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祥儿小心中又含着期盼的眸子对上,程二郎心一软,笑着点头,“以为父对皇上的了解,他不是墨守成规,觉得商贾低贱的君王,他很有可能采纳你的计策。”
明康帝还是明王的时候,为了能多赚钱,还亲自做私盐生意呢。
不过现在不是私盐了,而是正儿八经的官盐了。
明康帝现在是一国之君了,想在哪儿制海盐,就能在哪儿海盐。
出盐量更多了,能给国库赚的银子也更多了。
云悦看着祥儿那难掩激动喜悦的表情,不由笑了,她好像看到了十多年前的程二郎。
那时候的程二郎满心都是为国为民的念头,想多为大晋和百姓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此刻的祥儿跟十多年前的程二郎重合在一起了。
该说真不愧是父子,有些方面真是出奇的像啊。
“那——皇上能让我参与吗?”祥儿忍着激动喜悦,轻声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可能会吧。”程二郎对此也不好说。
祥儿微微有些失望,这会儿已经从程二郎这里得了不少准话了,他很满足了。
真跟程二郎想的一样,就祥儿的考卷落在那些考官眼里,简直就是不知所谓,乱七八糟写了一通,没有一个人将这样的卷子放进前十,更不想呈给明康帝看。
明康帝看到呈上来的卷子,大体翻了一遍,没在其中找到祥儿的,不禁有些奇怪,吩咐身边的太监,去找那些考官将祥儿的考卷拿过来。
很快,祥儿的考卷就送到了明康帝的手中。
祥儿的考卷很快引起了明康帝的兴趣,他跟那些老古板不一样,他是很能接受新事物的。
如果祥儿在考卷中说的事情能成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
兵法有云,上策乃不战而屈人之兵,祥儿的计策正是如此。
看过祥儿的试卷,再去看另外十份考卷,明康帝就没什么兴趣了。
无论文章写得再天花乱坠,还是怎么,通篇看完,总结下来就两点,要么一直安抚鞑靼,要么就直接将人打怕。
其实这些言论观点也不算错,可有了祥儿在前,这些已经无法引起明康帝的兴趣了。
第二日,明康帝召见了程二郎,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问祥儿在考卷中所写的毛线、奶粉和奶片可行吗?
程二郎料到明康帝会召见他问这件事,早就想好了该如何回答。
“这毛线,奶粉还有奶片都是臣的夫人,曾经见过的那位高人所说。”
话没说得太清楚明白,可明康帝立即就信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那是那高人说的!
因为那高人拿出来的东西都太好了,不止程二郎一听就信了,也让明康帝一听到他,也立即就信了。
“那程爱卿的夫人是否知道如何制作冒险,奶粉还有奶片?”
程二郎苦涩一笑,“这事臣已经询问过夫人,她说她一点也不知该如何制作。”
明康帝眼里顿时流出显而易见的失望。
程二郎知道明康帝会失望,因为就连他也是失望的。
云悦如果知道该怎么弄,那该多好啊,能省多少工夫啊。
“皇上,既然那毛线,奶粉和奶片都做,又知道原料,我大晋人才济济。
臣想着将那些能工巧匠聚在一起,让他们好好研究。虽说一时间可能研究不出来,但时间长了,应该是可以的。”
明康帝想了想问道,“你说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研究出来?”
程二郎回道,“这个时间,臣也说不好。”
“如果朕让你负责这件事,你说如何?”
程二郎却道,“皇上有旨意,按理臣不该推辞。只是这召集能工巧匠,这应该工部负责。”
“也可以算你户部的事。”明康帝对工部尚书不是很喜欢,虽说也是他的人,只是性子平板,不合他的意。
之前没觉得工部算是什么重要地方,就派了个老实的人当尚书。
这毛线,奶粉和奶片可是大事,明康帝打算交给有能力有本事的人负责。
再说提出这件事的是祥儿,最了解这些东西的还是程二郎的夫人,那自然没有比程二郎更合适的了。
程二郎深知明康帝是做了决定,躬身道,“皇上但有所命,臣定全力以赴。”
明康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道,“三甲是由朕钦定。朕跟你透句准话,朕原先想让你长子当状元的。”
程二郎先是一喜,很快注意到明康帝话中的“原先”那就代表事情有变了。
“历来探花郎大多都是年轻俊美的,这点爱卿想来也知道。
朕也不瞒你,送到朕跟前的前十的考卷,那些考生的年龄都在三十五以上。朕在其中实在是挑不出一个探花郎。也就你长子的年纪合适当探花。”
程二郎听懂了明康帝话里的意思,心里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祥儿的状元之位居然因为他年纪最小而没了,还成了探花。
这真是——
“小儿能被皇上钦点为探花,已是无上荣耀了。微臣一家只有感谢天恩,绝不会怨怼。”
程二郎这般懂事,明康帝十分满意。
程二郎没将祥儿没了状元,成了探花的事告诉他,免得他到时候露出难受的表情,会让明康帝以为他心存不满。
可是私下里,程二郎告诉云悦了。
祥儿不能当状元了,云悦心里还真是有些难受,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探花也好。探花郎啊,那可要长得好,又俊俏的。正适合咱们祥儿。”
“娘子你真的不失望啊?”程二郎紧紧盯着云悦,想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丝失望的表情。
云悦好笑地握拳捶了下程二郎的胸口,没用多少力气,“失望是有的。可祥儿只能当探花了,咱们再失望也改变不了啊。”
要是跟她说,失望一下,祥儿就能当状元,云悦二话不说绝对能狠狠失望好几天。
不愿意再想这令人郁闷的事,云悦转而问程二郎,“皇上打算让你负责毛线,奶粉和奶片的事啊?”
程二郎点点头,“嗯。我看皇上是这意思。
也不知道召集来的能工巧匠什么时候能将东西研究出来。”
云悦对此也没法子,因为她一点也不懂啊,给不了什么意见。
“不过你毛线要是弄出来,我就能教其她人用毛线织衣裳,其实也不难的。会刺绣的女子,应该很快就能学会的。”织毛线啊,云悦也好多年没织过了,还真是有些怀念呢。
以前每到冬天,她都会给朋友织围巾,都说她织的围巾漂亮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