的张斯年,不得不说,在这里他们过的很好很开心。
“琰儿来了,这次可以多住几天,正好陪陪姐姐,她想你们都想的夜不能寐了。”
张清妍一副无奈的模样,她就只是偶尔才会这样想想,其余多数时间,她都觉得自己其实挺幸福的。
顾琰点头,他打算在这里住上几天,然后带着母亲一起去渤海城,他心里几乎能确定,母亲肯定也是想二哥的。
“舅舅,你这样打趣母亲,她可要生气了。”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让一项严肃的圣医谷有了些许烟火气息,医圣老前辈是听到笑声才从配药房里出来的,本来以为或许可能是自己那个小徒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顾琰。
他的小徒弟啊,还是生死未卜,他担心的要死要死的。
“琰儿来了啊。”
顾琰点头,对医圣前辈多了一丝尊重,如果不是他,根据当初的情况来判断或许他母亲就不是诈死而是必须死了。
“我来给医圣前辈带来个好消息,秦艽回来了,就在渤海城!”
“真的?”
医圣脸上满是惊喜,这里信息落后,为了保证安全,除了每个月初一十五有定王府专门的军队过来运送药材之外,其余时间几乎是与世隔绝的,自然也就探听不到外界的消息,没想到竟然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这个该死的顾九霄,小艽还活着,他竟然不派人告诉我,等我去了定王府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顾琰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了看医圣,难道是他多嘴了吗?
不过这也确实怪二哥,秦艽活着回来那么大的好消息竟然还不提前告诉他们,他是奈何不了他,但不代表这些长辈不能啊?
等他们一起去渤海城,看他怎么收场!“医圣说的对,等你见到二哥一定要凑他一顿,你要是不方便动手,我可以帮忙的。”
张清妍摇头失笑,或许是之前在宫里太苦,她和自己这个儿子根本就没多少时间相处,这个时候看到他狡黠的模样,尽然觉得开心。
是啊,如果顾琰和顾九霄这两兄弟一直养在自己膝下该多好,他们是不是就不会经历那么多痛苦和磨难了?
这也成为她的遗憾,是她永远的心结。
“琰儿你就不要跟着捣乱了,医圣也只是说说,到时候他才舍不得呢。”
医圣老前辈阴阳怪气的“呵呵”了两声,转而也笑了出来,秦艽活着,这真是近几年最好的消息了。
“我倒是舍得,就怕我那小徒弟舍不得啊,她这人可是护短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