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叶归云那里,就遇上了已经商谈完事情的元决。
元决看到她,急忙走来:“不是让你在那边等着,怎么还过来了?真是胡闹!”
虽然今日不下雪,可是昨天才下过一场大雪,今日雪还未融,尽管所及之处雪都打扫干净了,她碰不到丝毫,可还是会冷,唐笙姑姑让她尽量不要在室外转悠。
叶欢颜闷闷道:“我等不及,想你了,就过来找你了呗。”
元决被她这话取悦到了,顿时眉眼带笑起来,可还是关心的问:“冷不冷?”
说着还伸手过去,穿进白纱里面要摸她的手看凉不凉。
叶欢颜笑了,虽然纱帽的白纱有些厚密,看不清她的脸,可是她效益还是很明显的透出,她好笑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会冷的?”
她的衣服是他给添上的,不仅穿得厚实,还披上了狐毛披风,怎么都不会冷到。
元决摸着她的手,确实是暖的,不过她手上拿着手炉不能作数,他又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脸,感受到确实是暖的,才放下心来。
然后,他才道:“走吧,我们回府。”
叶欢颜一愣:“回府?不是还要参加午宴?”
元决道:“不参加了,你父亲让我早点带你回去,怕你受寒,且宴席吵闹,会吵着你的。”
叶归云特意选了这个日子,让她回来一趟,其实是让她残疾过继礼,如今礼毕,宴席参加不参加都无所谓,若是平时,自然是得参加的,可是现在她这样,还是算了。
叶欢颜本来也对这种场合没兴趣,自然如此,正和她意,点点头:“好吧,那就回去吧。”
元决这才走到她身侧,微微扶着她的手臂,与她一道往安国公府的门口走去。
至于之后的宴会如何,她就都不知道了,不过也是风平浪静的,毕竟她没听说有什么。
上马车后,叶欢颜问:“父亲和三叔找你谈了什么?”
今日这样的日子,他们却丢下这么多客人去谈事情,想必是急事,而正好她三叔是赶着回来,前日才到的,应该也是等着他今日过来谈事情。
元决没说,而是道:“一些北靖的军务,你不用过问,免得烦心。”
叶欢颜一听,就真的不过问了,哦了一声。
看过了一会儿,元决还是道:“不过还是要跟你说一声,你父亲年后应该会启程北上。”
叶欢颜闻言一愣,旋即挑眉:“去北境?去做什么?”
元决无语道:“你是忘了他是镇守北境的安国公了?”
额……
她还真的是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
可不是么!
叶归云的职责就是驻守北境,以前他常年都在北境的,所以才因为常年不在家管不了家里的事,只能冷落原主来保护原主不被谢氏所害,今年他一年都在京中,也只是因为他打了胜仗得以恩赏,皇帝体恤他,且北境刚刚结束战事暂时平静,才让他留下,可不代表叶归云能一直留在京中。
如今与北靖关系恶化了,他自然是不能再留在京城的。
叶归云这么急着过继嗣子立为世子,怕是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年后要离京的吧。
叶欢颜道:“可是他现在大病初愈,就算要北上,怕是也不会过了年就去吧?”
元决道:“不至于,父皇应该会让他过了春寒再去。”
春寒料峭,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一路北上再病了可就麻烦了。
叶欢颜颔首:“那就好。”
说着,她眉间拧着,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元决瞧着,微微凑过来,低声问:“你舍不得他?”
叶欢颜扯了扯嘴角,摇头道:“也不是,我对他感情不深厚,没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只不过……”
她忽然顿了声,神色有些凝重。
元决见她这般,忙问:“只不过什么?”
叶欢颜笑了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父亲明年怕是也离不了京,而且我总觉得,明年的京城,会出大事。”
而且,她可能会牵涉其中,甚至就是她会出事!
这样没来由的预感虽然莫名其妙,可是很强烈。
元决好笑道:“这京城年年都会出事,没有一年平静过,你别是最近憋闷坏了吧,这般杞人忧天起来了。”
作为一国都城,皇权凝聚的地方,这里确实是每年都会闹出好些大事,不足为奇了。
叶欢颜莞尔笑道:“也许吧。”
有些话她也不能和他说,她的担忧和害怕,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
和元决叶欢颜一样,元凌在宴席没开始就离开了,离开叶家后,他立刻进了宫。
皇后正意外他为何这个时候进宫来了,因为她知道,此时正是叶家宴会的时辰。
还没问呢,元凌就先开口了。
“母后,叶欢颜根本就不是毒发,她的醉红颜之毒早就解了。”
皇后乍一听,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脸色才慢慢崩了:“你……你说什么?”
见元凌一脸沉肃,皇后站了起来,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她的毒怎么可能会解?”
元凌沉声道:“是真的,叶欢颜自己亲口说的,她的毒早就解了,是元决身边那个唐门的大夫给解的。”
皇后直接瘫坐下来,一脸愕然:“怎么会这样?那我们盼了这么久的事情,全都落空了?”
元凌艰难的颔首:“是这样。”
皇后好一会儿,都没能接受得了这样的冲击。
正是因为知道叶欢颜会毒发身亡,她才好起来,如今乍然听闻这样的事情,她竟有些承受不住,拧眉皱脸捂起了心口,很难受的样子。
一旁的刘嬷嬷见状,忙上前扶着她:“皇后娘娘……”
元凌忙担心的问:“母后,您没事吧?”
皇后摇了摇头,可还是敛不去那一脸的煎熬。
元凌忙叫人传太医,皇后立刻阻止他,吃力道:“不用传太医,我缓缓就好。”
如此,元凌也只能等她缓缓了。
一会儿后,皇后才从这个冲击中缓过来。
她阴郁着脸很不甘心的咬牙道:“这夫妻俩也是有本事,一个两个,都能够在我的苦心筹谋之下逃过一劫,好本事!”
“母后……”
皇后继续咬牙道:“也罢,死不了也好,免得她死了,元决发疯我们招架不住,她死不了,我们再想办法便是!”
叶景奎道:“如今叶景奎被送走,叶家二房也被驱离,年后就要分府了,叶家如今无懈可击,我们是动不了了,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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