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这个可能。
本来现在郢都已经解封一切如常,虽然元决特意派人暗中盯着所有城门入口,进出仍然严格盘查,可以宇文烬的能耐,混进来不难,何况有姬珣帮忙。
或者当初他既然没有和祝回山一起行事,焉知不会在送葬队伍回来之前就赶来潜入郢都,等着刺杀成功好趁乱生事,在元决回来之前,郢都进出还是很容易的。
若是人在郢都城,想要抓宇文烬,就得再派人在郢都城内搜寻,这样必然会引起姬珣和荣随之的注意,岂非横生枝节?
而且,宇文烬自然会藏的好好的,就跟上次的暮色一样,虽然暮色是被荣随之藏着,但是总归是躲起来了,根本找不到,焉知宇文烬不会也找个想不到的地方躲着?
郢都那么大,除非她像之前那样下令大肆搜寻,可是现在也不适合如此。
月影这时道:“主子,您说宇文烬会不会就藏身于安王府?”
叶欢颜摇头,笃定道:“不会,宇文烬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姬珣是个什么东西,俩人不过是狼狈为奸各取所需的联手,他没那么蠢的寄人篱下受制于人。”
“而且若是在姬珣那里,宇文烬就不可能传的出密令回北靖,姬珣也没那么蠢,怎么可能会真的让宇文烬召来人手趁乱谋事?不说别的,他总要为事成后考虑,这么大个隐患,他若能掌控,除掉都来不及。”
月影道:“那宇文烬只能是自己想办法躲着,如此,他在郢都肯定还有其他暗桩,不然如今的情势,他不可能还顺利的把密令传出大启传回北靖,这个暗桩定然不简单,主子可要搜查?”
叶欢颜拧眉想着,有些许棘手,她低声道:“我先和元决商量看看吧。”
如此,月影便不追问了。
叶欢颜看着传书上以前在询问他是否要依言行事的问题,有些发愁:“也不知道宇文灼现在是什么情况,是该让他按照宇文烬的吩咐行事,还是不予理会,当做不知道……”
月影道:“主子既然不打算让宇文烬活着离开大启,宇文灼那里自然也不需要按照宇文烬的意思行事了,反正办不办,宇文烬也已经没办法了,而且不管如何,您不是也希望北靖越乱越好么?”
“如今宇文灼回去已经三个多月了,宇文烬不在,他作为宇文烬之下第一人,必然已经掌控北靖政权,宇文烬既然让他调动这些事情,说明他也已经知道怎么调动兵马和无影楼的人,宇文烬别说不能活着回去,就算能,也是一场大戏,不让上演就可惜了。”
叶欢颜恍然,拍了拍脑门有些好笑:“倒也是,是我傻了,竟然钻了牛角尖,为着这样莫须有的问题忧心,自己找罪受不是?”
果然是一孕傻三年?她最近就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现在这部,问题就体现出来了。
月影笑笑,也觉得主子最近有些傻乎乎的。
这时,元倾城从外面进来了。
进来一见她和月影着一站一坐气氛严肃的,就知道俩人又在商讨事情了,便走过来摆着脸叨叨。
“就知道你午休起来了,怎么一起来就在琢磨事儿?这又不听话了是不是?要让太子哥哥知道,又得叨叨你,还叨叨我不看好你。”
叶欢颜抿嘴笑着,揶揄她:“我还没等来他叨叨我,你倒是先叨叨了。”
元倾城撇嘴,不和她扯,坐在另一边自己倒了一杯叶欢颜的药茶喝。
叶欢颜随口一问:“刚才又是去玉儿那里了?”
元倾城唔了一声,道:“嗯,原先是想去看看灵儿,见灵儿和樊统领在一块儿,我就不好打扰了,就去了玉儿那里,往我给我干儿子做的衣裳上加工了一下。”
“早上不是说今日下午元颢和无忧要骑马么,想着时间差不多了,去武场瞧瞧他们的,猜到你该起来了,就过来叫你一起去。”
叶欢颜莞尔:“我倒是也想去看看,不过不急,一会儿再去,这会儿他们估计也还没去。”
元倾城点点头,瞧着她手里还捏着纸条,挑挑眉问:“你这又是忙什么?又出什么事了么?”
叶欢颜也不瞒着她,将手中纸团丢在桌上,随口道:“是北靖那边传来的,宇文烬藏身在郢都想要趁乱生事,传令回去让如今掌权的平陵王以前在压境大胤引起战事,让元决回去,再派人来助他趁乱行事,宇文灼传书来询问我该如何应对。”
元倾城没想到还跟大胤有关,却也没放在眼里,哼笑:“倒是打得好主意,不过便是如此,太子哥哥也不需要回去,朝中有我父王他们,边境有叶家坐镇,北靖人总不能还破得了大胤北境边防。”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挺纳闷:“不过你刚才说,宇文烬传令回去让平陵王调兵派人,平陵王来信问你的意思?这平陵王是宇文烬的什么人?不过不管是什么人,能在宇文烬不在国中之际掌权的肯定是宇文烬的亲信吧?这种事情竟然询问你的意思?”
叶欢颜意味深长笑着,道:“皇室兄弟,你难道不明白么?”
元倾城自然一点就透,了然笑道:“倒也是明白,只是好奇,你怎么会和北靖这样身份的人有牵扯?”
叶欢颜将和宇文灼的渊源说了一下。
听了,元倾城皱起眉梢,有些不赞同的道:“按你这么说,这宇文灼挺得宇文烬厚待的,他却先是想借你的手除掉宇文烬,又跟你联手要杀宇文烬,便是为了谋权,虽说皇室兄弟大多如此,可这样终究有些下作了。”
“你做事一向有自己的原则底线,倒不像是会跟这种人合作共事的,这和与虎谋皮无区别了,怎么会跟他联手?”
</div>
</div>