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磬回想了一下,吸了吸鼻子道:“大概,大概是见过王妃不到两刻钟,具体时辰奴婢也没太注意。”
那离现在也有小半个时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靖安侯夫人在一边闻言,忙问:“所以,王妃是见过李姑娘的?”
叶欢颜颔首:“是见过,不过也就这个侍女所言的那一次,当时我与李姑娘说了几句话便分开了,之后就没见过,也在之后差不多三刻钟的时候,夫人的人就来找我了。”
两刻钟不到和三刻钟,中间有一刻钟的时间,也足够杀一个人了,所以,嫌疑也是在的。
靖安侯夫人看着月影,迟疑道:“那在相差的那一刻钟里,王妃身边的这位姑娘……”
叶欢颜果断道:“她一直在我身边没离开半步,不可能是她。”
靖安侯夫人疑惑道:“那为何李姑娘手中拽着她的裙角?总有接触的吧。”
她并非说是想把这件事情推到叶欢颜身上,虽然立场不同,可她并非那些下作妇人,不会做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来对付人,也不敢在叶欢颜身上用这样的手段,会引火烧身的,只是这件事情实在是证据指向叶欢颜的这个侍女,而她不管离开没离开叶欢颜身边过,嫌疑都是在的,区别就是此事与叶欢颜有关无关。
当然了,她是叶欢颜的心腹,她有嫌疑,就是叶欢颜也有嫌疑,毕竟她是叶欢颜的人,只有叶欢颜可以让她杀人。
叶欢颜眯起眼,冷然笑道:“这个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人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李姑娘被杀,怎么就手里抓着我手下的裙角呢?”
靖安侯夫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便也拧着眉一脸凝重的站在那里不说了,等人来。
叶欢颜也不再说话,垂着眼睑寻思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看向月影。
示意月影过来。
月影忙走过来在她身侧。
叶欢颜压低了声音,只有她们二人听得见:“我记得你今日,尤其是到了靖安侯府之后,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就接触过一个人吧?”
月影是个聪明人,其实适才已经有所猜测,只是上有些不确定,闻言忙颔首,低声沉肃道:“是,只接触过那位盛姑娘,而且并非寻常接触,而是拖着她走了一段路,若是有人撕扯属下的衣服,属下不可能感觉不到,可若是拖着她的那个时候,她挣扎得极为厉害,她趁那个时候扯的,那就不一定会察觉了。”
到了这个地步,叶欢颜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倏然冷笑:“赔罪致谢……是我小看她了,没想到她这样不怕死。”
甚至是这样作死,留她一条命,实属不该啊。
她这话没有压低声音,所以旁边的靖安侯夫人听到了,忙问:“王妃在说什么?什么赔罪致谢?什么小看不怕死的?”
叶欢颜不解释,而是道:“夫人,我于我的人都有嫌疑,怕是不方便再派人去,烦请你再派人去一趟宴席上,请盛家姑娘也来一趟。”
靖安侯夫人愣了愣,随即不解道:“盛姑娘?这……盛姑娘与此事无关,请她来作甚?”
叶欢颜勾起嘴角,笑容却十分浅淡,淡淡道:“她与此事有关无关,如今可都说不准,夫人请来便是。”
靖安侯夫人虽然疑惑更深,可也不敢迟疑,忙又吩咐人去宴席上请人,不过还是特意吩咐不要闹大。
当然,叶欢颜这个时候要请盛若安过来,她也不是傻子,自然猜到,这事儿怕是比她所想的复杂。
随后不久,之前叶欢颜让赤玄去请来的几个人都一起到了。
自然一个个都震惊不已,最为惊骇的就是李首辅,李玥婷是他最疼爱的嫡女,还是最小的女儿,如今突然看到爱女的尸体,焉能承受?差点就晕厥过去了,勉强稳住后,又在李玥婷的尸体旁边哭了出来,竟也都顾不上这里有别人,可见悲痛之至。
悲痛之际,李首辅一边问李玥婷的侍女书磬怎么回事,书磬又把知道的说了一遍,之后,这几个人的目光就在叶欢颜身上了。
李首辅当即就沉痛愤恨的出声:“小女与王妃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竟让王妃下这样的毒手?”
他这话就是等于直接把叶欢颜定为杀了李玥婷的凶手或是主谋了。
叶欢颜听言,当即冷了脸,面色不怒自威的冷声道:“李首辅,枉你身份当朝宰辅位极人臣,竟看事如此片面,事情还未查明白就妄下定论,直接把罪名栽到本王妃头上,难不成李首辅平日里协助父皇治理山河,也是这般一叶障目行止由心的?”
李怀川被叶欢颜这话讥讽的脸色僵硬,可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是有些偏颇了,没想这么多,听闻李玥婷死的时候手里拽着叶欢颜侍女的裙角,又看到叶欢颜在这里,就断定了是她,想都没想就说出了那句话。
叶欢颜语调寡然的道:“也罢,本王妃念你今日是痛失爱女心中悲痛,难免失了分寸才说错话,不与你计较,但是李首辅该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若你再敢这般以偏概全,就别怪本王妃去请父皇主持公道了。”
李怀川悲痛难掩的老脸上有些许难堪,咬牙道:“那老臣敢问王妃,若不是你派人做的,小女怎会死的时候拽着你侍女的裙角?莫非是你的人背着你杀人不成?可小女也与王妃的人不曾结怨。”
源于各自立场对立,又在这件事情上叶欢颜嫌疑大,李怀川看着叶欢颜的眼神还是有些仇视的。
叶欢颜拧着眉道:“在这件事情上,我与我身边的人没什么分别,我说了不是我杀的,那自然也不会是我的人杀的,所以,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烦请李首辅能够保持客观理智,不要往我和我的人身上安罪名,一切等查清楚再说。”
李怀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叶欢颜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说那些指控的话,也没这个心情了。
叶欢颜这才对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道:“两位大人都是主理司法和刑狱案件审理的重臣,此事我牵涉在内,死的还是李首辅的女儿,刑部和寺都有职责插手,请你们一起来,就是想让你们帮着查一查此事到底怎么回事。”
顿了顿,她意味不明的补充了一句:“顺便也做个见证。”
前者倒是理解,可是后面那一句中的见证二字是何意他们不懂,但是还是似懂非懂的齐齐应声:“臣明白,王妃只管吩咐。”
叶欢颜瞥了一眼李怀川和死去的李玥婷,淡淡道:“没什么好吩咐的,按照以往刑事案件的流程走便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去传唤一个仵作来验尸吧,我和我的人有嫌疑,让我的人验的话也不合适。”
刑部尚书闻言,忙吩咐人去传唤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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