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局长,皖南目前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对于这样的情况我也觉得很痛心,不过我想侯局长想必一定有了一些具体的计划,不知道可否说一说。”
侯耀明说他没有办法,可能只是因为他的力量不够罢了,但是至于怎么让楚涵出手,想必他一定想好了相关的方案,楚涵也选择了听侯耀明讲,因为只有他把侯耀明的想法听完,才能够判断这个想法是否可以去落实。
“楚总不愧是楚总,此等智慧实在是让我甘拜下风啊。”
侯耀明又吹捧了楚涵几句,这让楚涵感觉到有一些无语,就事论事就好了,何必说这么一些废话呢。
有的时候楚涵挺不喜欢侯耀明这一套的,因为这些话说出来也根本不是真的,他更喜欢听真话,而不是这种让他听了就不耐烦的客套话、假话。
但是由于侯耀明是家乡的领导,加上自己跟他关系又还不错,所以楚涵决定给他个面子,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情绪,这点忍耐力,楚涵还是有的。
“既然楚总让我说,那我就直接说了哈,楚总,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让楚总你再回去投资,城西镇的工厂不是辐射能力有限吗,楚总你可以到皖南再多投资几家工厂啊,这样的话工厂的辐射范围不就大了嘛,不就可以带动起皖南的经济发展,留住皖南的年轻人了吗。”
“楚总,你想一想,我说的这么一个安排是不是很简单,对于楚总你来说也非常容易办到吧。”
侯耀明三言两语就说完了自己对皖南的发展规划。
这个时候的楚涵却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在思考,也不想说话。
侯耀明说的轻巧,看上去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难度,但是楚涵不一定想这么做啊。
最开始那几年,他在皖南投资工厂的确是想通过工厂来拉动皖南的经济发展,可是现在,如果再在皖南投资工厂的话,只怕会损害皖南未来长远的发展,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楚总,我是这么想的,你看,开设工厂对你而言实在是太简单了,不过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所以只要楚总你动动口,皖南的工厂就能够开起来,进而可以拉动皖南经济的发展,到那个时候你就是皖南的大英雄,皖南所有的父老乡亲都会感谢你的。”
“等到那个时候,皖南官方一定会为楚总立一尊雕像,你将会是被百万皖南人民世世代代都记住的英雄啊。”
侯耀明为楚涵化了一个大饼,他觉得楚涵这种有钱人自然是不缺钱了,但是对于名声,楚涵应该是会很看重的,如果楚涵能够因为他为皖南做的这些事情获得一些名誉的话,侯耀明觉得楚涵一定是会非常乐于接受的。
“侯局长,这么高的荣誉,我可承受不起啊。”
楚涵虽然知道他的实力很强劲,但是他对自己的认真还是很清晰的,雕像,那是一般人能立的吗,只有名垂青史的伟人才有资格去立这座雕像,他又算什么?
而且,他和那些沽名钓誉的企业家不一样,他对于这种虚头巴脑的事情没有兴趣去做,在他看来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他更喜欢去做一些实事。
虽然说侯耀明说出这样的话,也足以看出侯耀明对他很尊重,但是楚涵是一个讲原则的人,这种事情如果让他答应下来真的是很困难的。
“侯局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很感激家乡的父老乡亲们能够看得起我,但是立雕像这种事情还是免了吧,我不认为我有这个资格去拥有这么一座雕像。”
“不不不,楚总,你值得这么一座雕像,只要你能拯救我们皖南的经济,你就是我们皖南的大功臣。”
侯耀明似乎并没有听出楚涵的意思。
楚涵意识到,侯耀明现在应该是在兴头上,以为自己托楚涵办的事情可以完成,毕竟楚涵的老家在皖南,肯定会愿意帮老家做一些事情的,而且开工厂这件事情对于楚涵来说是小事一桩,楚涵办起来也很简单。
所以侯耀明现在觉得这件事情他基本上已经和楚涵谈得八九不离十了。
楚涵可不想让侯耀明有这样的错觉,他必须得跟侯耀明好好地讲一讲,开工厂这件事情,他并不想答应,虽然不能够直接回绝侯耀明,但是他得让侯耀明看清楚目前皖南的形式。
“侯局长,我是这么想的,在皖南开设工厂,其实是有一些难度的。”
这让侯耀明有一些诧异,目前皖南工厂很多,劳动力成本也不高,怎么在皖南开工厂还有难度了?
“楚总,此话怎讲呢,我怎么有一些听不明白?”
“侯局长,我的意思是这样的,我认为目前皖南不适合再开工厂了,因为目前皖南的工厂实在是太多了,给皖南的环境造成了很大的破坏,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些工厂的确拉动了皖南经济的发展,但是我们的目光需要放得长远一些,不能只着眼于现在啊。”
“我认为我们应该为下一代皖南人着想,我们有责任有义务给皖南的孩子们创造一个更加干净、健康的自然环境,而不是让他们从小就生活在工业污染中,那是对他们的不负责,即使我们不说这个,我们讲一讲皖南的经济,这样子以破坏环境为代价换来的经济发展,能够长久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实话,侯局长,我可以继续在皖南投资,但是回到皖南再多开几家工厂这件事情,我真的还需要再琢磨琢磨,虽然就像你说的那样,可能是我动动嘴就能够解决的事情,但是我得为了我的家乡的未来发展着想。”
楚涵把他不太愿意回皖南继续开工厂的原因跟侯耀明说了一遍,他希望侯耀明能够理解他的苦心,并不是他不给侯耀明面子,而是这件事情真的需要再好好考虑考虑,他只是希望皖南能够有一个更好的发展,一个更加健康的未来,而不是继续开设工厂,以破坏环境为代价来饮鸩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