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
街边小摊。
陈七与沈寒寒随意寻一小凳坐在桌旁。
两人面前各摆一大碗羊汤。
“老板,再来五个肉兜子。”沈寒寒大臂一挥,“这午食可要吃饱,不然还未到晚上便没得力气。”
陈七见桌旁已经垒起的两个大碗,不禁摸一下腰间越发羞涩的钱袋。
沈寒寒拿着肉饼,大口咬上一口道:“对了,陈俑老爷子让你晚上去一趟崎云峰。”
“见爷爷?”陈七咽下口中的羊汤,“这案件未了,实在是不想耽搁。”
“陈俑老爷子知道你会如此说。”沈寒寒撇一眼陈七。
“然后呢?”陈七疑问道。
沈寒寒随即伸出手,冲着陈七的脑袋屈指一弹。
陈七吃痛。
“他便许了我这般,你若是不服,亲自与他说去。”沈寒寒拍拍已然吃撑的肚子,“舒坦。”
陈七吃瘪,却不敢反抗,只得掏出些碎银放在桌上。
“回到京师甚久,未去看一眼的确有失礼数,崎云峰至此需行半日,此刻正值晌午,晚上应是能到。”陈七站起身子,“寒寒,你打算如何?”
“自然是与你一同。”沈寒寒理所当然道:“答应做你一日护卫,哪能半日就回去。”
“而且听闻陈阙老爷子是为武状元,老娘没见识过,当然要去看看。”沈寒寒说着,直接踏进马车。
陈七拗不过,觉得无伤大雅,便一同踏进马车。
崎云峰位于京师西北险境。
一般若有人隐居不会选择此处。
土地贫瘠且地势天险。
从京师至山脚只需一个时辰,但若要爬上山,便需要三个时辰。
黑夜之中,陈七映着月光寻找上山小路。
若是旁人来此定是披荆斩棘甚至还要迷上半天。
但陈七轻车熟路一路蜿蜒曲折,行路良久终是在远方见到一灯火亮起的房屋。
“寒寒,等会儿切记小心慎言。”陈七面色已然严峻,“不,从现在开始,便要注意了。”
“为何?”沈寒寒一脸的不解,“见你爷爷,又不是如临大敌。”
沈寒寒见陈七这般草木皆兵的模样,甚是不解。
“你可不懂。”陈七如鹰般环顾四周,“这老家伙一介武夫,我儿时随他习武,上山之路处处都是陷阱。”
“我看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沈寒寒撇撇嘴一边闭目养神去了。
突然间,马蹄踩动一丝银线,二人猛地睁开眼睛。
下一秒,天降横木,直接砸向陈七的马车。
二人皆心中一紧,大步一跨冲出马车。
但由于事出突然,二人无从借力,摔倒在地。
“不是吧?”沈寒寒满脸的不可置信,“玩这么大的?”
陈七一脸苦笑,并未回答。
因为经验告诉陈七,远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二人才刚一倒地,两边树上皆探出箭矢,数量不多,但极考验轻功。
箭矢机关没有丝毫的停顿,应声齐射。
二人撑起身子,施展轻功躲闪。
若稍有不慎,便会被穿个透凉。
几息之间,箭矢雨停。
“不会还有吧?”沈寒寒也面临苦笑道。
陈七耸耸肩表示不知。
沈寒寒撇陈七一眼,淡淡道:“不知你是否是亲生的。”
说完之后,拿手往腰间一模,只见剑光四起。
“如此坐以待毙不是我的性子。”沈寒寒站直,冲着眼前的一片树林说道:“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陈七也正有此意,从腰间摸出那短刃匕首横于胸前。
随即眼睛未看到什么,耳边却传来一声破空。
沈寒寒手腕一翻,将那飞来之物斩成两半。
二人定睛一看,竟是被咬一口的鸡屁股。
还未来得及吐槽,第二道黑影从远处袭来。
陈七眼疾手快用匕首格挡。
顿时只觉得虎口一震。
此物落于陈七手中,是那已经啃得一丝肉都不剩的鸡骨头。
“老人家,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较量一下啊。”沈寒寒高声道。
“哈哈哈。”只听树林中徘徊着爽朗且又中气十足的笑声,“三剑门的女娃娃,口气倒是不小。”
这声音夹杂深厚内力,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
沈寒寒左顾右盼,想寻那声音来源。
幸亏陈七还不算学艺不精,猛地转身手腕一抖,见一颗弥勒珠飞向后方树林之中。
“哎呦。”突然听到哀嚎之声还有人落下树的声音。
慢慢的陈阙的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
见陈阙身着农家布衣,手中掂一酒壶,腰间别一烟斗。
另一只手拿着啃剩的半只烧鸡。
“三剑门沈寒寒,拜见陈阙老爷子。”沈寒寒面露敬意,收剑拱手道。
“爷爷。”陈七也拱手道。
“哈哈哈。”陈阙放声大笑,“你这小子,确实也没偷懒。”
“怎敢。”陈七陪笑道,“这弹指神功,孙儿日日琢磨,从不敢怠慢。”
陈阙则是一巴掌拍在陈七的后脑勺上道:“我说的是你找媳妇的正事没偷懒,就你方才那两下子的弹指功,我看不知道荒废了多久。”
“找媳妇儿?”陈七一脸不解,随即看看陈阙看沈寒寒的那副眼神,突然就懂了什么。
“这女娃娃,甚是水灵。”陈阙饮一口酒,随即又撇撇嘴道,“只不过,三剑门的人,我孙儿打不过你。”
“爷爷,您想多了。”陈七欲想解释。
“莫要解释。”陈阙伸手阻拦,“入屋再说。”
......
崎云峰山顶小屋。
陈七与沈寒寒端坐在一侧桌旁。
而陈阙斜躺于吊床之上。
“早就听闻武状元陈阙陈老爷子武绝天下,儿时宗门大人称生平只服二人,其中一位便是陈老爷子。”沈寒寒握着手中的茶杯,其表情敬意不是虚言。
陈阙摆摆手道:“钟离客那厮就是嘴硬,在我面前只会言语他是天下第一,这种话,我倒是从未听过。”
“钟宗主就是这般做派,往日陈老爷子来我门派,走后宗主虽言语相激面露不悦,却次次都将陈老爷子的酒坛封好,那山顶的剑阵棋盘也日日打扫一尘不染。”
“哈哈哈。”陈阙爽朗的大笑,似是穿透这茅屋,回荡在崎云山上。“钟离客若泉下有知,老脸不知要羞红成何种模样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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