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是夏云轩,他一边说,一边直直看向宁王。
作为保护周天齐安全的人,夏云轩这些日子一直陪着周天齐,出了香莲刺杀周天齐的事,可以说他难辞其咎。
可是夏云轩觉得自己很冤枉,他就是要保护皇上,那也不能管皇上的床帏之事吧。
没想到一个疏漏之下,就出了这样天大的事。
夏云轩知道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尽可能将事情推到别人身上,宁王就是最好的人选。
夏云轩把宁王推出来,良心是没有半点的痛!
痛什么痛,他又没有胡说,那香莲的确是宁王引荐给周天齐的。
宁王还不止引荐了香莲一个女人给周天齐,而是好几个。
不过香莲是其中名气最大,长得也最漂亮的。
没想到那香莲还是其中最厉害,身份最不简单的一个。
宁王见众人都齐刷刷看向他,脸一下子就黑了,“看什么看?本王可是皇兄的亲弟弟,怎么可能谋害皇兄!
本王打哪儿知道那香莲是梁帝的私生女,更没想到那香莲会刺杀皇兄。”
说起这事,宁王就气,他要想活得好,那就得周天齐护着他。
宁王承认自己为了投周天齐所好,给他引荐了不少美女,但他是真的不知道香莲的身份啊。
“承恩公,你是负责皇兄安危之人,可你却没能保护好皇兄。如今倒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往本王身上推了。
你当本王是软柿子,由着你拿捏不成?”
“不劳王爷指责本国公。等皇上醒来,无论皇上要如何处罚,本国公都认了!”
宁王梗着脖子吼道,“等皇兄醒来,无论是要杀要剐,本王也一样认了!”
程二郎微微皱眉,“皇上还在里面由太医急救,两位还是先别吵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皇上的安危。”
夏云轩和宁王不吵了,谁都不想担个影响太医救治周天齐的罪名。
这一夜,许多人都没有睡,好在天微微亮时,周天齐转危为安,没有生命危险了。
守了一夜的孙琳还有重大臣顿时松了口气,周天齐没事就好。
可太医还是宣布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周天齐这次伤到了根底,以后身子会比较虚弱,得好好调养,最好能让兰远庭出手。
论医术,现在整个大晋都无人能出兰远庭左右。
孙琳当机立了断,立即让人张贴皇榜去寻兰远庭。
程二郎回去找珍珍,她是兰远庭的弟子,他们师徒两个自有一套联络方式。
珍珍的确知道兰远庭在哪儿,飞快将兰远庭如今的所在地告诉了程二郎。
“皇上没事就好。”云悦也是盼着周天齐没事的,他要是出事了,这大晋怕是就要颤一颤。
尽管周天齐已经立下了太子了,但皇帝要是这么被人刺杀而亡,周荣想要登基怕是也不容易。
现在这样最好。
苗氏嘴里也不停念着阿弥陀佛,“好在皇上没事啊。”
苗氏不懂朝堂上的事,可她清楚一点,皇帝老子要是出什么事,那他们这些靠着皇帝老子活着的人怕是也得不了什么好。
念叨完,苗氏又轻声嘀咕了一句,“男人逛青楼不好吧。你看看,就连皇帝老子逛青楼,都差点没了命。”
云悦的嘴角无语抽搐,叹了口气,“娘,这些话可不能往外说。要是让别人听到,那可就不好了。”
苗氏连连点头,“嗯嗯。以后我都不说了。除了跟你和二郎,我绝不会跟别人说的。”
好好的南巡出了这样的事,谁还有心情出去游玩儿啊。
就是有那心情的人也不能出去玩儿啊。
哦,皇帝都遇刺了,你还每天高高兴兴地出去玩儿,你想做什么?找死吧。
刺杀周天齐的香莲是死了,可是事情还没结束。
天子一怒,浮尸万里!
周天齐做梦都没想到他堂堂天子竟然被一个女人刺杀,还险些没了性命!这对他而言是奇耻大辱!
再说光凭一个香莲,能做成这样的大事?
周天齐不相信!
一定有人跟香莲勾结,否则不至于如此!
查!要查!狠狠查!
于是许多人倒大霉了,凡是跟香莲接触过的人通通被抓了起来,但凡有点关系的也一样被抓了起来。
夏云轩只是被周天齐呵斥了几句,官职还在,也没遭什么罪,可这些日子夏云轩也被冷落了。
宁王就惨了,周天齐让人审问宁王,想知道宁王到底是不是真的清白。
由此可见,周天齐是真的怀疑上宁王了。
孙氏也是见天对着云悦哭,“我家公爷也太冤枉了!我家公爷对皇上那是忠心耿耿啊!
谁知道那杀千刀的香莲居然起了刺杀皇上的心,要不我家公爷肯定会时时刻刻守在皇上身边啊!”
“皇上也没对承恩公如何,既没有削爵位,也没有罢官。可见皇上还是信任承恩公的。”云悦柔声安慰。
孙氏哭得更厉害了,“我家公爷现在是动辄得咎啊!皇上现在就是看我家公爷不顺眼。
就昨儿个,随意找了个借口就罚我家公爷在外跪了一个时辰。我家公爷的膝盖都跪青了。”
云悦沉默了,这事她也知道。
这还只是其中一件。
周天齐自从遇刺后,性子是越发的暴躁,受到训斥的何止是夏云轩。
只要有大臣说的话不合他心意,周天齐就会发怒,甚至将人拖出去杖责。
被周天齐打了的人中,差点有一个六十多的老大臣,如果不是程二郎求情,五十板子下去,那老大臣怕是有可能一命呜呼。
“世态炎凉,以前我家公爷得意的时候,那些人一个个上赶着奉承。
可现在我家公爷受了冷落,那一个个恨不得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孙氏咬着牙,恨恨说道。
云悦柔声宽慰,“别为了那起子小人生气。
承恩公现在是身处低谷,可只要熬过去,那就是海阔天空了。”
孙氏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咱们相交多年,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今儿个我就拉下脸,求你一次。”
云悦知道孙氏要求她什么,叹了口气道,“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是想让我家老爷在圣上面前多为承恩公说几句好话是不是?”
“现在最受皇上器重的就是程大人了。”
周天齐受了伤以后,觉得之前一直直言劝谏他的程二郎最忠心,现在别人的话,周天齐都听不进去,也就程二郎说的能听进去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