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佳笑着说：“赵倩同志，你一个人做两份工作会不会很累啊？听说你分管的工作也不少啊。”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赵倩扭过头对着赵书佳笑了笑说：“谢谢县长哥哥关心，我还好！在日理万机的县长大人面前不敢说累。分管局里的人事工作，开学前就做好了，开学后主要是抓幼教、初教、中教的工作，这块工作任务比较重，需要常抓不懈，但也有弹性，有空就多深入学校，没空就少去一些。”

    坐在赵书佳右边的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龚启祥笑了笑说：“年轻人精力充沛，多干一些没事儿，睡一个晚上就好了！听说赵副局长也是个工作狂啊！”

    “龚主任，谢谢表扬，我也就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儿，与您这位政府的大管家没法比啊，您的工作比我更辛苦！”赵倩笑盈盈地说。

    龚启祥觉得这位年轻的女子非常谦虚，打心眼里喜欢着，便笑了笑说：“赵县长，我觉得赵倩这孩子不错，有机会让她到政府来工作吧。”

    赵书佳摇了摇头说：“不行啊！把赵倩调到政府来，吴秀清不肯，卓仕清也不肯啊！这两个‘清’都是爱惜人才的领导，调不动啊！”

    龚启祥笑了笑说：“在咱们福宁县，有赵县长办不到的事儿啊？”

    “龚主任，你没有看出来吗？赵倩同志是一个教育奇才，调走她，是教育部门的一大损失啊！否则，吴秀清就不会力排众议非要提拔赵倩了！”

    赵书佳带着赞许的目光看着坐在副驾驶室的赵倩说。

    赵倩笑嘻嘻地说：“谢谢赵县长、龚主任的表扬，我真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我敢说自己教书还不错，当领导还是不行的，以后要您两位多多指导啊！”

    赵书佳皱了皱眉头说：“赵副局长，你是管人事的，你怎么看待日前的师德师风问题啊？”

    赵倩眯了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说：“师德师风教育非常重要，务必常抓不懈。日前咱们县的师德师风，总体上还可以，大多数教师能遵守师德要求，但也存在着一些问题，有偿补课、有偿托管问题，还没有得到完全地杜绝。”

    赵书佳皱着眉头说：“有偿补课风为何无法制止呢？症结在哪里？”

    赵倩笑了笑说：“市场的需要，有些教师也不想补，但家长强烈要求，教师无法推脱，这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教师太穷，仅仅靠工资，只能填饱肚子，无法买房子，所以有些教师也就想办法在学生家长身上捞一些油水了；第三是政府严禁有偿补课的力度不够，只是发发文件、开开会，没有实质性地去抓。”

    赵书佳不断地点头道：“赵副局长分析得非常到位！补课是市场需求，也没错，有些家长把孩子送到老师家，自己去跳舞、打麻将，过夜生活等。”

    龚启祥笑了笑说：“赵副局长，听社会上的人说，有的老师课堂不讲，补课讲，特别是一些关键的问题都留在补课的时候教。参加补课的孩子考试成绩都很好，没参加补课的孩子，考试成绩普遍不好，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赵倩也笑了笑说：“这样的现象应该也存在，但不多，我相信大多数教师都是好的！”

    赵书佳皱了皱眉头说：“很难辨别出有偿补课是市场的需要还是教师强迫！如果是教师强迫，政府应该狠狠地进行整顿！”

    赵倩笑了笑说：“就是无法辨别市场需求和教师行为，但有偿补课又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不整顿，群众有意见；如果狠下心来制止，又无法满足市场需求。不管有偿补课，还是有偿托管，都有市场需求。日前有很多家长没有时间管孩子，必须要托管，如果要托管，群众还是觉得在教师家好，既能保证吃住，更有人辅导作业。如果完全制止，就没法满足群众的需求。难啊，赵县长、龚主任，你们说对吗？”

    龚启祥点了点头说：“赵副局长，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啊！问题是上级一而再再而三地发文禁止，我们也只能执行啊！”

    赵倩笑了笑说：“赵县长，我有个建议，不知道对不对？”

    赵书佳笑着说：“赵倩，你尽管说，我们不是在探讨吗？”

    赵倩若有所思地说：“唯一的办法就是提高教师待遇，把教师的收入提高到和公务员一样，这也是上级要求的。尽管县财政困难，但再穷也不能穷教育啊！是不是？”

    赵书佳苦笑了一下说：“赵倩，你说得不无道理！但县财政的确拿不出那么多钱啊！嗨！不过，这是大势所趋，县政府必须想办法解决教师的待遇问题。问题是教师的待遇提高了，有偿补课风就能刹住吗？”

