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她的死活根本不在意,所以,若是知道元决为了她有一次对明安公主下手,下毒去威胁皇后母子,怕是又看她不顺眼了。
哎,也是愁人,别人都是婆媳矛盾,她这里,婆媳吧,亲婆婆挂了,名义上的婆婆结了天大的仇,公公也看她各种不顺眼,挺悲伤的。
元决道:“如何动的手你不需要知道,至于父皇那里,他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如何,如今他也没心情理会这件事,何况,他们母子还不敢闹到父皇那里。”
叶欢颜问:“是因为那个毒?还有天神庙的事情?”
他漫不经心的颔首:“差不多吧。”
叶欢颜了然,那母子俩顾忌着明安的命,但是更顾忌着天神庙的事情。
现在除了他们这些偶然知情的,怕是别人谁也不会想到天神庙天和会作乱的事情元凌参与其中,皇帝派人去查也查不到丝毫与之相关的,只查到了是天和会为了挑衅元氏朝廷筹划的屠戮,自然不会想到元凌胆敢和天和会联手。
可他们知道啊,若是把这件事旁敲侧击给皇帝,皇帝必定会怀疑元凌,尽管查不出证据,心里也一定存有芥蒂。
但是,这件事不到万不得已,也不需要告诉皇帝,因为他们这边也没有证据指向皇后和元凌,贸然说了,皇帝就算起疑,也不会全信,反而同时会怀疑他们这边诬陷,若是想别的办法透露给皇帝,比较费事,兜兜转转的,元决似乎不喜欢这种拖泥带水的事情。
而且,他似乎现在其实根本没有要动那对母子的意思,似乎在等着什么,等他身体完全好?还是等什么契机,她不知道,也不敢问。
她问:“那明安公主现在如何了?”
元决无语:“你关心她?”
叶欢颜道:“我不是关心她啊,只是好奇,她中了那个什么溃疡散的毒,那会不会就这样一直溃烂到死啊?就像我体内的醉红颜一样?”
说起这个,她其实还有些郁闷和痛快,谢皇后当初如此歹毒,给原主下了醉红颜那样阴毒残忍的毒物,打定主意要让一个无辜的小姑娘那样悲惨的死去,如今她的女儿也落得如此,真的是……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
她正想着这句话,元决忽然道::“不会,本王已经让墨玄给了解药,如今估计毒已经遏制了。”
叶欢颜:“……”
神特么……
她直接无语吐槽:“殿下给解药了?就这么……额,雷声大雨点小的算了?那你下个毒作甚?直接派墨玄去警告就好了,还浪费甘先生的毒和解药。”
晟王府的任何药物,不管是有毒的没毒的,都绝对是出自于甘先生的手。
元决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不言语。
倒是墨玄这个尽职尽责的发言人再次为主子发声:“王妃有所不知,明安公主受溃疡散的折磨已有数日,尽管解了毒,但是她那条腐烂的腿,是保不住了,怕是这两日便会让太医锯掉。”
一听这话,叶欢颜惊了:“锯腿?”
墨玄道:“正是,毒发数日,明安公主之前受伤的小腿已经尽数腐烂,且是溃疡散导致的溃烂是不会再愈合长肉的,所以膝盖以下都得锯掉。”
叶欢颜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锯腿啊……
便是活生生的把一条腿连骨带肉的从身体上切割出去,在现代的时候,还能有麻药什么的,医学水平高,倒是少了不少折磨,可是这该死的古代啊,麻药都作用不大,明安公主这次,估计有的痛了。
墨玄又道:“殿下已经让属下去见过雍王,告诉了他,明安公主的这一遭,便是皇后和雍王一再对您下手的代价,若是再有下次,不管成败,便是直接要明安公主的命。”
叶欢颜看着元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心情格外复杂。
她自然不是觉得元决出手狠什么的,有因才有果,皇后害他,当年先皇后的死也多半是先皇后所为,他怎么反击他们都是理所当然的,孰是孰非根本论不请了。
她心情复杂,是因为他对她的那种维护,那种受了委屈会有人报仇和讨回公道的感觉,这段时间真的是感受到了很多次,一次比一次入心。
而她,竟然在习惯。
她怔怔的看着元决,看得元决有些不明:“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本王?觉得本王残忍?”
叶欢颜笑了笑,认真的轻声道:“自然不是,只要殿下不是对我这样,对我来说你做什么都不残忍,不过我很好奇,殿下这样护着我,是因为我是你的王妃,还是因为……我这个人?”
她声音有些试探,可问完之后,又觉得自己矫情。
为什么总是在这样的问题上一再确认呢?明明早就知道他对她上心了,怎么就那么喜欢明知故问呢?
可是奇怪的是,她就是想问,想要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而不是靠着心知肚明。
元决愣了片刻,问她:“有区别么?”
叶欢颜郑重点头:“有。”
他又是一副任她自己理解的样子道:“你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叶欢颜心情更复杂了,只不过,这复杂的心境吧,就和刚才的有些不大一样了。
算了,他不说也好。
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她便能有一份心安理得,不用去想太多她抗拒去想的事情。
元决叮嘱道:“虽然你可以出去了,但是也别真的以为高枕无忧了,为了安全起见,你不要出城去,身边也必须带着赤玄他们。”
叶欢颜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得问清楚一件事:“带着他们,是监视还是只是单纯的保护?”
这个很重要,她其实很不喜欢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可是为了小命,没办法只能带人,但是,绝对是受不了他这样让人盯着她,以前是不敢呛声,现在嘛,有恃无恐了。
元决道:“你若是不惹事作妖,本王没兴趣随时知道你在做什么。”
叶欢颜摊手:“我是不想的,可就怕我不找事事找我,那可不是我控制得住的。”
她也不想的啊,谁想过那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生活啊,可悲催的是,她得罪的人太多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她的主观意愿可以左右的。
他道:“只要你不主动惹事,若是事惹你,该如何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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