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你去找叶欢颜,自然也有她的用意,她既然想装好人博美名,自然要在人前劝你道歉,你若不去也没什么,你若是去了,能不能见着晟王妃是其次,反正对她来说你和晟王妃的恩怨与她无关,若是闹得更大对她也没坏处,可若是你正好赶上这件事,必得牵扯到这件事情里,如此,谢家也脱不了干系了。”
反正谢氏是宁远侯府的女儿,本来就是一个阵营的,就算谢姣知道了此事是她们做的,都不会影响什么,相反,还可以拉谢姣下水,这就等同于拉宁远侯府下水,此事牵涉到两大王府和三个世家,总不能万无一失,若是有个万一,谢家便也脱不了干系,便也是化解麻烦的一重保障。
而结果却是,谢姣确实是牵扯其中,却并非她们的帮凶,而是受害者。
谢姣犹自惊骇:“这怎么会呢?姑母和表姐竟然把我也算计了?还害得我受此大辱,她们……她们……”
宁远侯夫人重重的锤了一下了身侧的红木扶手,咬牙说:“她们想要铲除晟王妃,想要和吴家解除婚约无可厚非,却害了你,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知道事情是这样一回事,谢姣自然是恨死了谢氏母女,可还是顾虑道:“可是我们又能做什么?事情都这样了,现在祁侧妃认罪,我们也没有证据说是姑母做的,她们肯定不会承认的,而且她是安国公夫人啊,父亲知道了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她又看着宁远侯夫人,咬牙:“而且姑母和表姐也没想过害我,说来说去,也是叶欢颜,是她引我去了那里,把我弄晕,留在那里给吴鸿升玷污,娘,她才是害我的人!”
宁远侯夫人道:“晟王妃自然也是有错,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只是通过这些时日和今日所发之事的了解,我算是看明白了,叶家倒是出了一个人物啊,这般厉害的手段和心计,连向来心思叵测的皇后都拿她没办法,你那个姑母自诩手段了得,还不是被她耍的团团转,想要跟她算这笔账,得从长计议,眼下还顾不得,最重要的是你的婚事。”
谢姣脸上的愤怒怨气散了一般,急了起来:“娘,我不要嫁给吴鸿升,你要帮帮我!”
宁远侯夫人无奈道:“这怕是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了,你失了身于他,除了他还能嫁给谁?只有嫁给他才能保全你的名声和两家的体面,而且说起来,吴鸿升也算是佳配,他不仅是京城有名的才俊,也是承平侯府的继承人,你嫁给他,以后便也是承平侯夫人,总是不会差的。”
谢姣不甘心:“可他是表姐看不上的,他们叶家不要的我却要嫁,这算什么?”
她素来心高气傲,从来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同样的,也不会去见别人挑剩或是不要的,而吴鸿升,便是叶无双不要的。
宁远侯夫人眼神轻蔑的冷笑:“叶无双不要他,那是因为那丫头眼高于顶目下无尘,被你那姑母娇养的毫无自知之明,她心心念念的是雍王和皇后之位,旁人如何她哪里看得进去?她看不上吴鸿升,可不代表吴鸿升不好,依我看吴世子便不错,是个好夫婿的人选。”
“娘……”
宁远侯夫人语重心长的说:“先前你父亲一直想留着你让你嫁给雍王,可是姣儿,雍王妃的人选皇后已经定下了,是李首辅的李月婷姑娘,哪怕要从谢家挑一个女儿嫁给他,也只能是靖安侯府的,不是我们家,娘也不想你进宫,你的性子不适合在宫里生存,如今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倒也好了,你若嫁去吴家,余生便也可顺遂无忧了。”
不同于其他妇人的望女成凤,她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女儿得好的归宿,一生都平平安安的,所以今日的事情她虽然气急,可仔细一想,却也并非坏事,起码谢姣嫁去吴家,是顺理成章的了。
谢姣咬着唇说:“我也不想嫁给雍王的,嫁给他我又不能做皇后正妻,可是我要嫁也要嫁给一个心里有我的啊,如若不然,起码也不能念着别人,那吴鸿升对表姐如此钟情,心心念念的都是表姐,我嫁给他,以后岂不是就跟……”
她看了一眼宁远侯夫人,没说下去。
可宁远侯夫人那里不明白女儿的意思,她和她的丈夫,也并非两情相悦在一起的,她的丈夫有一个钟爱的表妹,可家世稍逊不配谢家,所以谢家聘她为嫡妻,她的丈夫却在婚后第二日就把钟爱的表妹纳为妾室,这么多年专宠于妾室,对她毫无情意,夫妻俩也只是相敬如宾罢了。
这便是正妻的命,体面尊贵,也得隐忍大度。
她默了默,才淡淡地说:“这有何难?此事是你姑母表姐为了和他解除婚约策划的,寻个机会让吴家知道,吴家的那几个还算拎得清,怕是也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只消提醒一二就能想明白的,等吴鸿升知道了叶无双的面目,哪里还会对她死心塌地?只要他对叶无双死了心,你嫁给他后好好待他,他自然不会亏待你。”
谢姣依旧是不甘愿的,可也不知道若是不这样,她还能如何?
女子最重要的清白,她已经没了,还是这样的情况下没的,这么多宾客都知道了,最多明日,便会传遍京城,除了嫁给吴鸿升保全两家的体面,她无路可走。
她低着头,手抓着头发,迷茫无措。
宁远侯夫人叹了一声,只能将爱女搂在怀中,幽幽叹气,满目心疼。
……
叶欢颜还未回到晟王府就昏迷过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回到清华居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被扎了一针,刺激了神经,意识渐渐恢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就看见她那位便宜夫君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苍白的面容上没有表情。
见她醒来,只不咸不淡的动了动唇:“醒了?”
叶欢颜惊了惊,忙挣扎着坐起来,不过她虽然感觉不那么难受了,却依旧还没完全好,躺着没觉得多难受,刚坐起来,头就一阵晕眩刺痛。
一边捂着头揉了揉,一边扫视一圈所在的地方,正是她的房间,心下定了定,才柔弱无力的问元决:“殿……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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