    赵倩笑了笑说：“没钱也要想办法有钱，教师法规定，教师平均工资收入不能低于公务员。刹住有偿补课风，一方面提高教师待遇，鼓励教师廉洁从教；一方面完善管理制度，严惩违反纪律的教师。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赵书佳笑着说：“哈哈，你说得都有道理！我一定会想办法努力提高教师的待遇，让教师的收入不低于公务员的收入。完善教师管理制度，严惩违反纪律的教师就要靠你这个教育局分管人事的副局长啦！”

    赵倩笑哈哈地说：“好，只要县长能把教师待遇解决好，我一定尽力而为管好教师，坚决杜绝教师有偿补课！”

    赵书佳也哈哈大笑地说：“自家妹子给哥哥将军啦？啊，哈哈！”

    赵倩笑着说：“不敢，真的不敢！赵县长您已经很重视教育了，只是您的担子很重，但这个重担务必要挑起来啊！现在上级一直在抓教师待遇问题，如果哪个县没做到，便要问责啊！”

    赵书佳心事重重地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时沉默了下来，小车在公路上奔跑着……

    教育局的小车在县政府二号车前面疾驰，车内氛围也很好。

    卓仕清微微一笑问道：“你们三位都是县教育局业务股室的领导，对提高咱们县教育质量有什么建议啊？”

    柳陈丽笑盈盈地说：“卓常委，我叫柳陈丽，是幼教股的。我觉得幼教的师资力量太薄弱了，近几年虽然招了一些幼师毕业的大学生，基本上都被小学挪用了。在一线上课的，基本都是奶奶级的小学教师转过来的教师。这样我们的幼教教育教学质量自然是很低的。”

    卓仕清叹了叹气说：“这个问题，你向赵倩副局长汇报过吗？”

    “汇报过了，她刚当上副局长就找我了解过，她说会想办法解决。我只是觉得这是全县普遍存在的问题，很难解决！”柳陈丽一脸严肃地说。

    卓仕清点头笑道：“赵副局长要是知道这种情况，她会想办法解决的！只是时间问题，相信她能有办法，至少现有幼师毕业的教师不会被小学挪用。”

    柳陈丽将信将疑地说：“我就怕没那么容易，其实这样的问题，局领导也是知道的！下面的校长不执行局里的规定。”

    卓仕清皱着眉头道：“是不是幼儿园不要考试，中心小学的校长就不重视呢？”

    柳陈丽点点头道：“是，那些校长就是这样想的，小学语文、数学要考试，要评比，中心小学的校长就把不会教书的老师弄到幼儿园去，把年轻的幼儿教师调到小学任教。”

    卓仕清笑着说：“我有空的时候和吴秀清局长、赵倩副局长探讨一下，你有解决的好办法吗？”

    柳陈丽摇了摇头说：“我肯定没办法呀！如果有办法，我早就提出来了！”

    卓仕清笑道：“两位男同志有什么建议吗？”

    卓仕求笑着说：“我叫卓仕求，和您同姓，对幼儿教育没怎么思考过，其实我当校长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教学能力差一些的女教师放到幼儿园任教。说起来汗颜！”

    卓仕清笑盈盈地说：“你还是我的本家同辈呢！你比我大，我就叫你仕求哥吧。”

    卓仕求满脸笑容地说：“有你这位县委领导的本家兄弟，我无尚荣光！我觉得出现小学占用幼儿园教师的问题，归根到底是考试指挥棒造成的。”

    卓仕清笑道：“这个问题就留给赵倩同志解决吧。你说说小学的问题。仕求哥，你觉得小学存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卓仕求笑道：“这个吗，我真没思考过，应该也是师资问题吧？”

    “你具体说一下，师资问题。”卓仕清说。

    卓仕求道：“近几年教师外流现象非常严重，好教师都出去了，教学质量怎么可能会好呢？”

    卓仕清点点头道：“这个问题，我们都知道，得想办法解决。赵倩副局长已经写了人事改革方案，县委教育工作领导小组也通过了，相信能得到有效地控制。”

    “您就是龚启兴股长咯？不好意思，我刚接手分管教育，还没来得及拜访你们。龚股长，中学问题就更多了吧？”卓仕清说。

    龚启兴满脸忧愁地说：“是呀，存在的问题确实非常多！也是师资师德问题。赵副局长上任的第二天就到中教股来了解情况了。我对赵副局长充满信心，这位女同志真的非常厉害！虽然刚上任，她的工作作风深深感动了我，她的能力让我不得不折服！她分管中学教育，我有信心！”

    卓仕清点点头笑道：“你们都对赵副局长有信心，我当然也信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