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郎回答,“我没跟他说。”
云悦问道,“为什么?担心打击他啊?”
“你是没看到肃郡王当时是什么样子,我真担心他要再受什么刺激,怕是真的会出事,八成都不能活生生回到京城。”
“苏胜男对他严刑拷打了?”云悦挑眉问道,心里隐隐有些激动。
程二郎摇头,“没有。身上没什么伤,除了男欢女爱留下的——就是精神极差,整个人好像没了魂魄一样。”
云悦了然,肉体没事,可心灵有事。
有时心灵上的伤远远比肉体上的伤更为厉害严重啊。
“相公你说肃郡王能治得好吗?”
“不知道。反正我给他请了不少的名医,那些大夫看过以后都直摇头,不停说自己无能为力。”
云悦巴不得周天磊永远好不了。
别说她狠毒,他们一家跟周天磊一家就是仇人!
仇人过得好了,他们的日子怕是就有可能不好了。
所以还是让周天磊倒霉吧。
苏胜男早在送周天磊去了慕容成的帐篷后,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再也没露过面。
明康帝一开始是想放过她的,可是在看到周天磊的惨状后,他就想弄死苏胜男了。
他就是再嫌弃儿子,那也是他亲生的!
可是在程二郎说了苏胜男的绝世武艺后,明康帝打消主意了。
那苏胜男可别惦记上他,到时候打算要他的命。
就是苏胜男清楚行刺皇帝成功的可能性太小,转而去杀周天磊,那还真的有很大的可能性成功。
罢了,儿子就算真的成了太监,但能保住一条命也是好的。
苏胜男就不理会她了。
苏胜男可以不理会,可慕容成绝对不能不理会!
他是主帅,却让苏胜男将周天磊抓走,还将人折磨成了太监!这简直是快气疯他了!
周天磊已经那么可怜,几乎承受了不能承受之痛,明康帝也不好再惩罚他什么,那就只能将对周天磊的怒火通通算到慕容成的身上。
慕容成于是倒霉了,他不是国公了,被明康帝贬成了侯爷。
爵位这东西向来是想往上升难,可一旦没了或者降了,以后怕是都没机会再得了。
慕容成恨啊,但也不敢争辩,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但心里算是恨透了周天磊,这次真是被周天磊坑惨了!
周天磊分明就是个扫把星!谁跟他接近,谁就倒霉!
周天磊回了郡王府,三公主跟他是兄妹,他平安归来,作为妹妹的得去看看他才行。
三公主去看周天磊前,还特地跟云悦说了一声。
云悦点点头,“嗯,肃郡王遭逢大难,你这当妹妹的去看他也是应该的。多带些药材去吧。”
其实如果可以,云悦真想让三公主送周天磊一些虎鞭,鹿鞭什么的。
转念一想,云悦就放弃了,明康帝知道了就不好了,她得稍微收敛着点。
三公主应了,“好,我打算跟相公一起去看二皇兄。”
“去吧。”这个场面是一定要去走走的。
三公主回来后,就跟云悦说起周天磊,“我真不懂二皇兄是怎么了。我看他身上也没什么伤啊,怎么好像一下子跟变了个人似的。”
云悦心里回答,孩子,你是不知道周天磊遭受了什么样的摧残啊,他的内心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啊。
“二皇兄以前为人可张扬了,可现在连话都不怎么说,呆呆闷闷的,双眼无神。
要不是看二皇兄的眼珠子还会转,我都当二皇兄已经不成了。”三公主一想起周天磊那渗人的样子,这会儿心里还有些发毛。
“你跟肃郡王是兄妹,去了这一趟就可以了,以后不用再去了。”顿了顿,云悦补充道,“我看肃郡王需要静养,这样才能尽快恢复。你不去打扰他,那是为了他好。”
三公主深以为然地点头,“嗯,娘您说得对。我跟驸马以后都不去了。”
云悦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是真好啊。
周天磊成太监了,想来他以后也不能再继续争皇位了吧。
不过这对周天磊来说还是好事,这样他能安稳过一辈子。
可是云秀应该不愿意这么安稳过一辈子,她可是要自己这辈子轰轰烈烈,璀璨绚烂啊!
就是不知道周天磊以后还会不会听云秀的,毕竟他真的是被云秀坑得太惨了,云悦都想为他掉几滴鳄鱼眼泪了呢。
还有慕容成从国公被贬为侯爷,想来他也很难受很痛苦吧。
只要慕容成不好了,云悦心里就舒坦了。
云悦永远都不会忘记是慕容成害死毛一帆的,这笔血债一定要讨回来!
深深吸了几口气,云悦才将几乎喷涌而出的滔天恨意按了下去。
来日方长啊。
程二郎回来没几天,程大宝就提出告辞了。
程二郎和祥儿平时很难有时间指点程大宝,大多时候都是福儿指点他。
程二郎不放心,私下里还去听过一次,见福儿教得像模像样,而程大宝也听得进去,他就放下了。
苗氏很舍不得程大宝离开,这大孙子可好多年没见了,怎么就不多留一些时间,让他们一家团圆呢。
“奶,我离开的时间已经够长了。爹娘那儿也想着我,就是我娘子和我儿子也念着我呢。”主要是他心里也想家了。
苗氏也不是不讲理的,知道不能拦着程大宝,可私下里帮程大宝准备了不少好东西,都是用她和老头子的私房置办的。
云悦和程二郎很孝顺,经常给苗氏和程高中银子,可他们平时根本用不到钱,于是就都存起来了。
也就平时给祥儿和福儿买些东西,可就这还剩下了不少。
云悦也给程二郎准备了一份。
福儿还特地拿出他的读书时做的笔记给程大宝,“堂哥,相信我,你只要把这些读熟了,学得融会贯通,你考举人就没问题了。”
程大宝笑了笑,“嗯。谢谢你福儿堂弟,你真的很好。”
福儿嘻嘻一笑,他也觉得自己很好呢!
等程大宝走了,福儿还有些失落。
云悦问福儿,“是不是想你堂哥?”
福儿点头,怅然道,“是啊,堂哥走了。我以后就不能教人读书了。
娘,在教堂哥读书的这段日子里,我发现给人当先生,好像挺好的。你说等我考中进士以后,我就开间学堂收几个弟子好不好?”
“想好这么做了?如果想好了,那就去做。娘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