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言重了,臣妇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云悦不卑不亢地看向周若芸,跟她摆大公主的架子?呵呵——
如果明康帝是昏君,是非不分,一味护短的,那云悦的确是该担心担心,也得忍忍。
问题是明康帝为人还是挺公正的,更不会一味偏袒自己的儿女。
周若芸当众挑衅,故意羞辱她这个重臣之妻,在场几十人都看得清楚明白。
就是真的闹到了明康帝那儿,云悦敢说,她也是要被安抚的一个,而受罚的只会是周若芸。
周若芸真有心想用大公主的身份压死云悦,想让人立即将云悦拉下去打板子!
可是她不能,她是大公主,但云悦也是宣文侯夫人,还是户部尚书夫人,这身份同样贵重。
就算她是大公主也不能在明明不占理的情况下去打云悦。
周若芸想将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但又觉得扫面子,便重重哼了一声。
云悦要不是在意形象,都想翻白眼了,哼什么哼!当别人看不出丢脸的是你啊?
“唉——公主就是尊贵啊!连长辈都不用放在眼里。
程夫人你再怎么也是三公主未来的婆婆,说来也算是大公主的长辈,可大公主对你是一丝敬意也无,还动不动哼哼哼,哼给谁听呢?”郭氏凉凉开口。
“你闭嘴!”周若芸今天实在是被郭氏气得不轻,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帮着外人下她的脸,这叫什么事?
郭氏会乖乖听周若芸话才怪了,反而惊叫道,“听听!听听!大家都听听,我再怎么也是大公主嫡亲的婆婆,她倒好,张口就让我闭嘴。呵——”
“你们——你们——”周若芸此刻真恨不得手里能有一把剑,这样就能将所有跟她作对的人都砍死了!
“大皇姐消消气吧。今儿个可是你的生辰啊。咱们过来,总不是听你骂人,见你生气的吧。
那可真是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早早散了,各回各家呢。”四公主扫了眼周若芸,无奈叹气。
周若芸费了老大的功夫才将心头的怒火强压了下去,对着四公主露出一抹和蔼的笑,“是我不好,今儿个的火气大了点,让四皇妹看笑话了。”
“大皇姐也知道自己是笑话啊?呵——大皇姐这样可不配当众公主之首啊。”
周若芸恨不得对着四公主那充满嘲讽的脸上甩一巴掌,这一个两个的都是贱人!
周若芸暂时不找茬发疯了,气氛顿时就好了起来。
三公主不停跟云悦说话,说她每天都跟着关嫔学女红刺绣,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画画,尤其是画人物。
云悦就静静听着,偶尔说几句,她发现这三公主真的挺没心眼的,她还什么都没问呢,她差不多就把自己给卖了。
不过也能看出三公主是真的想跟她打好关系。
云悦觉得以后祥儿可能会有点辛苦。
祥儿心目中的好妻子是能干,能帮他将后宅处理好的,让他能够无后顾之忧好好在朝堂上打拼。
三公主身份是高,心也正,可是能干聪慧,这些离她就有些远了。
不过这已经比云悦想的情况好很多了。
因为有周若芸在前,云悦对公主的要求标准已经降了很多很多,三公主这样的都超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周若芸看着不远处好像相谈甚欢的云悦和三公主,冷冷一笑,对正在吃葡萄的四公主道,“四皇妹,想想这人跟人真是不一样啊。
你跟三皇妹的年纪差不多,可是境遇真真是不一样。
三皇妹能嫁去程家,而你只能和亲鞑靼,这辈子都回不了京城。我是你大皇姐,真是心疼你啊。”
四公主拿出帕子擦了擦沾上葡萄汁水的手,慢悠悠道,“我真是没想到大皇姐你会心疼我啊。
皇妹我才真真是受宠若惊了。
既然如此,大皇姐你可以去找父皇为我求情啊,让我不用和亲鞑靼啊。”
周若芸一噎,“父皇的决定,哪里是我能改变的。
凭什么三皇妹能嫁进程家,而你只能和亲鞑靼?论年纪,三皇妹更大。要说身体,也是三皇妹比你好。”
“所以?”四公主高高扬起眉毛。
“四皇妹你不恨吗?凭什么受苦受难的只有你?想想你以后嫁去鞑靼,从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就不想报仇吗?”
四公主面露动容,压低了声音问,“大皇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周若芸充满恶意的视线投向云悦和三公主,“四皇妹你该报复啊!狠狠报复啊!
你待会儿想法子让三皇妹引着程夫人去花园,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四公主惊讶了,“大皇姐你这话不对吧。不是要报复三皇姐吗?我对程夫人下手做什么?我闲着没事干吗?”
周若芸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四公主,“四皇妹啊,你可真是太单纯了。
只要程夫人出事,又是因为三皇姐出事的,到时候程夫人不就恨上她了?这当婆婆的要想为难儿媳妇,那可是有千百种法子的。
三皇妹以后就是嫁进程家,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四公主了然点头,“大皇姐,程夫人得罪你了?你那么恨她?这一出就是没有我,你应该也会继续唱下去吧。”
“程家几次欺辱我舅舅,我替我舅舅一家鸣不平不成吗?”
四公主点点头,深以为然道,“大皇姐你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那这次就能算是一箭双雕了吧。
大皇姐你既能为你舅舅一家出头,而我也能向三皇姐报仇,这真是太好了。”
周若芸和四公主相视一笑,仿佛达成了什么默契。
云悦在三公主说四公主找她们有事,让她们去花园等时,心里就已经奇怪了,特意多带了好几个下人。
不曾想还没到那花园,四公主就出现了,“不用去了。等会儿过去看好戏就行了。”
三公主不解,一头雾水地问道,“好戏?什么好戏?”
云悦心里一动,“是大公主准备做什么吗?”
四公主点头,简单将周若芸打算做的事说了。
三公主气得不轻,“恶毒!无耻!她——她怎么能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太过分了!”
云悦作为当事人,比起三公主要淡定多了,对周若芸做出这样的事,她也就是稍微诧异了一下,接着就淡定了,很正常。
以周若芸的性子能想出这样恶毒的主意,一点也不奇怪。
云悦只好奇四公主为何要帮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