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颜就知道元决这厮不靠谱,当即瞪着他磨了磨牙。
元决有些莫名,他这又做错什么了?不是考虑到她会在武陵待得不自在才让元倾城去的?她和元倾城感情这样好,应该会很乐意元倾城一起去有个伴才是啊。
这时,元倾城一脸恍悟:“啊?你原来是去武陵啊,那敢情好啊,我也一起去看看明宣公主姐姐,我都好久没见过她了,怪想她的。”
叶欢颜板着脸训道:“胡闹,你不是要和谢桓商议婚事了么?不好好待在京中待嫁,到处跑做什么?”
元倾城一副豪迈万丈的摆摆手:“害!我的婚事还早着呢,现在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我的婚事啊?等下个月北靖使团抵达,商议两国联姻之事,这又是一桩事儿,再之后就得准备过年了,我母妃说了,我的婚事便是现在开始打算,那也得年后才能成。”
擦,究竟是筹备怎样的世纪婚礼才要准备那么久?
元倾城想了想,又语气不明的补充了一句:“而且,年前也没好的日子,怎么都得年后了。”
这个叶欢颜没话说了。
她转移了策略:“那你这样跟着我们离京,平王叔忽然王婶知道么?你不会是自己跑出来的吧?我告诉你元倾城,你可别瞎整,你这样我没法和王婶交代。”
怎么她都得想法子把元倾城轰走,不然她还跑路个卵子!
本来元决加派这么多人在她身边,且届时还身处武陵明宣公主的眼皮子底下,要跑就已经是艰难重重,她现在都还没制定好跑路计划呢,这死丫头再来,那就没可能了。
元倾城皱眉道:“我原本是怕晟王哥哥离京了,你自己在王府会不痛快,就掐着时间去晟王府寻你,得知你跟着离京,就回去收拾了点银两和一套衣服就追来了,没顾得上跟母妃说,不过我留了话,母妃现在估计也知道了。”
叶欢颜立刻沉了脸:“你就留个话而已?胡闹!你这样王婶能放心?”
元倾城无辜脸:“我以前经常这样干啊,母妃都习惯了的,这也没什么啊,何况我说了是和你们一起南下,母妃才不会不放心呢。”
这这这……
叶欢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元倾城瞅着她一脸惆怅为难的样子,似乎在想法子劝她,不高兴了,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叶欢颜,你好像很不想我跟你们一起去啊,不是搬出我的婚事就搬出我母妃来阻我,现在还在寻思着旁的理由吧?难道我跟你们一起很碍事儿??”
叶欢颜忙道:“自然不是,我就是担心你和我去会耽误婚事,让王叔王婶担心你,既然这些都不用担心,那你就一起吧,我巴不得你跟我做伴呢。”
元倾城哼哼:“这还差不多。”
叶欢颜还能如何,只能十分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笑的自己脸都僵了。
元倾城加入队伍,骑着她的小红马在马车旁边走着,队伍不再耽搁,又继续往前赶。
撩着帘子和元倾城扯淡了一会儿,元倾城瞅见了前面骑马的月影,拍马过去了,估计是又想央着月影教她武功,先前就有过一次,她知道叶欢颜身边多了一个月影,还武功高强,就一直心痒痒的想跟月影教武功。
终于消停了,叶欢颜放下帘子,耷拉着脸喘了口气,心事重重。
冷不丁的,旁边的元决忽然问:“你为何不想让元倾城那丫头一起去?”
叶欢颜心有点虚,稳了稳心神才回答他:“我没有不想她一起去啊,不是说了么?怕她跟着我耽误婚事,且怕王婶担心,不过既然都不影响,那就去吧,反正赶不走她的,一起去陪着我也好。”
元决略一沉吟:“是么?”
叶欢颜侧头问他,一脸的纯澈:“那不然呢?”
她这位副样子瞧着还真的是坦坦荡荡,而且,他也没什么想法,只是好奇她为何不想元倾城一起去罢了,她既说了,他便都信了。
元决笑笑:“没事,只是见你方才一直在阻挠元倾城,有些疑惑,我本来还担心你到了姐姐那里会不习惯,如今这样也好,有元倾城陪着你,你便不会无聊了。”
叶欢颜抿了抿嘴,没接他这话,只面上平静心中苦恼,被迫捎上元倾城这个变数,一切又得从长计议了。
队伍赶了一日的路,终于在天黑后抵达了一座名叫濮阳的城池,因着本就预计了会在这里落脚一夜,先一步派人快马加鞭来通告了这里的驿馆,他们到时,已经收拾妥当。
叶欢颜和元决被安排在同一个屋子。
他们是夫妻,所以这里驿馆的人自然是安排在一个屋子的,可是叶欢颜就不大乐意了。
她与他并排站着看了好一会儿前面宽阔雅致的屋子,她忽然转身就要出去叫人再收拾一个出来自己住。
刚转身就被他拉住了:“你要去作甚?”
叶欢颜道:“自然是去叫人再收拾一间屋子啊。”
元决绷起了脸,可又有些无奈:“胡闹,你我是夫妻,若你这时出去让人再收拾一间屋子与我分居,像什么话?让那些人瞧着怎么想?”
叶欢颜一默,这个她倒是刚才没想到,只是不想和他住在一个屋子。
她抿了抿嘴,斜睨他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驿馆的这个安排,正中你下怀吧。”
要不是派人来吩咐驿馆做安排的不是他的人,她还想怀疑一下是他的意思呢,哼!
元决颇为无奈的口吻道:“什么正中我下怀?你我是夫妻,在府里分开住还说得过去,可人人都知晓我们感情好,既是出行在外,这样安排才是理所当然的,我欢喜不欢喜的不都一样?”
这倒也是。
叶欢颜咬了咬唇,有些挣扎。
她不想和他住在一起啊,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念头,若是再和他这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指不定又得动摇了。
他瞧出她的不情愿,有些黯然的垂眸,静默片刻才叹了一声道:“你若是不想我与你同榻共枕,我便在地上铺个榻将就一夜,不让你为难就是。”
叶欢颜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先习惯吧,往后的几日估计都得这样。
元决侧头征询道:“肚子饿不饿?是先用晚膳还是让人给你备水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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