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悦一直等着程二郎回来,跟她说客栈发生的大戏。
等了那么久,一直按捺着心中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于是云悦一等到程二郎,就迫不及待地拦着他问。
程二郎简单将发生的事说了一下,强调出现的意外,也就是成王。
云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南宫氏失身给成王了,而成王一个叫霞儿的外室也被郭侍读给侮辱了。
这都叫什么事啊。
“不对啊,宋姑娘不是给郭侍读准备了两个女子吗?成王的外室占了一个,宋姑娘找的另一个姑娘呢?她去哪儿了?”云悦听完后,才意识到不对的地方。
程二郎道,“不知道。八成也是出了什么意外吧。”再意外也不会意外过南宫氏了。
云悦想想的确是这理,忽然伸手推了推程二郎,挤眉弄眼道,“相公你说曹家会怎么处置南宫氏?”
“不知道。说来这件事她也是受害者,不过是她居心不良在先。再说她还失了贞洁。
曹家怕是容不下她这样的儿媳妇。”
云悦清楚程二郎说的是事实,虽然觉得南宫氏罪有应得,但又觉得她有些可怜。
这里是古代,对女人很苛刻,南宫氏虽然是被迫失去了贞洁,可在别人看来,她就是犯了大错,她不无辜。
想到最后,云悦只能说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什么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在南宫氏身上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没多久,云悦就知道宋芸妍给郭侍读准备的另一个女子出了什么事,她吃坏了肚子,因此就没去。
宋芸妍虽然跟那两个女子联系好了,但是不想跟她们扯上太多关系,也就没派人盯着她们。
真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
曹文建休了南宫氏!
程二郎对此是一点也不惊讶,可能早就料到了。
云悦还是有些讶异的,她还以为曹家会看在南宫氏毕竟是个受害者,再加上她生的曹瑞才去世不到一年的份儿上,容许她继续待在曹家。
没想到南宫氏竟然会被休了。
也是南宫氏活该,但凡她别起这些害人的念头,也不会落到被休的下场。
第一个提出休了曹氏的人是花氏,她回去后,立即向宋芸妍问罪。
宋芸妍也清楚事情到了这份儿上,再狡辩也没用,很干脆利落地对着曹侍郎和南宫氏跪下,把她找上云悦的事说了。
当然是她做的,宋芸妍都认了,不是她做的事,她可不会认。
被带回曹家,一脸浑浑噩噩,回不过神的南宫氏震惊地看向宋芸妍,“是你害我!一定是你把成王找来毁了我!宋芸妍你个贱人,我杀了你!”
眼见着南宫氏张牙舞爪地要扑向宋芸妍,还没等她靠近,就被下人死死拦住。
“比不上表嫂。你和郭侍读要算计我同程检讨,我只是以牙还牙罢了,我没错。
至于成王——我根本不知道他当时也在客栈。”
顿了顿,宋芸妍又看向被抓住后仍然挣扎不已的南宫氏,语气里有丝丝古怪,“其实我还真的有些好奇,表嫂你请我吃饭。你以为给我下了药,让下人将我送到程检讨那儿。
按理你是该好好待在屋里等结果才是。我想只要成王没走错屋子,是伤害不了表嫂你的。除非表嫂你出了屋子,才会被成王——”
宋芸妍一开始也是因为太过惊讶,才没想到这些,如今冷静下来,她就发现不对了。
“成王所在的包厢可不是表嫂你请我吃饭的包厢。离得还有些远。表嫂你是怎么出了包厢,再走到成王那儿的?”
南宫氏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忽地嚎啕大哭起来,不同于以往的默默哭泣,真的是放声大哭。
她为什么要出包厢?因为她想亲眼看到程二郎和宋芸妍的丑事!
但凡她没离开包厢,好好待在屋子里,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就不会被成王给侮辱了!
铺天盖地的后悔懊恼从四面八方向她扑来,南宫氏悔得恨不得回到她没出事的时候,狠狠打死那个要去看程二郎和宋芸妍热闹的自己!
别人的丑事热闹没看到,她倒是把自个儿给搭进去了!
南宫氏哭得又伤心又绝望,情绪感染到周围的人,抓着她的下人也微微松了手,颇有些怜悯地看着她。
花氏看向南宫氏的眼神没有半点的同情怜悯,只有深深的冰冷,就如长白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冷得渗人,她对南宫氏这个儿媳妇的容忍是到了极限了。
“你有什么好哭的?你会落到这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
正痛苦不已的南宫氏浑身猛地一怔,双眼含泪地望着花氏,里面有深深的愤慨幽怨。
曹文建不忍心,“娘——”
“你闭嘴!当初若非程检讨拦住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端端站在这儿?你早就被关进顺天府的大牢了!
程检讨对你只有恩,何来的仇?是南宫氏心思不正,心胸狭隘,竟认为瑞儿死了,而被同一个人拐了的程检讨之子却活得好好的,这就是对方的错!
这些话你怎么不往外说,看看别人会怎么说!”
曹文建羞愧地低下头。
南宫氏心里难受,她清楚她的想法不对,可她控制不住!再说她只是那么想了想,什么都没做,一个个的凭什么都来指责她!不公平!
花氏仿佛看穿了南宫氏心里的想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你是不是还想着你什么都没做,我却罚了你,你还无辜委屈得很啊。
心里产生了怨恨,时间一长,以你的性子就一定会对程检讨一家做出什么。婆媳多年,我自认还是了解你的。”
曹文建为南宫氏说了一句好话,“娘,她毕竟还什么都没做。”
宋芸妍垂下头,长长的睫毛也遮不住眼中的嘲讽。
“什么都没做?要算计妍儿和程大人的不是她吗?”
曹文建瞬间哑口无言。
“写休书!”花氏见南宫氏一副不甘心不情愿的表情,心就直堵,也不想跟她废话了,一纸休书了事。
“凭什么休了我!是成王侮辱我!我是受害者!”南宫氏又疯了似的冲花氏和曹侍郎咆哮,见他们没反应,又转头看向曹文建,“相公,你说过你会照顾我一辈子的!你忘了吗?还有瑞儿,我们之间还有过瑞儿啊!”
曹文建目露动摇。
“你以后见到南宫氏,会不会想起她被成王——你能受得了吗?你过得去心里这个坎儿吗?”
曹文建眼中的动摇散去,别过头,不再看南宫氏,也将南宫氏的哭诉屏蔽。
他很清楚他过不了心里的坎儿,只要一见到南宫氏就会想起他被戴了绿帽子,这是他的耻辱!他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南宫氏当他的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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