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注定是用来遗憾的。
有些人,注定是用来怀念的。
苏卿守在医院,中途,陆容渊打了电话询问情况。
“人还没醒。”苏卿看着病床上的安若,小声叹息:“不知道若若醒来后,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今日之事,怕是瞒不过李森。
“日子还长。”陆容渊说:“半个小时前,安羽宣布辞去安氏集团总裁一职,安氏动荡不小。”
苏卿突然明白了安羽走时说的最后那句话。
安若喝堕胎药,没了孩子,险些没了命,这次的事,对安羽打击也不小。
这是打算彻底离开帝京。
安若这时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安羽,安羽如她所愿。
“也许,天各一方,是最好的结局。”苏卿心里不甚唏嘘。
“卿卿,你在医院里照看,我走一趟m国,大概需要一个月回来。”这才是陆容渊打电话的目的。
“怎么去这么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暗夜的最主要经济来源,就在m国。
“楼萦跟白飞飞去了S国,万扬心不在焉,暗夜的事都丢给我一个人,只能自己走一趟了。”
“行,注意安全。”苏卿叮嘱:“每天一个视频,一个电话,遇到雌性生物绕路走。”
电话那端的陆容渊低声笑了:“在我眼里,除了你,其它人都是公的。”
说着,陆容渊又补充一句:“咱们以后的闺女除外。”
求生欲望挺强的。
陆容渊打电话时,就已经在机场了,苏卿听见了机场广播的播报。
两人聊了会,挂了电话。
苏卿继续守着安若。
安若傍晚时分才醒,醒来时,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看见坐在旁边的苏卿,她扯着嘴角苦笑:“原来没死啊。”
“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什么死不死的。”苏卿见安若醒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若若,你怎么这么傻。”
眼泪从安若眼眶滑落,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麻醉药过后,安若很疼,特别是上洗手间时,疼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苏卿没在安若面前提安羽,安若却问了:“安羽是不是来过?”
苏卿迟疑着点头:“你手术的时候,他担心你,冲进了手术室,一直陪着你做完手术,对了,他辞了安氏集团总裁一职,现在去向不明。”
“嗯。”
安若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什么都没再说,没再问。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躺着休息一会儿。”
“好。”
安若躺下来,苏卿出去买吃的。
苏卿前脚刚走一会儿,泉叔后脚就来了。
安若闭眼躺在病床上,她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看见泉叔,眼底十分抵触。
泉叔代表的就是安世耿。
安若现在不想听到,也不想见到跟安家有关的任何一个人。
“大小姐。”
泉叔笑着进去:“先生知道你在医院里,让我来看看你,好点没有?”
“他不敢来吗?”安若讥讽:“对啊,他一个杀人帮凶,怎么还敢来见我。”
“大小姐,唉。”泉叔叹息:“当年的事,先生也自责了二十多年了,大小姐,仇恨只会让你不快乐,忘记它吧。”
泉叔打心底里是希望安若还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地活着,天真无忧地笑着。
“能忘记吗?”安若反问,自嘲:“泉叔,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哪怕走了一遭,她还是放不下。
她的父母是被安羽的父母害死的。
她的人生,是被安羽与安世耿毁了的。
这二十多年的宠爱,是赎罪,不是父爱。
她认贼作父啊。
泉叔自知无法开解安若,说:“大少爷走了,留下一封信,跟先生断绝了父子关系,说是再也不会回来,并让先生把安氏集团交给你,算是给你的一点补偿,至于大少爷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泉叔,你走吧,以后安家的事都不需要跟我说,安家的东西,我也不会要……”
“太太早上在疯人院自杀了。”
泉叔这句话让安若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害死父母的罪魁祸首,自杀了。
那让她去恨谁?找谁替父母讨回公道?
苏卿买了晚饭从医院外面回来,她走进住院部,就发现有人跟踪她。
苏卿故意往洗手间走,然后藏在拐角墙后面,她听到那人的脚步声近了,抄起旁边的拖把打下去。
“啊,苏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